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康熙又接着解释：“那天灯比乾清宫还高，指天引月一般，端的吸引人。”

“那么厉害？”姜岁晚笑着道：“那今日就不买灯了。”

宫里头的自然是最好的。

正说着，胤礽就瞧着糖葫芦就走不动道了，他昂着小脑袋，软乎乎的撒娇：“额娘，买！”

姜岁晚点头应下，示意侍卫给他买，笑着道：“给胤禛也买一根。”

他估计还没吃过。

胤禛好奇地看着红彤彤的山楂，一张嘴就是一串口水掉出来，他顿时害羞的红着脸，不敢再吃了。

姜岁晚看着他这可爱样子，拿出锦帕给他擦拭，温柔哄他：“快吃。”

怎么还闹着害羞呢。

几人又往前走，看见什么都觉得稀罕的紧，卖什么的都有。

姜岁晚甚至还看见卖冰灯的，冰灯里面燃着蜡烛，她上前观赏，笑着问：“这冰灯里的蜡烛不会把冰烧化吗？”

康熙就跟着解释：“不会，冰里头加了特制的矾。去岁元宵节宫灯里面有的，虽然没有大办，但这种常规花灯有，只不过你没有认真看罢了。”

姜岁晚好奇的看了又看，小贩赶紧热情上来招呼，说是她要给她打八折。

“五折成吗？”她随口一说。

小贩见是个仙女一样的人物买，清凌凌的声音又好听，犹豫片刻，还是点头：“那就不赚钱了，你要是喜欢，五折便五折。”

姜岁晚闻言登时笑了：“那谢谢了，祝你大卖。”

小贩登时笑的见牙不见眼，笑着接过钱。

康熙：……

她差她这两文钱了。

还跟别人说好话。

然而看着她因为砍价成功的高兴样子，到底没忍心说什么。

身后的黎少珩摸了摸下颌，有些心虚，这对半砍是他教的，两人用的炉火纯青。

街上甚至有番邦人士来表演，姜岁晚看了会儿，就听康熙给她介绍各种国家的，都是她没怎么听过的，她登时明白，这时候的番邦小国实在是太多了。

等出了这条街，姜岁晚看着身后侍卫提着满满的东西，顿时成就感满满。

她给后妃都带了礼物，等回宫的时候可以分，也不全是给自己买的。

看向身后三个男人的时候，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刚才个个都是姿容绝世，从人群中挤这一遭，身上的云锦微皱，面色铁青，看着不负早间的英俊潇洒。

“人上人嘛，就应当到百姓中间去，尝尝百姓的滋味，沾沾百姓身上的气。”她幸灾乐祸。

毕竟侍卫将她和胤礽护的严密，旁人衣角都碰不到。

康熙一甩袖子：“哼。”

他整理着衣襟，正要走，就见面前有个青年立在路边，一袭青衫洗的发白，正形容憔悴的扶着小桌，斯文白净的面皮带着深深的愁色，偏偏不善言辞，看着路边行走的贵人，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姜岁晚瞥了一眼就要走，目光扫过桌面时，便瞧见了四个字：卖身救父。

她听多了卖身葬父的桥段，都是白莲花一样楚楚可怜的少女，头一次见性子坚毅的青年。

“怎么卖？”她笑着问。

倒想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双眸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