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成了风骚小医娘
作者:墨鱼芝心 | 分类:古言 | 字数:107.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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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我就是来找抽的
“夏娘子炼制‘消食丸’本欲造福百姓,但却致使太子中毒,罪大恶极,本欲处斩。但念及孤苦无依,医术精湛,待从轻发落。杖五十,决臀杖二十,聚众执行。钦此。”
夏东珠一怔,皇上竟然不杀她了。
却要打她七十大板,还要聚众执行,让人观瞻。
夏东珠慢慢垂下眼睑。
“夏娘子,还不谢恩?皇上仁慈,饶你不死。”
此次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韩公公亲自来颁的圣旨,他瞅着夏东珠,心里还就想不明白了。
这小娘究竟有什么好?
值得青城王和夏南宇为她顶撞皇上,将皇上气的连饭都没吃。
夏东珠跪地,双手举起接过圣旨,“谢皇上不杀之恩。”
韩公公眼中还是带出些悲悯,看着夏东珠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牢头望着夏东珠波澜不惊的一张脸,轻轻摇了摇头。
这小娘子也不知是真心大?还是根本无知。
这五十杖加二十决臀杖,不得把她打成烂泥吗?
这是皇上给青城王留了面子,比直接杀头好听一些罢了。
反正皇上给了机会,撑不撑得住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只是,即便她撑住不死,七十杖下去,人也就废了。
还不如直接死了省心。
牢头虽见惯了生死,但也对夏东珠的遭遇有些遗憾。
本是皇家夺嫡之争,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医娘,却要承受这无妄之灾。
他转身欲走,却被夏东珠喊住,“牢头大哥……”
牢头转身。
夏东珠手抓着铁门,大眼睛乌黑晶亮。
“你可知皇上对‘济世堂’韩先生和杜掌柜是如何处置的?是与我一样,免了死刑改为杖刑了吗?”
牢头抿抿嘴没说话。
他微垂着头,想了片刻,才丢出一句。
“小娘子还是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这五十杖加二十决臀杖是真能要人命的。”
夏东珠琢磨着他的话,觉得即便韩先生和杜掌柜免了死刑改为杖刑,他们也是承受不住的。
他们已经被二皇子打的遍体鳞伤,五脏受创,双腿被折,如今再受杖刑,无疑雪上加霜,哪里还有命在?
夏东珠转身退回干草上坐下,再也不问了。
牢头叹息一声,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日子又过了三天,这三天魏禹没有来,她的饭菜却出奇的好。
不是魏禹做的,也不是‘百福楼’送的。总之,应该是断头饭,官家也不吝啬了,大鱼大肉管饱。
这一天,木星合月,月煞,白虎当道,主灾祸。
正是行刑的好日子。
“夏娘子,出来吧!”
一群衙役乌压压站在牢门外,夏东珠抬头,就看到了刘白金和曹进。
刘白金显得极不耐烦,曹进却脸有同情,一双眼睛晦暗,叹息不已。
他心里清楚,虽然皇上改了刑罚,但夏东珠这次照样都是一个死。
五十杖,二十决臀仗,别说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即便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被打死也是正常。
刘白金好像终于甩掉了一个包袱,看着夏东珠缓了脸色。
“夏娘子还真是有福气,青城王和夏南宇都为你在皇上面求情,皇上仁厚,这才将死刑改为杖刑。夏娘子这是捡回了一条命。”
夏东珠板着脸没说话。
刘白金原本以为她必死无疑。
但是在夏东珠看不到的地方,萧长荆那发自肺腑的表白和青城老王妃的一粒‘消食丸’,到底还是让皇上改变了主意。
五十杖,二十决臀杖已经是杖刑中极轻的一种。
刘白金觉得她真是捡了大便宜。
夏东珠却觉得这是有生以来最大的恐惧和耻辱。
七十杖,当着众人的面被打烂脊背和屁|股,还不如一刀来得痛快。
她立马怒声一怼,“刘大人觉得这是福气,那给你,你要不要?”
刘白金脸子一沉。
“你这个小娘,真是不识好歹。你下毒谋害太子,别说斩刑,即便是凌迟都不为过。死到临头,还嘴硬。哼!”
