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妲处理完大贤者，感觉浑身一轻。

她来到了赞迪克的身前。

“他是造神计划的主要执行者？”

辛淼皱眉。

“不止……”

“造神计划只能算是其中一环。”

“就像我们刚刚隐在暗处听到的一样——”

“他还曾经加入考察队，研究遗迹守卫。”

“在这期间，由于受到别样的关注，他亲手勒死了爱慕他的生论派学者。”

“在那次考察当中，考察队中有人得了魔麟病，他便对魔麟病起了研究的兴趣。”

“他加入了活力之家，成为那里的恶医。”

“里面的病人全成为了他的实验素材，因为他的治疗方法而发疯，只有一人逃出生天。”

“但他的研究欲望，大概没有止境吧。”

“愚人众一直在打着治疗魔麟病的旗号收集幼小的孩童，给他提供实验素材。”

“有的时候，他们甚至会直接掳走一些人……”

纳西妲看向赞迪克的眼中已经燃起怒火。

那是一位神明发现自己的子民受到伤害时的愤怒。

赞迪克却丝毫不惧，他看向辛淼：

“璃月人…你对我很了解嘛……”

不顾自己还在钟离的手上，他歪了歪头：

“何必细数我的罪行呢？虽然我也不觉得这是罪行……”

“我只是行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科研就是这样的，在没有研究出成果之前，你们只能嘲笑、鄙夷我的研究内容，只有等我真正做出了成果……”

“到那个时候，你们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评判我呢？”

他的眼底是那样的冷漠。

“任何事情，都需要有一个界限。”

“跨越规则之外的行为，总是容易遭到谴责。”

艾尔海森质疑道：“如果你做事全凭研究的欲望。”

“那么你的理性呢？”

赞迪克却不为所动：

“这须弥的规则，难道是绝对的正确吗？”

“学者无穷无尽的好奇心是驱使我前进的动力，理性只会成为我前进的阻碍。”

他朝艾尔海森笑了笑：

“你是个聪明人，当年我站在讲坛之上，若是底下有你这样的听众——”

“或许我就不用换一个实验环境了。”

“你也在渴求知识吧，何必用所谓的理性束缚住自己呢？”

这头他还在蛊惑艾尔海森呢，下一秒，就又被辛淼打了手心。

辛淼：“得了吧——”

“少来这些言论了。”

“你当在场的人，谁会真的受到你的蛊惑？”

“我们现在是在和你交流，但是你想反客为主的话——还是别做梦了。”

钟离把赞迪克交给纳西妲：

“这是一个完全没有人类同理心的切片。”

“能问出实验的场地就问吧，问不出来也就算了。”

“随便找个其他参与实验的人员都比他的嘴好撬开。”

纳西妲先建了个地方把赞迪克丢了进去。

“他的事情不急——”

“缺少了他这个主事人，实验的事情就很难有进展。”

“虽然他干的不是人事，但起码他确实算是天才。”

“有些事情，少了他这个家伙，本身就很难再进行下去。”

博士或许会派其他的切片过来，但是说实话——

她感觉钟离和辛淼比她能拉仇恨得多了。

呃——

也不能这样想。

反正就是暂时把赞迪克的事情放到一边。

纳西妲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说。

“大贤者的事情已经解决，但教令院的陈规滥条还一直存在着。”

“大贤者是首恶，但是教令院也需要整改。”

“艾尔海森，你愿意和我一起重塑教令院的风气吗？”

艾尔海森环臂：

“按理来说——其实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接下来，我只想要专心做我的研究。”

“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

我想要推翻大贤者，就是为了更好地钻研我的课题罢了。

不过——看着眼前神明的姿态，他还真不是很放心直接丢下一切，进行自己的课题研究。

“但是这一段时间……乐意效劳。”

青年的棱角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早就看教令院的这些条条框框不爽了。”

“学术界若是都做不到难容一处净土，那须弥还能留得住什么真正干净的存在？”

纳西妲点点头。

“之后教令院不会出现这样……大贤者一家独大的情况。”

“但是其中还有很多需要斟酌的地方。”

具体的情况纳西妲有了些许想法。

但这已经不是钟离和辛淼关心的范畴了。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救出纳西妲而已。

大贤者也好，赞迪克也好，纳西妲这个苦主和须弥真正的神明处理起来，才是真正合适的。

看到纳西妲自己打算支楞起来了，他们也就可以放心啦。

他们顺利成章地打算和纳西妲告别。

这时——纳西妲却学起了艾尔海森的话：

“我觉得……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

艾尔海森：？？？

“等须弥的事情告一段落，介意我来璃月一段时间吗？”

纳西妲觉得自己的请求有些唐突，两只小手不安地搅在一起，面上也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我一直觉得，我只是月亮而已，真正的太阳……早就已经不在了。”

“但是现在我发现——”

“真正的太阳还有希望出现，而邻国的太阳，也照耀到了我的身上。”

“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虽然知道自己作为初生的草神离开须弥不是很好……”

“但是我真的想要先好好学习一番。”

在须弥，通过虚空，我只能学习到冰冷的知识。

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冰冷的知识可以解释的。

何况她还没有和大慈树王相处多少的时间……

当初大慈树王想要离开的时候，她是真的想要说出别的答案，只是大慈树王从来没有给她说出拒绝的机会。

要不是辛淼的提议，现在她大概看不到大慈树王了吧。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心里状态不是很对。

但是她确实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总有一种一错眼——大慈树王就会消失无踪的感觉。

她期期艾艾地问道：“也许……等我处理完须弥的这一堆烂摊子，比如魔麟病、赞迪克的实验、教令院的问题，可以来璃月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