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辞进了司辰仙君的宫殿。

“怎么连一个仙侍都没有？”楚清辞自言自语。

走了一会儿，穿过一座桥，一人正背对着她站在桥上。

难道那就是司辰仙君？

她走过去，对那人说道：“请问是司辰仙君吗？我是龙族清辞，想借……”

那人转身看过来，一双清冷的眼眸在看见她时，波光潋滟。

楚清辞愣了一下，认出那神圣不可侵犯的人是谁时，连忙行礼：“见过牧麟帝君。”

“公主来此是为了它吗？”

牧麟帝君伸出手掌，原本什么也没有的手上多了一面镜子。

“是，多谢帝君。”楚清辞伸手想拿，却见镜子又从原处消失了。

她惊讶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帝君，这是为何？”

牧麟帝君是整个神界最孤僻冷漠的远古之神。他常年居于他的帝君神殿，身边只有几个神侍伺候，只有天帝能找到他这个人。

他无疑是非常俊美的，那样的俊美又带着神圣不可侵犯，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是对他的亵渎。

“公主为何不看我？”

“……帝君尊贵，小神不能失礼。”

“公主不看我，又怎知你要找的人不在此处？”牧麟帝君说道，“了无大师曾经说过，镜中花水中月，开始即结束，结束即开始。”

楚清辞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牧麟帝君嘴角上扬：“公主很惊讶？”

“为什么？”楚清辞捏了捏手心。

此时，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商牧是牧麟帝君？

牧麟帝君是陪着她几生几世，不，几十生几十世的商牧？

他应该、也许、大概记不得凡间的事情吧？

“天神石曾经出现了裂痕，那是伴随着我诞生的神石，一旦它出现裂痕，代表着我有归于混沌的可能。天帝想出一个法子，就是让我入世，让我感受人类的七情六欲，稳固神魂。我也是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天帝故意加大了难度，让我尝尽世间之苦，只为了稳固我的神魂。”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七情六欲之中最折磨人、最锻炼神魂的便是情。这世间必须有个人陪我度过情劫。正好公主对敌的时候受伤昏迷，你的神魂也不是很稳固，于是天帝送上了法器，一件不知道从哪个位面找来的，就是所谓的系统与你绑定，带你的神魂入世，让你通过入世修炼调理伤势。”

楚清辞听明白了。

“我听明白了。我之所以会出现在凡间，是因为需要做你在凡间的伴侣，帮助你度过情劫。我之所以这么多灾多难，也是为了配合你的节奏。因为你需要经历这些曲折，所以我要陪着你。那我很吃亏啊，我原本不需要承受那么多折磨，因为帝君，我做了很大的牺牲。既然我帮帝君这么多，是不是可以为我们龙族争取点利益啊？”

“龙族的事情就是本帝君的事情，只要公主一句话，我会全力帮忙。”牧麟帝君觉得楚清辞的话有点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既然说开了，我也知道原因了，那我就不打扰帝君了。你放心，出了这扇门，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也不会让别人知晓。”楚清辞行礼，转身要走。

牧麟帝君一个瞬移，出现在楚清辞的面前。

楚清辞直接撞入他的怀里。

“帝君，抱歉……”

“楚楚……”牧麟帝君开口，清冷的脸上满是怀疑。“你是想要始乱终弃？”

楚清辞：“……帝君，我虽然和你不熟，但是你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贯耳。我知道你喜静，更不喜欢女子接近你，还知道你绝情绝爱。这次下凡之事，一切皆是为了你的神魂稳固。我明白的，绝对不敢亵渎帝君。”

说完，楚清辞施术离开。

牧麟帝君：“……”

他只是想解释清楚原因。

可是解释清楚了，为什么她跑得更快了？

楚清辞刚出司辰仙君的宫殿，宋子姗和月老回来了。

“清辞姐姐，借到无痕镜了吗？有没有找到你要找的人？”

楚清辞：“……找是找到了。”

月老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是不是看见长出情树的那个人了？”

“你早就知道了。”楚清辞微笑地说道，“月老，你说我要是找我父皇说想要月老的胡子做扇子，我父皇会不会来揪了你的胡子？”

月老挡住胡子，一脸警惕地看着她：“好啊，你这个小娃娃，怎么这么可怕？果然是那个老龙的女儿，惹不起，走了。”

“姐姐，怎么了？”宋子姗问。

楚清辞摇摇头：“没什么，失恋了而已。”

“失恋？”宋子姗惊讶，“难道你要找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吗？姐姐别难过，以你的条件，六界之中想挑什么样的男子都行，我帮你选。”

“算了，不找了。正好我也想清心寡欲。”楚清辞说道，“我还想去找一下司命仙君。”

“我陪你。”

司命宫。司命仙君见楚清辞去而复返，问道：“公主有没有找到无痕镜？”

“找到了。”

“那……”

楚清辞打断他的话，问道：“所有的命薄都在这里吗？”

“是的。”司命仙君恭敬地说道。

“关于我的，也在这里吗？”

司命仙君惊讶地说道：“公主怎么会有命薄？这些命薄都是由天地滋养，而天地只能决定普通凡人的命数，决定不了神仙的命数。”

“那帝君呢？”

司命仙君更是一无所知：“帝君身份尊贵，擅自揣度帝君是会被反噬的。”

“假如上神下凡历劫，他们的命薄是谁写的？”

“一般是小仙写的。上神下凡历劫，那是为了帮助他们度劫，小仙为他们书写命薄是可以的。不过，像帝君这样尊贵的天神，就算下凡历劫也轮不到小仙，而是会有天帝亲自书写。对了，之前天帝派人取走了空白的命薄本。”

“知道了。我想看凤临国楚家的命薄。”

楚清辞翻看了楚家的命薄。

“说来这家人的命薄很是奇怪。”司命仙君说道，“他们原本的命运并不好，突然有一天所有的剧情都变了，他们家不仅没有被抄家灭族，还繁荣昌盛了下去，一代比一代好。公主也知道，小仙虽掌管着司命宫，却只负责用神力维持这些命薄本，让它们顺应天命发展下去，不敢乱改里面的命数，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命格改变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