刘白金大袖一摔背过身。
曹进立马打圆场,“夏娘子也就是过过嘴瘾,刘大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都是要被行刑的人了,谁心里还没个紧张和害怕?”
刘白金又是哼一声,“赶紧的,别磨磨蹭蹭。”
夏东珠拖着脚镣和手镣,任由两个衙役为她戴上枷锁……
她瞟到了人群后面一闪而过的萧玉翀,没想他竟亲自来押她。
夏东珠对他根本不屑一顾。
走出大牢的那一刻,一股清寒袭来,她舒服地深吸一口气,眯着眼,仰头望天。
原来雪早就停了,积雪未化,阳光夺目。
金色的太阳从飞檐斗拱和青砖碧瓦间洒落下来,带来了人间唯一的温暖。
春寒料峭,飘来梅花的香气。
她的心镜一瞬间就平和了。
梅花香自苦寒来。
人生亦是如此。
如今萧长荆就要娶夏大小姐了,她前世的命运已经改变。至此死后,她心结已解就彻底烟消云散。不再与‘夏东珠’这个名字有任何的关系。
第124章 我就是来找抽的
来生做牛做马,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只是遗憾的是,她没能亲眼看到萧玉翀死。
而她二哥去剿匪,所有的隐患,她都提醒了萧长荆。希望他看在夏大小姐的面子上,助他脱离险境。
好似也没有其他的遗憾了。
人生总不能十全十美。
决杖之前,要游街示众。
夏东珠戴着枷锁站上囚车。
一回头,就看到另一辆囚车,韩先生和杜掌柜与她一样戴着枷锁,二人腿已断,都坐在囚车里。
“韩先生,杜掌柜……”
她不管不顾地大喊。
韩先生和杜掌柜扭过头来,竟然对她咧嘴一笑。
“夏娘子,今天是个好日子。”
雪停了,太阳温暖,能死的安然。
夏东珠望着他二人一副急欲解脱的表情,眼眸酸涩不已,她急忙别过脸。
谁都明白,皇上改的杖刑对他们而言只是另一个死法。
囚车启动,夏东珠的囚车当先走在前面。
她望着乌压压的人群,望着沿街茶楼酒肆的繁华,心情竟是出奇的平静。
“丫头,丫头,呜呜呜……”
夏东珠突然听到蓝姑姑的声音。
她寻声望去,看到蓝姑姑一边哭一边远远追着囚车跑。
她手臂上挎着个蓝子,里面盛了酒菜,还有桂花糕。
她以为她就要被杀头了,所以是来为她送断头饭的。
“娘,回去。”
她不敢大声喧哗,只得着急嚷着让她走。
“瞧,那是夏娘子的老娘……”
“真是可怜呀!夏娘子就要死了,她可怎么活啊!”
“咱们不是都向官家请愿了吗?证明了夏娘子和韩先生、杜掌柜的清白,皇上怎么还要杀他们呀?”
“唉,这不是还没抓到真凶吗?总要有人顶罪。”
街上的百姓七嘴八舌小声议论。
夏东珠似乎也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她看到了魏禹。
他一身大红的锦衣,面色平静,根本不看她,只闷头在人群中随着她的囚车走。
这几日他又轻减了。
夏东珠竟然识出了,魏禹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他们大婚时穿的那件婚服。
这样的日子,他如此做……
夏东珠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心不由焦急起来。
“冬梅,夏莲,拦住他。”
夏东珠再不管不顾了,冲着跟在魏禹身后小跑的冬梅和夏莲高声叫喊。
其实她也看到了肖芸,只是她垂着眼,有点失魂落魄。
冬梅和夏莲看着她抹掉眼泪,瞅着她,冲她点点头,快跑几步扯住了魏禹。
魏禹无声挣扎,却被肖芸一下子扑倒在地。
夏东珠的囚车慢慢往前,她伸长了脖子往后看,再没看到魏禹。她轻轻松了口气。
魏禹对她的心思太重了,她若真死了,她很怕……
他不会独活。
夏东珠一转眼又在人群中看到了二哥夏重明和三哥夏松林,他们身前站着夏大小姐和郑雪。
她二人见她望来,眼圈立马红了。
夏重明和夏松林板着一张脸,看着她,一双眼睛极是复杂。
夏东珠知足了。
死之前,都见到了想见的人。
她慢慢收回视线,不再看任何人。
蓝姑姑的哭声还响在耳际,夏东珠觉得她虽不是她亲娘,却比她亲娘都要疼她。
是真心为她好。
只是她命运多舛,灾祸不断,蓝姑姑无能为力罢了。
“她不能死啊!若见血光,天下必伤……她命中带贵,蟾宫兴盛,贵不可言……”
街面上,一个灰袍白须老者有些疯癫地大吼大叫,迎面而来,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夏东珠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
她仔细望去,见这灰袍老者手拿一杆“天下第一神算’的卦旗,背挎一个长布兜,脚上沾满了泥,像是长途跋涉而来。
满身都是风尘。
夏东珠眼一诧,“这不是雪中城的胡先生吗?”
