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凄美的青少年
作者:耍帝帝 | 分类:都市 | 字数:12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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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夜半火灾
一连几日我都在为康复不断做训练,当然不是在健身房的那种训练,而是最基本的扶墙来回走路,恢复知觉的四肢不如之前有力,甚至抬起还没反应过来要落下,石膏就不小心脱落。
从病房到厕所不过百米,就是这么简洁的一条路,每天都要跌跌撞撞走十个来回(包括我去方便)。
教师节这天,人们捧在手中的花还没到老师面前,便被习惯性的发到动态中炫耀,极个别的还把价格打在上面,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是开烧烤店的。
都快闲出病来的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随意炸评论的机会,纷纷在每条炫富得动态留下一条酸到肉麻的评论。
“我的天呐!99朵蓝色妖姬!!我上学的时候一个月生活费都买不起十朵,你一送就99朵,妥妥的富二代!”
“我勒个去~66朵卡布奇诺玫瑰!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个颜色的玫瑰!买一朵的钱都够我吃一个星期的饭了!”
挨个炸完评后,我心情舒畅的靠在床板吹口哨,秦巍和顾春如依然按部就班的斗嘴,好似成了每天必备的解乏节目,今天的争论话题是“男性的一生和女性的一生哪个更累”。
“男的从小就被强制要求听话,小时候口头禅是爸爸妈妈我错了,上学时是老师我错了,弱冠之年是媳妇我错了,老年还得给孙子孙女说爷爷错了......不谈这些,男人就应该气度。但你想没想过,一生的操劳最终都不会带走任何,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后果,大人还总是穷养儿富养女,没有适当的机会,一辈子都得笼罩在黑暗绝望之中。”秦巍越说越亢奋,手指敲得床头处铁管“咚咚”响。
“你说的这些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女人的一生从小就被传统思想束缚,男人夜不归宿顶多被骂心里没数,女人呢?要是回家晚都会被说不检点,生孩子得十二级疼痛相当于十多根肋骨同时断裂,就这还要半夜醒好几次给孩子喂奶,之后就失去青春,心中再去诗和远方,这些你们比得了吗?”顾春如像家教似的用手在秦巍面前比划,一时间二者不分伯仲。
秦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微微一笑道:“你这么了解分娩知识,难道亲身体验过吗?”
顾春如马上脸红,辩解道:“这都是一些常识,等你结完婚也会明白......”
“什么叫结完婚就明白,难不成结完婚之后,怀孕和分娩这两件事都由我一个男人来完成吗?”秦巍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用不要脸挑衅顾春如的薄脸皮。
顾春如双手有序向下捋胸口,很很明显有些词对她来说难以启齿,于是转移话题在秦巍的话中找漏洞:“你的那些理由太刻薄,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家,又或者和我,都没听你承认过错误,天地之间你最大,还一生的操劳呢......认识两年也就在陈铉店里待的时间最长,挣来的钱全都拿来换手机和花天酒地,不知道存着点。”
秦巍被说的无地自容,恼羞成怒道:“花自己挣来的钱又不犯法,家穷人丑农村户口,一不偷二不抢自食其力谁也没资格批判,不像你,每个月生活费都赶上普通白领了。”
原以为秦巍会扳回一局,将顾春如一军,谁料顾春如波澜不惊的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娴熟的敲击三两下鼠标,将屏幕转向秦巍。
“这是......你怎么会这个!?”秦巍张大嘴巴,吃惊的样子吸引我的注意。
我爬到床边,探出身子,秦巍将笔记本递给我,屏幕上是我看不懂的股票行市界面,密密麻麻的彩色线条犬牙交错,每个点对应的商品信息都上升或下降的百分比。
虽然我对此一窍不通,但也清楚股市是一个充满危险的地方,同时也是机会最多的地方,投资股票等同于赌博,不过要比赌博更具有专业性和理性,显然顾春如是两者兼备,不难看出她已经触及这个行业不是一天两天,因为界面上的足足十页的套现记录相当醒目。
我不禁暗自对顾春如刮目相看,她也不全是单靠家庭的千金小姐,有自己挣钱的头脑,更有赔钱得资本,光是这一点就能甩我三条街。
联想到她曾说自己表面上朋友成群,但真心相待的没几个,时至今日我才相信她没有撒谎,很多人靠近她要么是图钱,要么是图挣钱的方式,显然前者多些。
我看着嚣张气焰消失的秦巍,调侃道:“前几天才刚输一局,今天又被人家狠狠打脸,听我句劝,路过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且行且珍惜吧!”
