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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美强惨呢,怎么这么娇?

作者:青容 | 分类:古言 | 字数:45.1万

第17章 猫猫能有什么错呢

书名:说好的美强惨呢,怎么这么娇? 作者:青容 字数:2290 更新时间:2024-11-16 16:03:22

将裤子扒到膝盖时,棠宁便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到他小腿上的伤口,一点点缓缓地脱了下来。

而景暄只觉脱裤子这段时间格外缓慢难熬,好像比他一辈子都长。

又思及棠宁性格本来豪爽粗放,竟为了他如此小心谨慎,不由得心下一热,眼睛微红。

棠宁给他脱掉裤子,便又扶起他,给他穿上老妪拿来的粗布衣裳。

景暄觉得棠宁一路陪他逃亡本就受累受苦,他不该装昏迷让棠宁辛苦给自己穿衣服。

他浑身肌肉绷紧正欲爬起,又是一阵微热的风一吹,吹得他光溜溜身体一僵,一股耻意沿着脊柱攀升,脑袋像是煮了粥的锅子咕噜噜的。

他平素洗澡都不好意思让宫女伺候,最多让小夏子给搓过背,如今身子被棠宁看了个精光。他最终还是选择继续躺着一动不动。

棠宁正给他翻面套衣服,忽然发觉对方腿好像动了一下,以为他醒了抬头一看,发现他眼睛还是紧闭着,睫毛长得厉害,又黑又密,和小孩子的睫毛一样。

让她恍惚觉得是在给某种等高的人形娃娃穿衣打扮。

“还真是个睫毛精。”棠宁随口吐槽一句,继续心无旁骛地给他穿衣服。

景暄:她刚刚说我是什么精来着?

景暄还在纠结棠宁刚刚究竟说自己什么精,就差憋不住要开口问了,忽然发现她不知道给自己套了个什么,如同麻袋一样粗糙,将他皮肤刮得生疼,又擦过某些细嫩部位,浑身像是掣过电一般不住轻颤,热气直往脸上蒸。

他闭着眼强忍着,祈祷衣服能快点穿完。

但是他又被翻了个面,他唯一得以保留没有被看光的屁股也大白于天下。

他心已死,只管将自己当作被人从水里拉出来晒死了的王八。

棠宁给某王八拉上裤子翻面翻了回去,便被老妪叫出去一起烧饭了。

闻到饭香,景暄终是装死不得,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活”了过来,哑着声音喊道:“棠宁!”

喊完他脸一热,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忽然变了味,刚刚喊得那一声好似撒娇一般。

“殿下醒得正是时候,想必是饿了,我扶你去吃饭。”棠宁见景暄醒了,终是松了一口气,抱着胸轻笑道。

主角果然总是能大难不死。

景暄现在都不敢直视棠宁,又装作未发现被人换了衣裳,只瞥过眼去,闷声道:“辛苦你了。”

饭桌上却未见老农身影,棠宁疑惑地望向对面桌子上的空位。

老妪讪笑道:“老头子他素爱喝酒,和其他老头喝酒去了,咱们别管他。”

棠宁觉得这老头大晚上还去找人喝酒还真是嗜酒如命,也不敢多想。

景暄吃饭时头昏昏沉沉,抬不起来,只当是刚刚燥的,心不在焉地吃着饭。

到夜里睡觉时棠宁将景暄放在床上,景暄见只有一张床且床很窄,正要提出让棠宁打个地铺把他放到地上睡。

谁知棠宁刚将他放下,便也上了床合衣睡下,因为床很窄,她斜卧着,胸紧贴着他手臂。

她竟然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温热的鼻息吹拂得脸上发痒,他心里也起了一股痒意,手不自觉用别扭地姿势伸了过去,指尖触到了她的鼻子,往上巡梭,被她眼睫扫过,心便像是一片轻柔的羽毛抚过。

“棠宁。”他喃喃叫了一声,又恐惊醒枕边人。

又用很小的声音唤了一遍,见棠宁没醒,便像偷到糖吃的小孩一样不住小小的窃喜。

外面蝉鸣虫叫鼓噪着耳膜,心便再也静不下来。他发觉自己浑身发烫,头也晕得厉害,迷迷糊糊就要昏睡之时,忽然响起一声犬吠,随即脚步纷至沓来,一个年迈声音喘着粗气说道:“捕头,那个逃犯就在里面!”

景暄瞳孔一缩,正欲叫起棠宁。

棠宁却骤然眼睛睁开,一下子弹起,二话不说就扛起他从窗子窜了出去,径直往山上跑。

夜里,寂静的林子里虫鸣声戛然而止,只余狗一声声吠嚎,棠宁发觉背上的景暄身体有点发烫,也顾不上闷着头往山上蹿,任凭枝叶往脸上打。

听老人说家里来了两个和画像上长得一模一样的逃犯时,衙门里捕快衙役心想这是大功一件,匆匆忙忙地赶忙跟着老人进了村子。

谁知一打开门再无半个人影,伸脚便踹老农一踹,“人呢?我们赶了二十里路过来,你搁这逗我们玩呢?”

老农便抱着头浑身哆嗦,又去斥骂老妪,“不是叫你拖住她吗?”

老妪吓得噗通一声,哭着指着开着的窗子道:“窗户,他们一定是从窗户逃了!”

几个衙役夜里恐遇到毒蛇野兽也不敢往深处找,在林子外围里搜寻一番,便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棠宁见身后无脚步追来,便缓下脚步,幸运地在山上找了一处山洞。

再次放下景暄时发觉他栽着脑袋,额头滚烫,白皙的脸透出异常的潮红。

棠宁掀开他裤腿一看,果然伤口感染了,一双腿肿得厉害,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景暄靠在石壁上,无力地掀开眼皮,望向棠宁的眼神满含愧疚,“棠宁,我总是拖累你,你还是丢下我走吧。”

他声音干哑得厉害,不自觉带着委屈的颤音,委屈着委屈着,竟这么多日伤痛一股脑袭来,凤眸眼尾一红,一滴清泪落了下来,不住地轻声啜泣着。

棠宁想起当初救景暄的初衷是觉得男主光环可以对冲一下她的倒霉蛋体质,但是她忘了主角虽然不会死,但是命运坎坷呀!

她苦笑一声,低头发现景暄脖子红了,掀开衣领一看,竟然是皮肤太娇嫩被衣服磨红了,甚至后领太硬给他脖子磨破了皮,血渗了下来。

她觉得他就好像在自己最贫困的时期捡到的一只赛级流浪布偶猫,结果发现它不仅一身伤要花大价钱才能治好,而且娇气的很,粮要吃进口的,床要睡柔软的。给它治疗吧钱烧不起,把它弃养吧,它又委屈巴巴看着你。

棠宁见他顶着一张昳丽的脸裹着粗糙的麻布衣裳,发红眼尾给病得惨白的脸平添几分艳色,竟有种养不起“布偶猫”都是自己穷,猫猫有什么错的内疚感。

她鬼使神差地蹲下来,揩去他眼底的泪,“殿下,在这等着我,我去采点草药回来。”

景暄抬起头望了她一眼,极大的不安全感笼罩着他。

她可能借口说要去采草药,便把他丢在着再也不回来了。

他心像是铅坠一般往下沉,低着头闷声应了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