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会习惯吗？顾惜玖不太确定。她甚至不抱希望。龙司夜让她有些感动，同时又有些毛骨悚然。她连忙转移话题，“你还留着分身吗？没想到这个时代，你也能做出分身。”

龙司夜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分身还在冰棺里，我不是看在你的份上，外事忙得不可开交，没法舍弃。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等你跟我回来一起解决掉。”

顾惜玖微微揉了揉眉心。如果她跟着他回天问山，他只会毁了尸体吗？这是他想说的吗？她不在乎身体，只要他不再试图让她进入分身。她对克隆人有过痛苦的经历。

她忽然灵机一动，“对了，你说你也被克隆了，那是……那是你父亲的克隆体，你的长相和你父亲一样吗？”

龙司夜皱眉。他厌恶那个人！

“他不是我爸爸！他有病！疯子！他以前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猜他是怕我轻易认出他，所以一直留着胡子，满脸的毛发遮掩不住都是他的五官，所以我当时没认出他来。”

顾惜玖被他的话一愣。

他说满脸毛发吗？看样子，他就是她在妙江遇到的毒术高手。有没有可能他们两个是亲戚？这是巧合吗？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吗？

当最后一个念头浮现时，她大吃一惊。这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她开始在脑海里想象着龙熙被满脸的毛发遮住的画面，可是想了半天还是失败了。

前世的龙惜，干净利落，风度翩翩，举止儒雅。他和那个懒于打扮的大胡子男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努力回忆着主人的身影和身高。师父似乎和龙司夜差不多高！

看起来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只是身影却略有不同。剧毒法师看起来比龙熙胖了一点点。

然而，一个人的身材取决于他/她的习惯。即便是同一个人，也不可能一年都保持同一个身体。此外，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体格也会发生变化。由于老年人通常变得不那么活跃，因此更容易变胖。

顾惜玖继续向龙司夜抛出她在苗疆学毒术时那个疯狂科学家的下落。龙司夜记性极佳，告诉她那个疯子科学家当年病倒了，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养病。他拒绝见任何人，包括他的儿子龙熙。

顾惜玖擅长推理，凭事实推理。她继续处理着脑海中的信息，发现疯子科学家和剧毒法术的掌握者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难不成疯子科学家掌握了克隆技术，还能产生剧毒法术？他这样做是出于好奇还是其他目的？

顾惜玖忽然想起了曾经属于云轻洛的那只酷似帝拂衣的紫袍傀儡。情人节的时候，傀儡陪着云轻萝出游，就连河蚌都无法从气味中判断出它是傀儡。难不成是帝拂衣的分身？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吓了一跳，转身向龙司夜打听：“你说那紫袍傀儡，真的是左天师的分身？”

龙司夜不知道她的心思是怎么膨胀到这种程度的。他愣了一下，摇头道：“不会吧？我听云轻萝说过，它没有五官，脸上只有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 ” 戴上面具的时候才会像帝拂衣，正常情况下，分身应该是一模一样的，除非是在分身的时候，把五官都抹掉了。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难不成是傀儡和分身的杂交体？会不会是我们还没有鉴定出来的形态？”

龙司夜一愣，脸色有些发白。他对克隆人做过一些广泛的研究，但他没有研究过傀儡。他对毒咒也一无所知。不过，顾惜玖的提议，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他是个高智商的人，总能举一反三。在将所有发生的事情放在一个更大的画面中并在脑海中简要分析之后，他能感觉到他的皮肤起鸡皮疙瘩。

他比顾惜玖更清楚。他知道这位疯狂科学家研究克隆的目的是为了获得永生。他想建立一个与他相似但更年轻的克隆人，这样他就可以像重生一样切换到那个更年轻的身体里。如此一来，只要他从肉身变化到肉身，他的灵魂就永远不会消失。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直到死亡降临在龙惜的那一刻，男人的计划还没有得逞。剧毒法术的主人会不会是他的父亲，那个疯狂的科学家？

他坐不住了，“惜玖，你还记得毒咒师的模样吧？记下来给我看看。”

顾惜玖开始画肖像。

完成后，她给龙司夜看了看，但他并不确定。

顾惜玖画的这个大胡子，和他记忆中的疯子科学家有些出入。她们的容貌、容貌、轮廓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两者之间有一些相似之处。

胡须的长短和眼睛的形状非常相似。他们的下巴虽然不一样。大师的下巴尖尖的，而疯子科学家的下巴则方方正正。

两人简单交流了下信息后，顾惜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我觉得，毒术大师应该是疯子科学家！你也知道，现代整容手术已经到了高级阶段。” . 因此，连下巴都可以做得更尖。

龙司夜脊背一阵寒意，“难不成那个科学家疯子也穿越到了这里，还掌握了附体之术？”