他怎么会来京城?
难不成是卜卦算出她就要死了?
胡先生像疯了似的,嘴里神神叨叨,步履蹒跚,像是根本看不到迎面而来的囚车和官差,更看不到衙役手里开道的长枪。
二皇子萧玉翀骑马走在一侧,像是听清了胡先生的话,直接皱眉,“将人赶出去。”
衙役立马持枪上前。
“算命的,滚开!不要命了,看不到这里的囚车和官差,再危言耸听,小心官家治你个妖言惑众之罪。”
胡先生像是被鬼附了体,听到官差的喝斥,不但不避,反而迎身而上,只听得……
“扑噗,”一声,他直接以身子撞上了长枪。
“就让小佬儿以死来唤醒世人的愚昧吧!哈哈哈……”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尖叫。
那衙役也愣怔了,似是没想到这老头还真不要命了,本能地将长枪一抽,一股血线崩出,鲜血立马洒了一地。
“杀人了。”
“官差杀人了。”
地上殷红的鲜血似乎刺痛了百姓的神经,他们尖着嗓子呐喊,街面顿时乱成一团。
第124章 我就是来找抽的
胡先生摇晃着身子,嘴角流着血,目光越来越暗淡,竟然身子一扑,跌趴在路中央。
死了。
刺目的阳光,雪色染上胡先生的血,立马晕染成一大片诡异的红。
萧玉翀一时也愣住了。
“当街刺杀百姓,刑部好大的威风!”
一道厉喝传来,众人循声望去。
御街上,一群皇城司的禁卫威风凛凛地奔来。
为首的男子身姿修长,骑在高头大马上,气势狷狂俊亮。一身黑色蟒袍黄金铠甲,姿容绝色,神俊无匹。他跨马而来,仿若魔神降世。
随行的禁卫军个个身披银甲,摆开架式,持械奔跑,犹如一柄天开劈地的剑。
街面上刹那安静,落针可闻。
萧玉翀一看到萧长荆脸色就阴沉下来,他急忙对着刘白金使了个眼神。
刘白金示意,衙役立马将夏东珠的囚车团团围了起来。
“青城王。”
“是青城王!”
人群中却发出一阵欢呼,似带着惊喜。
“青城王是来救夏娘子的,我就说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吧!夏娘子可是他的外室。”
有萧长荆出现的地方,总能引起一阵狂潮。
夏东珠看着他,听着街面上百姓的议论,特别是在提到她是萧长荆的外室时,那一股子带着八卦的兴奋,掩都掩不住。
夏东珠叹息一声。
其实她不希望他出现在这里。
可内心深处却笃定,他一定会来。
“来人,开道。”
萧长荆骑马而来,噙笑的眼,鹰隼一般。所到之处,百姓无不自动让路。
萧玉翀立马扯过僵绳与他遥遥相对,“青城王这是做什么?要劫囚吗?”
他先气势压人,给他扣顶大帽子。
“错!”萧长荆一本正经地喝斥,“刑部枪杀平民,本王掌京城安防,是来缉拿凶犯的。”
萧玉翀一呆,立马左右看了看。
凶犯?
谁?
不就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算命先生吗?还是他自己撞上衙役枪口上的。
值得皇城司如此大动干戈?
今日萧玉翀本不该来,他身份尊贵,这种刑杖他根本没必要亲自监刑,丢面子,降身份。
可夏东珠是何许人也?
