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和马科修斯之间，分明是马科修斯比较惨。

失去了知性，变得完全不像是之前的自己什么的——

算是什么好事呢？

但是在这一瞬间，钟离觉得，马科修斯算是被动地休息了无数年。

他在这些时光当中，只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熊罢了。

小熊需要操心什么呢？

憨吃憨睡也就好了。

在没有遇到香菱之前，他在沉睡。

遇到香菱之后，他在吃美食。

不管怎么说，他的日子，都已经算是相当滋润了吧。

相比之下，这些年来，他却是真的，一直在岗位上工作，即使有的时候出来逛逛街，为的也是深入了解璃月的市场。

马科修斯的话还真说对了。

他失去知性之前，他是岩王帝君。

现在他都回来了，他还是岩王帝君。

这样想想，心中还真的有点不平衡呢。

不过……

钟离想了想，还是安慰自己——

别看你表面上，却是好像是没有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除了岩王帝君的身份之外，我这不是还是辛淼的龙龙嘛。

岩王帝君要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

但是龙龙就不一样了。

龙龙就算是自己不想要走路，淼淼也不介意顶着龙龙到处跑。

钟离或许很惨。

——或者说，比起其他的化身来说，他多多少少惨了一些。

但是他和其他的化身不一样。

那些化身光是自己吃自己的醋、自己生自己的气，都能够演出一台大戏来。

大抵是因为性格不同，在钟离的心中，他们分明就是一体的。

就算性格不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根本就不用分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反正只是身份不同，有的时候行事作风不同，不同身份做某一件事情的难度可能不太一样而已。

归根结底，都是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纠结嘛。

就像是一直有人在探讨，南无观世音菩萨到底是男是女。

就像是有人一直在探讨——

其实属于东方星宿之主的青龙，到底是男是女……

神明的事情，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事实上，祂们没有固定的化身，也没有固定的性别。

——所以说，都是他，其实都一样啦！

反正对他来说都一样。

龙龙受宠就是他受宠。

钟黎被辛淼亲亲抱抱举高高，他同样也是有感觉的。

更别说钟璃和辛淼之间，那些更加亲近的动作了。

想到这里，钟离突然发现了自己与自己的化身、乃至辛淼都格格不入的点——

对他来说，都是他，没差别。

但是对辛淼和其他化身来说，个中差别可就大了。

是不是其他化身把他和他们之间分得太开，导致辛淼虽然知道，他们之间的记忆和能力其实是共享的，只是因为状态和性格不同，才产生了差异。

但是辛淼还是下意识地，也把他和他的化身们分开了呢？

虽然潜意识里知道，这些化身都是和他有关联的。

但是辛淼其实对待每一个化身，都有着不同的处理方法，并不会拿对着他的那一套，用在他所有的化身身上。

她这样的举措，多少还是有些把他和化身们割裂来看，认为诸多化身之间，是不会相互影响的吧。

理论上来说，其实虽然记忆共同，但是化身之间的性格之类的，都是相当固定的。

一般而言，坚固的磐岩不会轻易转移，化身也不会轻易移了性子。

就算知道了别的化身的记忆，一般也不会有事。

但是他不一样。

他算是所有化身之间的主体，融会贯通了所有的化身之间的记忆和情感。

但凡辛淼多想想，就应该知道——

要是她对所有的化身都是一样的，那其实还好。

反正其实别的化身也都知道，辛淼这样的态度，就是把他们当做是钟离。

那么不管怎么样，即使表面上和辛淼相处得异常和谐。

但是到了最终汇总记忆的时候，钟离其实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觉。

毕竟那些化身到底都把自己和钟离分得很开，辛淼要是一视同仁地对待他们，那么他们自然也会一视同仁地对待辛淼。

但是辛淼对他们，都是不一样的。

那么对于每个化身来说，辛淼自然也是特殊的。

这份特殊汇总在他这……

他倒是也不介意，辛淼再特殊一点。

毕竟辛淼在眼馋他的其他化身的时候，算是多线并行，顺便攻略他的其他化身并且影响他了。

辛淼什么时候能够知道……

他可以是化身中的任何一个。

那么那些化身对辛淼的态度，从某些角度来看，就是他的态度。

就算那些分身自认和他分的清楚。

但是要是真的分得清楚啊。

——那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辛淼当做朋友来看。

毕竟如果他们真的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个体，那么，他们又何必遵循他留下来的社会关系、维系他的社交呢？

嘴角笑意渐深，但钟离也没打算太早表明自己的态度。

毕竟辛淼这人，有的时候，是真的挺让人无语的。

——“等救完大慈树王，你就送大慈树王去须弥，顺便找提纳里？”

“是啊，好久没有看见纳西妲了，去看看小草神，顺便完成之前的许诺啊。”

“我之前不是答应你，要用我的能力，试着培育一些优质食材吗？”

辛淼和钟离走在路上，回答得毫不心虚，仿佛她真的从来就没有眼馋过提纳里的耳朵，也没有想要看到大尾巴的意思。

然而清晰记得辛淼给他画过多少饼，平时这个人又忘记了多少的钟离，只想呵呵。

——可能辛淼真的记得，要给他培育优质食材。

可能辛淼也是真的喜欢纳西妲。

毕竟纳西妲可是合法萝莉，辛淼一向喜欢小孩子，即使知道小孩子已经五百岁了，但是反正对她现在的年龄来说，五百岁也还是小孩子。

所以说。

为了他有多少是不一定的。

但是为了提纳里和纳西妲，倒是可以肯定的。

“你和归终，还没有正式认识过吧？”

“都已经揽过别人的腰了，却还没有正式地见过面，这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