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会分薄的，但是厨力却不会啊。

辛淼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听出了钟离语调之中的沉闷。

……虽然钟离的声音一直都带着点磁性的低沉，不过低沉的声音和沉闷的情绪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能够让她感觉出来的郁闷啊——

那要么就是非常郁闷，要么就是这样的情绪虽然浅淡，但是已经是钟离觉得她应该觉察到这样的郁闷情绪了。

好像一边想着养猴一边想着养小帝君，确实是不太对？

【……可恶，这有什么不对。

这不是天堂吗？

童年偶像和帝君要是二者可以得兼的话，如果这是游戏我直接氪爆好吗？】

【话是这样说，要说我不知道钟离为什么语气有些沉闷，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养猴的话，我倒是真的觉得越早越好。”

“当他还是石头的时候，什么都还不知道，我可以对他好，给他合理安排日月精华的吸收时间、在石头的边上种上更多的芝兰仙草、给花果山种上满山的优质水果……”

“真的等他成为了一只小猴子，出世以后，我反而会更倾向于拜托那个世界的人来照顾它吧？”

“让他意识到自幼就有一个人的存在在帮助自己，那个人却在触不可及的彼端什么的，我是想要对人家好一点，没有亲手给猴哥发刀子的意思啦……”

“年幼的帝君也是——”

辛淼学着钟离的姿势倚在沙发上，不得不承认这个姿势虽然嚣张，但是真的很舒服。

就是钟离造出来的沙发虽然不像单人沙发那么狭窄，两个人坐在一起只能够用“挤在一起”来形容。

如果他们两个都好好坐着的话，说来他们应该是不会有肢体接触的。

但两个人都选择了相当不拘束的坐法之后——

不可避免地，两人的腿就凑在了一起。

幼稚一点的人，现在已经开始用腿打架了。

钟离当然不可能和辛淼玩“你过去一点，再过去一点”“你太过来了”的游戏。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辛淼兴致勃勃地开始用一边的腿把钟离的腿往旁边挤。

钟某人的膝盖默默地退让了一点点，随后就立刻被打蛇随棍上地贴住了。

完全忘记自己刚刚在说些什么的辛淼，现在的大部分注意力，大概是放在了……和他抢这个沙发的位置？

不。

应该说。

别的地方都没动。

她只是专门用腿来抢占空间而已。

眼见着某人越来越过来，钟离一本正经地把她的腿顶了回去，随后坚定地固定住了两个人的腿：

“就这样吧。”

“我们一人一半刚刚好。”

不——

怎么会刚好呢？

辛淼想起了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和自己的表姐的相处。

嗯，就是最开始推荐了原神这个游戏给她，让她差一点点就在原来的世界玩过了原神的表姐。

她和她的表姐其实挺亲近的。

是那种两个人在一个沙发上面抢位置，另外一个人被镇压之后会直接躺平——拿另外一个人的腿当枕头，直接横躺着霸占一整个沙发，另外一个人也不会生气的亲近。

一人一半真的太没意思了。

但凡现在坐着的不是钟离而是钟璃，她早就直接躺下去了。

膝枕什么的，只要主动一点，完全不是梦嘛。

【哎，为什么现在在我旁边的，不是我的璃璃呢？】

辛淼保持着和钟离一人一半的姿势，随后又不适于这样莫名地板正，悄咪咪地再次把钟离的腿往边上推了推。

这次不推那么多。

只推一点点。

——只要不是一半一半，只要稍微过去那么一点点，就感觉自己的心中莫名舒服了很多，没有那么别扭了。

完全就只想着和钟离挤一张沙发的辛淼，正在纠结一些奇妙的点。

【说起来——】

【不止是璃璃。】

【如果是钟黎的话，现在我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嘛。】

【小可爱早就被我抱起来啦。】

【那这一张沙发装两个人，还不是绰绰有余？】

【还有龙龙也是，小小的龙龙完全可以随身携带嘛。根本就不用和我分沙发。】

对着钟离，却想起了其他分身的屑得到了钟离的凝视。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

“……诶嘿？”

辛淼一脸无辜，好像刚刚在想“失礼的事情”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其实也没有想什么吧。

什么叫做失礼的事情呢？这怎么能够算是失礼呢？

反正都是你。只是我见过的限定版本的你。

我这是当着你的面在想你啊。】

“……不要什么都和巴巴托斯学啊。”

该说不说。

虽然暂时巴巴托斯和辛淼没有合在一起迫害他，这点还挺让他惊讶的。

但辛淼时不时巴巴托斯化一下，对他来说也已经具有足够的冲击力了。

……辛淼再这样下去，真的不会变成糟糕的大人吗？

嗯……不必担心，自己盯着呢。

“明天带着胡杨来璃月港吧。”

“届时我在绯云坡等你们。”

钟离起身，很有仪式感地和辛淼告别。

虽然他其实很容易就可以出去，想走直接走就好了。

辛淼“腾”地一下站起来：

“不行！”

“我要你看着我走，下次再换我看你的背影！”

在奇怪的地方展露出了奇怪的胜负欲的辛淼先走一步。

钟离失笑，却见辛淼的座位凭空出现了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