萧长荆的外室!
羞辱她,就相当于羞辱萧长荆。
这样好的机会,他怎能错过?
况且,他已经买通行刑之人,绝不会留她命。
必让她皮开肉绽屈辱至死。
“青城王这是开玩笑?这是有什么凶犯?即便有,也是囚车上之人。”
萧玉翀故意装着一派轻松,话里话外意味十足。
萧长荆却一指萧玉翀和刘白金,“来人,将凶犯拿下,押回皇城司受审。”
萧玉翀看着皇城司的禁卫气势汹汹地奔着自己和刘白金而来,脸上终于一变。
“萧长荆,你这是何意?不要血口喷人。”
萧长荆似笑非笑地撩着眼尾,“二皇子这是怕了?还是做贼心虚,杀了人,还想抵赖?”
刘白金慌不叠地招呼手下,“快,快拦住他,光天化日之下,青城王竟然敢公然缉捕朝廷命官,真是岂有此理!”
萧长荆嘲弄地看着刘白金。
“刘大人难道不知,皇城司受命于皇上,监视抓捕的就是朝廷命官……”
萧玉翀闻言脸色又变。
兴许是皇城司的禁卫气势太凶,他骑的马也不安地躁动起来,刨着前蹄,在原地不停地转动。
“吁……”
萧玉翀简直狼狈至极,不停地扯着马缰绳,想让它安静下来。
没想这匹马似有灵性,听着他的喝斥,更是晃动着身子似要将他摔下来。
萧玉翀简直恼羞至极。
如今连马都欺负他。
人群中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一声。
萧玉翀瞬间涨红了脸。
他干趣翻身下马,撒气似的将马狠狠一拍,马一声惊嘶,竟然迈开前蹄就跑了。
人群中立时发出一阵哄笑。
二皇子都下了马,刘白金也只能乖乖地从马上滚下来。
而萧长荆更显气势夺人地看着他们。
刘白金狗仗人势,站在萧玉翀身边,跳起来就歇斯底里大骂。
“萧长荆,你狗胆包天,竟敢缉命二皇子,你是不要命了吗?我们奉旨行刑,你若敢阻拦,就是造反。”
萧长荆脸色一寒,“你看本王敢是不敢?皇城司维护京城安防,你刑部当街行凶,枪杀百姓,众目睽睽,本王就敢抓你入牢。东城……”
东城应声,立马带着一纵皇城司禁卫冲上去。
萧玉翀和刘白金身边的衙役见状,持枪隔挡,二者瞬间纠缠起来。
“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一只血淋淋的胳膊飞了起来,正好落在刘白金身上。
他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跳起来,一下子蹿到萧玉翀身后。
萧玉翀绷着身子,一张俊脸气的犹如黑白无常。
刘白金还不忘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冲着萧长荆外强中干的大叫,“青城王,难不成你真要劫囚造反吗?”
“哼!”
萧长荆看到东城的战刀染上了鲜血,猛地抽出腰间宝剑,一夹马腹,就像冲锋陷阵的大将军,立时高扬一声。
“萧玉翀,刘白金纵容手下当街行凶,拒不服捕,皇城司依律行事,若有负隅顽抗着,一律按同罪论处。”
四下里一片肃冷。
年轻俊郎的青城王,一改往日风华绝代的温颜笑意,面色沉冷,狷狂至极。义无反顾地靠近囚车,一剑砍断铁链,带领皇城司的禁卫径直闯入押囚的大军。
萧玉翀咬着牙,脸上却带着好似抓住他把柄的兴奋,“萧长荆,你终于不再装了。”
刘白金却吓得魂不附体,他紧紧地揪着萧玉翀的衣袍,看着萧长荆疯了似的冲进大军,哆嗦着身子。
“二皇子,我们该怎么办?青城王该不会发疯把我们也当街杀了吧?”
萧玉翀恼怒地一把拂下他的手,恨铁不成钢,“我看你这刑部尚书真的不用当了。”
简直是蠢透了。
“啊?”
