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婴弯着腰双手虚虚抱着昭昭，闻言轻笑了一声，

“我的心怎么就是闷的了？”

“小昭昭不开心，大昭昭也不开心。”昭昭用力抱着陈灵婴的腿，像是二人要融为一体一般，

“大昭昭会永远永远陪着小昭昭的，小昭昭不要不开心。”

陈灵婴垂下眼，昭昭的脸贴着她的腿，看起来就好像她是它的唯一一般。

“昭昭......”

陈灵婴脸上没有表情，她看着昭昭，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

昭昭明明是陈宜给她的奖励，可是和昭昭越相处下去，陈灵婴就越觉得不像。

系统怎么会傻到给宿主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智机人作为奖励?

智能生物只要有一个就好了，智机人的出现无疑是削弱了系统的能力。

陈灵婴想，或许从来都没有人坚定地选择过她。

大周的帝王不是一定需要她，那些士兵也可以有别的将军领队，百姓更不需要她这个名义上的长公主。

昭昭只是智机人，程序设定下的一切都不敢让陈灵婴真正放下心去相信，陈宜更是不用说。

至于陈蓉......

偷来的东西总是要还回去的，她懂这个道理。

放弃对他人的期待会得到内心的宁静。

陈灵婴觉得，自己现在就很平静。

虚空之中那道一直看着她的目光消失不见，陈灵婴愣了下，就看见抱着自己腿的昭昭站直了身子，仰着小脸认真地看着她，

“小昭昭。”

“嗯?”

陈灵婴垂眼看着昭昭，它的表情真的很严肃，陈灵婴从来没有见过智机人昭昭这副表情。

“小昭昭，我是为你而来的。”

脑中没有了熟悉的电流声，那道始终监视着陈灵婴的目光也消失不见。

“小昭昭，我是为你而来的，就算没有系统，我也会找到你的。”

宇宙无垠，除了空间的维度，还有时间的限制。

要准确地在宇宙中找到一个人有多难?

昭昭忘了，它只依稀记得它找了很久很久，久到智机人的核心程序都留存不住数据，久到它忘记了它要找谁，又为什么要找这个人。

真的很久很久。

久到昭昭以为它要找不到了......

但是看到陈灵婴的第一眼昭昭就知道，它找到了。

陈灵婴的心一跳，刚刚平静下来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小石子，然后漾开一圈一圈的水波......

“找到我了，你失望吗？”

陈灵婴明明在笑，看着却一点儿也不开心，她弯着腰低着头，目光和昭昭的眼睛对上。

陈灵婴想，昭昭其实更适合一个活泼开朗，和它一样喜欢甜食，会带着它出去散心去玩的伙伴。

而不是无趣，沉闷，寡言少语还冷漠的她。

“我只知道我要找到你，一定要找到你。”

昭昭往前一步，再次紧紧抱住陈灵婴的腿，跟着将脸贴着她的手。

脑中的电流声响起，熟悉的被监视的目光再次出现。

陈灵婴的眼睫颤了颤，“陈宜，你刚刚怎么了？”

【抱歉宿主，刚刚数据突然出现紊乱，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陈灵婴点点头，右手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昭昭的脑袋，它看起来很累，半眯着眼睛，像是快要睡着了一般。

陈宜的数据紊乱是昭昭动的手。

昭昭不想让陈宜听到它刚刚说的那些话。

所以......

昭昭不是陈宜一开始想要给予她的奖励，而是智机人昭昭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改变了陈宜的数据流，将自己替代了原本陈宜应该下发给她的奖励。

陈灵婴手上一用力将昭昭抱起来，陈灵婴坐在轮椅上，昭昭就那样窝在陈灵婴的怀里。

【宿主，你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它会压到你的。】

陈宜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是关心。

事实上，也确实是在关心她。

陈灵婴微微仰着脸，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陈宜，你来自的那个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的世界呢？”

“那里的人每个人都拥有一个系统吗？智机人的数量多吗？你们生病了也会用能源治疗吗？如果能源不够治疗，你们会发动战争掠夺别人的能源吗？”

就像这个世界一样。

文明在不断进化，生物之间的争夺却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

陈宜没有回答，或许它的核心数据中显示不能告诉陈灵婴这些问题的答案，也有可能是因为它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陈灵婴控制着轮椅走到床边，将“睡”着了的昭昭放在床上，然后扯了扯旁边的被子给它盖好，然后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

【宿主，系统很珍贵，就算是未来世界，也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拥有系统。】

这是陈灵婴问的第一个问题。

既然系统少到未来世界都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才能拥有，那她又凭什么被系统绑定?

陈灵婴心里疑惑面上却丝毫不显，熟练地打开电脑里关于核聚变的实验文档开始浏览。

1896年，人们默认这一年是核物理的开端，天然放射性的原理是广大科学家对于核最开始的认知。

原子核自发发射粒子的转变称作衰变，原子核发生衰变后，电荷数Z减少2，质子数A减少4。

射线就是高速运动的电子流，它的贯穿本领比射线强，但电离作用比粒子弱。原子核自发发射射线的转变称为衰变，原子核发生衰变后，电荷数改变一个单位，但质量不变。

陈灵婴看着电脑上的文档，左手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轮椅扶手，动作突然停滞一瞬，

【我来自的那个时代，智机人和人类的比例大概为1：2.8。】

大约就是三个人类一个智机人。

陈灵婴在心里默默思考了一番，如果每个智机人都拥有昭昭那样的能力，陈宜所属的那个时代应该早就被智机人统治了。

所以，大多数智机人的能力并不像昭昭这样出色，可能只是比普通人类要好上一些而已。

陈灵婴微微侧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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