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婴侧头看向窗户的方向，窗户关着，窗帘却没拉，阳光照进来，因为房间里开着空调并不会觉得热和晒。

“瞒着她吧。”

陈蓉毕竟四十多了，担惊受怕什么的也不好。

“好的陈教授。”青鸾点点头应下。

她睡了三天，看房间内的布景她还在巴卡拉酒店。

她从那间医院逃脱了，加西亚知道，丑国肯定也知道，这些日子外面发生了什么陈灵婴不知道，她也不是很想知道。

她的初心只是想要回到大周，或许还要加上一个破解陈宜的秘密。

因为陈蓉，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那个女高中生陈灵婴，她选择华夏，却不想卷入这样的麻烦中。

但是再做一次选择华夏陈灵婴依旧会选择华夏。

不过这一次，她会提前干掉加西亚。

因为身体的缘故陈灵婴目前还不能进食，只能靠着输液来维持必要的能量消耗。

“陈教授，这是我们帮您新买的手机，已经插上您以前的电话卡了。”

陈灵婴的私人手机电话号码是在国内办的，在丑国用华夏号码拨打给陈蓉虽然花费高了些，但是方便，陈蓉也不用再去进行繁琐的转播。

车祸那么严重，手机坏了，手机电话卡自然也坏了，所以这张新的手机电话卡应该是在国内办好然后邮寄过来的。

倒是有心了。

陈灵婴打开手机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手指放在拨打键上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按了下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灵灵，”

陈蓉拿着电话的手在颤抖，天知道她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陈灵婴以往就算是进行什么不能被打扰的研究，也会时不时给她打一个电话，还是头一次十天半个月联系不到人。

就算鲁步和她说陈灵婴最近实在是忙，她也还是放不下心，总觉得发生了些什么，如今接到陈灵婴的电话，陈蓉心头的巨石这才落下。

“最近是不是忙啊？有没有好好吃饭?”

青鸾用气声在旁边提醒，“鲁主任说您最近在忙研究。”

“最近确实是有点忙，这不是一忙完就给您打电话了嘛。”陈灵婴脸上微微带着笑，看起来和其他出门在外对着父母报喜不报忧的孩子脸上神情如出一辙。

青鸾站在旁边，她看着陈灵婴脸上从毫无表情再到一点一点带上笑意，眼眸被窗外的阳光一照闪着细碎的亮。

柔和又宁静。

陈灵婴对利诱无感，也不怕严刑拷打不怕死，她不怕疼，不会因为伤口呼痛，就连空孕催R剂也可以挺过来。

可她会因为旁人真心实意的关心而甘愿进入陷阱。

青鸾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在她的调查里，陈灵婴小学中学时代没有交心的朋友，和那些同学老师的关系都算不上好，更没有什么从小到大的玩伴。

她在华夏唯一值得牵挂的就是她的母亲陈蓉。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陈蓉，或许她不会拒绝加西亚的条件。

青鸾侧头看向乘黄，乘黄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比起青鸾的注意点，她的注意力则是放在了那个邮件ID，那个被陈灵婴说是对她影响最深的人身上，

陈宜。

在青鸾的调查中陈灵婴的周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做陈宜的人，从来没有。

陈宜究竟是谁?

或者说，陈宜是不是人?

而是......

乘黄目光垂下看着脚尖以及脚尖前方的地面，

一个人如果太寂寞了，会不会人为地“造”出“一个人”来陪伴自己?

也就是人格分裂。

乘黄怀疑，陈宜是陈灵婴的第二人格。

是陈灵婴“造”出来的，一个擅长计算机智能方向的伙伴。

这并不难理解，人不是完美的，上帝赋予一个人高智商的同时也会夺走她的一些东西，表现在陈灵婴身上，就是她的人际交往网十分有限，没有朋友，太过孤单。

陈宜是陈灵婴密不可分的伙伴。

但是......

乘黄抬起头看向陈灵婴，按照时间线推理，陈宜发送邮件给云之玮的时候陈灵婴应该是受着重伤在丑国的监视下，是怎么发邮件的?

似乎这样一想，陈宜是陈灵婴的另一个人格的猜测就此不了了之。

乘黄看着陈灵婴笑着和陈蓉打电话，过了会儿点电话挂断而后把手机放在床边。

陈灵婴挂断电话然后扭头看向乘黄，二人目光相触，乘黄下意识移开视线。

陈灵婴眨了眨眼睛，眼前人似乎在怀疑什么？

陈灵婴转过头接着看向窗外的风景，她有什么可被怀疑的?

除了......陈宜和昭昭。

“你们去我的公寓了吗？”

陈灵婴突然开口，青鸾愣了下摇摇头，“还没有，陈教授是有什么东西落在那里了吗？”

“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一下，公寓里面有一些重要的东西，”陈灵婴没有看青鸾乘黄二人，视线依旧落在窗外，她的语气很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如果冒冒然进去弄坏了，不太好。”

这句话是警告。

青鸾乘黄二人都知道陈灵婴除了在理论数学上面有着巨大成就外，对于核物理同样多有建树，她公寓里放着的东西应该就是一些实验相关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如果被证实是有效的，说是国家机密也不为过，那就不是815部队的人能够擅自接触的东西。

“陈教授，我们知道了。”

乘黄面上带着微笑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

青鸾先是一愣，她看陈教授性格果决，刚刚和陈蓉通话又是笑着的，还以为她性格温和好相处呢。

原来陈灵婴是这样的个性。

倒也不是失望，就是不太符合青鸾的预期。

不过数学家科学家，性子古怪一点也挺正常的，天才嘛，要是和普通人一样那也就不是天才了。

二人身为女性又是特战队员，基本上全天都在房间里陪着陈灵婴。

差不多就这样过了四天，

“陈教授，那边商量先送您回普林斯顿，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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