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冗脸上的表情很难形容，笑没有放声笑，可说是苦恼的话眉头却又不是皱着的。

过了很久，谢冗摸了下陈灵婴的头将手收回来，

“有问题就解决吧。”

华夏是他们的，更是以后这些年轻人的。

陈灵婴点点头，密闭阳台没有风吹进来，但是阳光可以穿透玻璃。

“好。”

............

这一天是除夕夜，陈灵婴站在基地超市门口等着里面的人打完电话。

羲和基地采取全方位封锁，避免消息透露，往外打的电话除了基地超市里的座机电话以外都打不出去，平时网络电话视频以及收发邮件都在网管监控之中。

比如陈灵婴和丛瑜的每一次谈话，其实上面都有人负责监管。

里面的人打完电话走出来，看到陈灵婴时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陈教授，您也来给家里打电话啊。”

“是。”陈灵婴也笑着点点头。

羲和计划是国家一级保密计划，但是大多数科研人员不可能真的五六年甚至十几二十年不和家里人联系。

超市的座机电话是他们和外界联系的唯一途径。

陈灵婴在座机上按下一串熟记于心的号码，铃声响了四声才被接通，

“喂?哪位?”

“妈，是我。”

电话那头的陈蓉下意识站起身，“灵灵?”

“是我。”

陈灵婴半倚靠在旁边的门柱上，眼睛看着地面，陈蓉声音里的惊喜太明显，叫她马上就想起来了自己是有多忽略这个母亲。

“灵灵啊，午饭吃了没有?吃的什么?最近有没有重几斤......”

陈蓉一问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陈灵婴拿着电话一个一个问题认真回答了，

“午饭吃了，吃的南瓜饭，还有糖醋丸子地三鲜和清蒸罗非鱼，汤是山药排骨汤，重倒是没有重，不过我每天都有跑步的......”

“......妈，你现在在哪里呢？”

“还在首都呢！我想着回三川市也没什么事情，刚好上头领导说我们公司这几天会有国外的客户来，你是不知道，我前一阵子在网上报了英语班......”

陈蓉说着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也说的不好，就是部门里那群年轻小姑娘爱夸人，总是让我多说说，说什么语言就是说出来的......”

陈灵婴弯着眼睛笑着，“她们可没有说错，就是要多说才能越说越好的，不愧是我妈，这么有本事，现在都会英文了！”

陈蓉笑得更开心了些，“你是越来越会夸人了，今年新年打算怎么过?我们部门几个小姑娘约我等会儿去逛街呢！”

“和同事一起过啊，我们食堂的师傅说是今天晚上打算好好露一手呢......”

“那就行，我就是怕我不在你身边你不好好吃饭，从小就挑食这不吃那不吃的。”陈蓉一边说一边将放在床上的衣服收起来，

“我们公司的那个宋董啊，对食物也挑剔。”

“宋董?你们公司的老板?”陈灵婴看着眼前的玻璃门，玻璃门照出她的模样，脸上的笑意很深，看起来很开心很开心。

“是，应该是叫什么，宋百?对，就是宋佰！”

宋佰。

如果不是陈蓉说起这个人，陈灵婴怕是要把他给忘记了。

虽然后续除了竹蜻蜓以外陈灵婴只再帮宋佰写了两小段程序没有再做别的什么，可是每年的分红在维修完陈灵婴的实验室以后剩下的钱都自觉打进了她的卡里。

宋佰或许曾经动过歪心思，但他是个聪明人。

花点钱找一个顶尖科学家当靠山，这可比自己再出去和人喝酒拉关系来得爽快。

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些体己话，虽然不舍得就这样挂断电话，但是玻璃门外还有其他科研人员在等待。

陈灵婴挂断了电话走出来。

“陈教授您打完了?”

“对，你们进去吧。”

门外这几个人看起来年纪还很小，可能是刚刚毕业的学生，平时在基地里面就是打打杂，但是羲和基地里面上到谢冗下到食堂师傅阿姨都签署了保密条例。

陈灵婴回宿舍看了篇论文，论文还没看完，门外的李鸢戾就敲了敲门，

“陈教授，现在五点多了，那边活动快要开始了。”

陈灵婴将电脑关上，临走前还不忘摸了摸昭昭的脑袋，

“等我回来给你带点吃的。”

羲和基地的除夕活动办得很大，地点在食堂，人一走进去就能闻见各种各样食物的味道。

红通通的牛油火锅，有八人桌也有三四人的小桌，甚至还有一个人的小火锅。

还有一桌是甜品，玻璃架上是各式各样的小蛋糕布丁之类的甜食，如果昭昭在这里一定会冲过去开心地转圈圈。

华夏八大菜系一个不落，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吃到自己最想吃的食物。

陈灵婴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来，面前的菌菇汤底的小火锅，李鸢戾坐在她对面。

“陈教授，您想吃什么，我去帮您拿?”

“都可以的，我不挑食。”

陈灵婴看着李鸢戾端着两个盘子去取菜区，身后传来声音，

“陈教授，怎么坐在这里?”

林潇湘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张晓琪，两人今天都穿上了应景的红色裙子，

“我们那边热闹，过去坐坐?”

“没事，我坐这里也挺好的。”陈灵婴笑着摇摇头，李鸢戾拿东西的速度很快，陈灵婴才和林潇湘二人说了没两句话李鸢戾就端着东西走过来。

“陈教授，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我每样都拿了点，要是不喜欢的人放着我吃就行。”

李鸢戾的话是这样说的，但是陈灵婴垂下眼看过去，发现确实是每样东西都有，只不过她偏爱多的食物可能拿了三个，她还算喜欢的只拿了一个，至于陈灵婴不是很喜欢的，她没有在盘子上看到。

但是李鸢戾的盘子里是有的。

这说明她不是漏了拿，而是有意为之。

陈灵婴平日里已经足够谨慎不表现出自己的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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