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林喘着气，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陈灵婴的脸，生怕错过那张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陈灵婴看文件的功夫郑秋林也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只是脸依旧有些红。

陈灵婴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面，然后合上，“我看了你的简历，确实很优秀，但是你现在才大二......”

大二上半学年，很多专业知识都还没开始学，离毕业还有整整将近三年时间，中间会发生很多事情。

“陈教授。”郑秋林站直了身子，她知道，陈灵婴这是在给她一个机会，如果她一点儿也没有这个意愿的话，她不会这样说，而是会直接拒绝。

“陈教授，我在初三年暑假的时候就确定了未来的人生目标，我知道，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说自己想学数学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好笑，但是我真的是这样想的，为了考上首都大学，我努力了三年，在接下的时光，我也会为自己的目标而不断你努力，我愿意为了数学奉献自己的所有！”

郑秋林现在大二，大概也就是19岁20岁的年纪，小脸蛋嫩得一掐就能掐出水来，眼睛就那样看着她。

陈灵婴将文件递给站在一旁的李鸢戾，看着眼前的郑秋林，突然笑了一声，

“其实你不应该这样说。”

郑秋林愣住，没明白陈灵婴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话很真诚，也很感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将自己近期的研究，或者感兴趣的方向说出来，如果研究方向对口或者我也感兴趣的话，这才是对你有帮助的。”

郑秋林抿着唇，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陈灵婴。

“你说自己努力了三年才考上首都大学，才能够在今天站在我面前，那你知道，你的同学们，高中时在做什么吗？”

陈灵婴看着郑秋林，“他们很多都是竞赛生出身，动辄手上有国奖金牌有IMO、IPhO的金牌，数院是最不缺天才的地方，比起你，他们其实更适合进行科研工作，扪心自问，你真的适合数学吗？”

站在一旁的李鸢戾看了眼陈灵婴，陈教授今天怎么和刺猬一样，说话这样讨人嫌？

郑秋林红了眼睛，却还是倔强地看着陈灵婴，心里的那一座大厦似乎开始崩塌。

她崇拜了那么久的陈教授，说她，不适合数学......

这打破了郑秋林过往的所有认知，也让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做下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陈灵婴抿着唇，放在身侧的手指摸索着，还是没有抬起。

纯数学这条路很难走，真的太难走了。

不管是中途转金融，还是数学师范，或者物理数学应用数学都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唯独纯数，真的不是一个好的方向。

太苦，太累，做不出成绩，还没有经济来源圈。

丛瑜所在的科研小组打个报告就能申请到几百万上千万的科研经费，一个纯数数学家要什么科研经费？

一百块钱够买纸笔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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