我的意思很直接,就是让他好好珍惜顾春如这个完美的人,世上的人千千万,找到这样一个既有钱又有长相还有能力的另一半难如登天,他怎么就不开窍呢?
秦巍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最后还是顾春如替他解围:“我就当你默认了!”
我们在这短暂的插曲后相视一笑,顾春如和秦巍也停止斗嘴,似乎同时回忆起对方的好,眼眶竟有些嘘泛红。
第265章 夜半火灾
我受不了这煽情的画面,躺好以后准备继续炸评论,却猛然间看到病房门被打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站在门口,嘴角淌着口水,小圆脸上挂着一双喜庆的腰果眼,笑起来弯弯的,模样十分俏皮。
我对孩童不感冒,于是示意顾春如和秦巍,在看到小女孩第一眼后,顾春如欢喜的从床上下来,跑过去一把抱起,夹子音问道:“小宝宝,你来这里看望谁鸭?爸爸妈妈呢?”
秦巍同样不喜欢孩子,向我问道:“轩哥,你认识她?”
我摇了摇头:“估计是跟家长来这看病人,或者过来看病的孩子,趁加上不注意乱跑。”
我提醒正在母爱泛滥的顾春如:“抱一会儿得了,以后你会有个像她一样可爱的孩子。医院太大,说不定她父母正在焦急的四处寻找呢,赶快把她送到前台,别让大人着急。”
顾春如虽不情愿,却也明事理,抱起小女孩准备出门,突然被小女孩挣扎脱离环抱,吐字不清得对顾春如说:“姐姐......这个......郝轩哥哥......”
我纠正道:“皓!四声!”
顾春如扭头冲我嘬牙花,示意我别吓着孩子,然后指着我耐心的询问:“宝贝,你认识那个凶恶的大哥哥吗?”
小女孩懵懂的摇着头,伸出稚嫩得小胖手,缓缓张开,是一张被揉成团的纸。
顾春如刚拿起纸团,小女孩像触发机关似的挥挥手,说了声“姐姐再见”,跑出房间,只留顾春如蹲在地上一脸茫然,我脑子里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这小女孩该不会是被人派来得间谍吧?
打开纸团,上面赫然写着一段钢笔字:迅速转院,否则凶险!
一抹夕阳照在两张惊诧的脸上,而我则是不屑一顾,因为在看到这八个字时,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于乔小人得志的脸庞,说道:“这是想把我驱赶走,故意提前给打个预防针!”
顾春如收起纸条打算给我办理提前出院的手续,边走边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眼下你伤还没痊愈,光凭一个小孩送来的纸条没法报警,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秦巍挡在她面前,说道:“为什么不能报警,这属于威胁,警察可以顺着小女孩的线索找到给纸条的人,轩哥身体状况经不起折腾,还是先报警听警察怎么说吧。”
“说了半天你听不懂是吗?都说了这张纸条根本构不成证据,报警也白费。”
看着秦巍不相信的目光,我接过话解释道:“写这张纸条的人肯定是在医院外给小女孩,而且会刻意避开监控,报警的话警察也得先找到小女孩,试问一个五六岁连话都说不好的孩子,面对你我都没法承受的审讯环境,会提供有效的线索吗?”
秦巍明白过来,长叹一声后无能为力的说道:“那咱们也不能这么躲来躲去吧,现在转院对方还会顺藤摸瓜找来,到时候怎么办?你这身子骨隔三差五奔波,迟早会散架!”
话虽刺耳但句句在理,我叫住欲出门办手续的顾春如,沉思许久才说:“我哪也不去,这里是医院,我疗养的地方,除了我还有成百上千的人在这里,随处都是无死角监控,我就不信他们敢在这动手,那样就都给他们送到局子里去!”