顾惜玖点点头，“应该是吧。”

龙司夜使劲揉了揉眉心，“好像不太对啊，按照帝拂衣的说法，这人已经修炼到了神魂脱体的境界，要知道，要修炼到这种境界，至少需要一百五十年的时间才能修炼到。”成就，意味着他会比我年长，我敢肯定，我死的时候，那个疯子还过得很好！”

顾惜玖叹了口气，“你也说了，同一个时代，同一个死也未必是同一个转世。虽然那个人死得比我们晚很多，但也有可能比你先转世。”

龙司夜没有再多说什么。

顾惜玖陷入沉思，根据现有的证据进行推断。时间在悄无声息中一点一点地流逝。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两人依旧并肩躺在那里。趁着顾惜玖不注意，龙司夜走近她，握住她的手，“惜玖，幕后黑手说不定还没走，说不定还会卷土重来，以后我们更要小心点，希望你和我可以一起战斗。”

他的手很温暖。相比之下，顾惜玖的手冰凉。她随即收回手，道：“你放心，我也希望那个疯子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们得配合，还有其他人。”

龙司夜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我管不了他们，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只要你我在一起，我就心潮澎湃。”

顾惜玖又觉得肩上担子重了。当他们进行适当的讨论时，她感到无拘无束，但当他试图转移话题谈论爱情时，她感到不舒服。

她不想让他难堪，笑道：“我也乐意。”

夜色越来越深，月光也越来越亮。

龙司夜看着躺在身边的顾惜玖。他血脉贲张，伸手揽住她的腰，“惜玖……” 唇落在她的脸颊上。

顾惜玖彻底惊呆了。

直觉上，她偏过头避开了这个吻。她想起来。“我想我现在应该去采花了。”

不过，龙司夜的立场，似乎很坚定。他的手臂搂着她的更紧了。当他将她抱得更紧时，她没能站起来。

“惜玖，我想亲你，我们试试看好吗？” 他的呼吸在沸腾。话还没说完，他就压下了唇。

顾惜玖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可是他最后一句话却让她动了心。帝拂衣想要强吻她的时候，曾经问过她，她会不会更愿意龙司夜对她一视同仁。那一次，她根本无法想象，因为她从来没有吻过龙司夜。

或许，她也会被他的吻弄得眼花缭乱。她从来没有和龙司夜到过这种地步。也许，如果他们尝试的话，她也会有同感。不试一试，她怎么会知道呢？就在她思索的时候，龙司夜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唇。

她能闻到他口中的草药香味。她分明感觉到他唇瓣的温度。甚至他嘴唇的质地现在也是一个已知的变量。他们比她的更坚定。男人的嘴唇永远不会像女人的那样柔软。

她的身体被冻住了。她极力压抑着逃跑的念头，好感受龙司夜的吻。他的气息灼热，顾惜玖有些难受，仿佛有龙在她脖子上喷息。

这是不对的。没有雷鸣般的心跳，没有刺眼的感觉。她甚至可以看出他的嘴唇有点干。交流变得有点难以忍受。

唇只接触了两秒，顾惜玖就再也忍不住了。她抬起头，猛地推开了龙司夜。然后她瞬间移动，将自己移出了帐篷。

“惜玖……” 龙司夜心一沉，跟着她出去了。

顾惜玖一脸懵逼，“龙霸王，对不起。” 她没有采花，直接转身瞬移离开。

龙司夜呆呆地站在原地。花儿摇曳，可以听到它们在风中相互摩擦的声音。当天空转亮时，这些美丽无比的花朵终究会枯萎凋谢。

他的爱情故事会和这些梅月花一样吗？只是一瞬间的魅力？他的手指冰凉。他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被无比恐怖的绝望所淹没。

……

等顾惜玖终于回到她家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清晨柔和的阳光缓缓笼罩远方的天空。

她的心怦怦直跳，四肢却冰凉。她想躺下休息。但是，她能感觉到胸口的不安。

她坐起来，继续用冷水洗脸。她想平复一下火热的脑袋。然后她坐在床上，双臂抱膝，开始思索起来。

她稍微理清了迷茫的思绪，发现了一个郁闷的事实——她对帝拂衣和龙司夜的感觉，截然不同。

和帝拂衣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容易迷失自我，胡思乱想，容易脆弱，不自觉地高兴起来。

看到他，她心跳加速，被他亲吻时，她心慌。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奔腾，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些症状是爱情故事的作者在男女主角在一起时所描绘的症状。她一直以为那些都是编剧编出来的，用来糊弄读者的。然而，这些症状恰恰发生在她身上！

和龙司夜在一起的时候，她很理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喜欢分析每一种情况。她从来没有对他深情过。很多时候，他就像一个可以信赖依赖的男人，一个可以与她并肩作战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