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是人类的工具。

不是人类的宠物。

认知错误，就会发生一系列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陈灵婴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资料，一会儿翻一面，她看资料的速度其实很快，这时候却故意放慢了。

陈宜就坐在陈灵婴腿边，一个字也不说，义眼不会像人类的眼睛一样闭上，就一直睁着。

资料看到一半，陈灵婴合上文件站起身。

听见动静的陈宜抬起机械头颅，【宿主，你要走了吗？】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陈宜似乎忘记了，它本来是系统，是可以待在宿主的脑袋里的。

“嗯。”陈灵婴点点头，往外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过头来，

“陈宜。”

【宿主，我在。】

“我想，终极任务应该马上就可以完成了。”陈灵婴的脸上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她漠然地低着头，垂着眼看着依旧坐在地上仰着头看她的陈宜。

似乎只要陈灵婴弯下腰拿起电锯，就能够将它摧毁。

【宿主，那就先恭喜你了。】

终极任务一旦完成，系统的任务也会一同完成，它就不会因为程序要求而被被拘在宿主身边。

这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机械头颅晃了晃，看着陈灵婴往前走，上了楼梯，而后消失不见的背影。

陈宜觉得，它要想一个办法，一个能把陈灵婴捆住的办法。

陈灵婴并不知道陈宜的想法，就算她知道了，她的心里也不会因此生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一切没有尘埃落定盖棺定论之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短暂的优势不是能够松懈的理由。

长久的上位也并不能因此定下最后的胜负。

陈灵婴回到自己的房间，陈蓉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打开门，昭昭正坐在床上，掰着手指，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听见声音立马抬起头，“小昭昭！”

“你在做什么？”陈灵婴走过去，眼睛微微眯着，在看到昭昭看过来时又重新带上笑。

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昭昭的手一直在动，不是掰手指，倒像是，在摆弄什么东西，摆弄着一个，陈灵婴看不见的东西。

陈灵婴抿着唇，拿起刚刚因为洗头她摘下来的可视红线眼膜仪重新戴在脸上，然后，

她看见了什么？

那是个什么东西？

陈灵婴很难描述出来她看见的那个东西，因为......

因为.....

陈灵婴蹲下身，平视昭昭，“昭昭，这是什么？”

昭昭一歪脑袋，空出来一只右手摸了摸陈灵婴的头，就像从前陈灵婴摸它的脑袋一样，动作轻柔，

“这是时光机呀！”

时光机？

长这样？

陈灵婴无法描述，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什么。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东西。

陈灵婴甚至无法说出它的形状，它的颜色，它具体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

这根本，就不是，三维物体！

也不是二维或者一维里的存在。

陈灵婴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她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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