我心意已决,任凭顾春如再怎么劝也雷打不动,在听到秦巍表态在这里不走后,她哀怨一声,将手机扔到床上,索性摆烂道:“你们两个活宝在一块十头牛都拉不动,也罢!我也留在这和你俩共生死!先说好了,发生任何事我都得第一时间报警,谁也别拦我。”我和秦巍用沉默回答了顾春如的要求。
天色已晚,我绷紧神经注视着门口,哪怕风吹开门都异常警觉,过去的几小时内,我收到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好消息:沈龙醒了。
碍于他父母在旁边,我没敢和他开视频,而是用打字交流,他告诉我全身上下没有丝毫不舒服,唯独喉咙难受,呼吸起来像有沙子似的瘙痒,我知道可能是带有毒性的水导致呼吸道感染,撒谎告诉他这是长期昏迷的后遗症,我刚醒来时亦是如此。
如果不是沈龙说困,我还会继续和他聊一晚上,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深夜11点34,我借上厕所的名义让秦巍扶着走出病房,一路上观察周围的动静,一部分病房已经熄灯,狭窄的走廊上患者寥寥无几,只剩下累到虚脱的大夫和护士,换下工作服无精打采的刷卡下班。
我稍微松懈,觉得对方很可能认为对付落败的我易如反掌,随便递个纸条就能吓跑,实际上根本没策划任何行动。
方便过后,秦巍背我回到病房,关掉空调打开窗户,晚风替代空调风,让人感到身心舒爽,到现在也没发现根危险挂钩的因素和陌生面孔。
凌晨2点,秦巍和顾春如俩人困得哈欠连天,却依旧坚持要守夜,苦劝无果后我提出方案:“要不这样,预防起见我先守夜,撑不下去时就叫醒你俩,熬过今晚就踏实住着。”
三人一拍即合,秦巍喝顾春如躺下盖好被子,下一秒便听到两人的鼾声,与窗外的虫鸣混在一起,犹如赠送给夏夜的合奏。
不信邪的我压根没有叫醒他俩的打算,等困劲上来我就直接睡觉,这样就能快速迎来黎明,比眼巴巴瞅着黑暗期待天亮来的简单多了。
凌晨3点23分,再过不到一小时天就会亮,一切都将不攻自破,至于那个受教唆的小女孩,想必也是个被人利用的傀儡。
我刚要睡着,一阵厚板鞋踏地板的声音传来,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楚,我大脑猛然清醒,心跳也随之加速,一听便知道走廊内不止三个人。
我拿起藏在被下事先灌满水的玻璃瓶,试图叫醒秦巍,可他睡的死沉,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我艰难挪动下床,一拳打醒他。
病房门被一脚踹开,一束红外线探照灯直射而来晃伤我眼睛,我强忍疼痛捂住双眼,透过指缝间隐约看到不知多少头戴黑色面罩的人,专门冲我而来,惊醒的秦巍大声呼救,没能第一时间惊动他人,反倒激怒这几个有备而来的混账。
我用力扔出玻璃瓶,正中迎面跑来人的面部,碎片划伤他的眼睛,血液喷射而出溅到床上,其余人见同伙受伤,冲上前对我拳打脚踢,我从床上扯下被子护住受伤严重部位,双手抱头承受雨点般密集的拳头,秦巍跃起扑倒几人,被动静吓醒的顾春如手忙脚乱拿起手机,却被对方一把抢过去。
慌乱中我抽出床上剩余的玻璃瓶向对方胡乱扔去,由于高度紧张,飞出去的瓶子与面罩人擦肩而过,砸到墙上,仅仅起到威吓作用,或许是担心自己也像第一个人那样喷血,几人识趣的退到门前,即便这样也没打算放过我。
“你们他妈的是谁!?”我双手各持一个玻璃瓶怒吼道。
对方没有一个人回答,交头接耳一番,一人抢走桌上的门钥匙,另外三人从放在门口的袋子中翻找东西。
我趔趄站起,刚要追出去,被一道残影快速划过砸到锁骨,身后火光四射,秦巍慌乱的扑打衣服上的明火,我反应过来对方扔的是燃烧瓶!
愣神之际秦巍一把将我扑倒,对身后的顾春如大喊道:“快躲到床底下!!”
下一秒,数不清的燃烧瓶接连二三得发射进来,无情的大火在吞噬窗帘和被罩后变得愈发猛烈,对方眼见目的得逞,从外面反锁上门,消失在滚滚浓烟中。
门是向内开的,要撞开很难,我拼命尝试掰断、拉扯都没效果,三楼得高度跳下去生存概率极小,烈火中顾春如和秦巍匍匐身躯来到我跟前,绝望布满这间“明亮”的病房,我被呛得咳嗽不断,因缺氧产生的窒息感弄得我四肢无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没能打开门,像一摊烂泥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