刘白金一脸的惧怕,急忙哀求,“二皇子,是青城王目光法纪要造反,可不关本官的事啊!咱们不是正好抓住他把柄,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
萧玉翀嫌弃地偏过脸。
而在街道的另一侧,夏南宇带着他的北疆军正摩拳擦掌,看到萧长荆疯狂的举动,他有点呆愕。
他的身侧站着夏重明和夏松林。
夏重明看着他大哥呆愕的样子,轻声叹息,“大哥,咱们撤吧!这里有青城王就已经够了,你的北疆军不能现身,咱们将军府承不起。”
天下敢这么闹的,大概也只有青城王一个了……
夏南宇的脸立马晦暗下来。
这是不是也说明,他与夏娘子再无可能了。
他不及萧长荆。
他现在连青城老王妃都不顾及了,也要豁出命去救她。
夏南宇黯然失色。
他也是男人,他懂。在女人最需要的时候,冲到她面前的人,肯定就是她愿意托付终身之人。
夏重明拍拍夏南宇的肩头,“大哥,走吧!”
夏南宇垂下头,“你们都走,我一个人过去。”
说完,他毫不犹豫抬脚就走。
夏重明突然伸出手狠狠砍在他颈间,夏南宇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发出,就晕倒在地。
夏松林急忙接住大哥,瞟了夏重明一眼。
“二哥,你知道大哥的心思,你这样做,他醒来后,会揍死你。”
夏重明轻嗯一声,“他想揍我,也得先留着命在。即便此时青城王冲上去了,该怎样收场,还很难讲。大哥以后还有机会。现在他在皇上眼里,应该还在皇城司大牢里,绝不能让他在此时现身……”
夏松林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叹息一声,没再言语,背起夏南宇就走。
萧玉翀和刘白金被皇城司的人围了起来。
萧玉翀脸子还算淡定,他知道萧长荆这么一闹,无疑于劫囚造反,定然死罪难逃。即便是父皇再想保他,此刻也保不住。
所以,他像看戏一般淡定的很。
刘白金却是害怕至极,萧长荆恶名满天下,他相信,萧长荆真的会杀了他。
刘白金哆哆嗦嗦,狼狈至极,他甚至向萧长荆求饶,“青城王,饶命啊!”
萧长荆淡冷一笑,“刘大人,认不认罪?当街刺杀百姓,你认不认?”
“认,我认,我什么都认。只求青城王别杀我,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好说。”
萧玉翀阴沉着脸,听着刘白金毫无骨气的话,直接摔袖离他远一些。
萧长荆撩着眼尾看他,“看来二皇子是不服。”
萧玉翀立马冷眼呛声,“萧长荆,你这么做,已经是死罪。”
“嘁。”
萧长荆不屑一声,“二皇子纵使手下当街刺杀百姓,众目睽睽,刘大人都承认了,别说你们不是一伙的。”
“你……”
二皇子气到牙痛,“有本事父皇面前再论理。”
“二皇子莫急,我一定奉陪。”
萧长荆做的这一切,囚车里的夏东珠看得清清楚楚。
她原本以为,萧长荆会来,顶多是陪着她受刑。
没想他不仅来了,还是用这样的‘贱’法子……
这一会子,她一直在想,胡先生好端端的在雪中城待着,怎么会突然间跑到京城来了呢?
他即便再神,也不可能算出她命中会遭这一劫。
更不会来京城主动撞上衙役的长枪。
这应该都是萧长荆的安排。
胡先生趴在地上那血流如注的样子,看着骇然,其实那衙役所刺部位根本不可能流那么多血,更不可能瞬间毙命。
不过都是找个由头,闹这一场。
只是他这样做,她就能免了刑罚了吗?
不能。
说不定还会加重。
“你到是淡定的很。”
一声嗤笑响过耳边,夏东珠抬起头,就看到萧长荆正风华绝代地手持缰绳,站在囚车边撩着眼尾斜睨着她。
夏东珠嘟了嘟嘴,“你搞这么大阵杖,是嫌我死的还不够快吗?说不定现在连你都得搭上找抽,这买卖,你可亏了。”
萧长荆愣了愣。
也不知是被夏东珠的表情愉快了,还是她的话令他觉得好笑,他蓦地仰首就爆出一阵大笑。
“你说对了,我就是来找抽的,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