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辞睁开眼睛，看见一张放大的脸。

她被吓了一跳。

程崧僵了一下，退了回去。

刚才醒过来时，面对那张精致的容颜，他鬼使神差的想要亲近她。

“怎么了？”

“你脸上有条虫，我帮你取走了。”

“虫？”楚清辞摸了摸脸颊。“没了吧？”

“没了。”

“你在家里呆着吧，我打算去黑月镇看看。”

“我跟你去。”

“你的伤还没痊愈。”

“痊愈了，我必须跟你去。”

“行吧行吧，跟我去。”楚清辞说道，“不过，不要惊动其他人。我可不想出去一趟身后跟着一堆的尾巴。”

楚清辞和程崧悄悄地离开了古堡。

在古堡的城楼上，宋南捂着宋北的嘴巴，不让他叫出来。

宋东和宋西在旁边站着，看着楚清辞的身影消失。

直到楚清辞走远了，宋南才松开宋北。

“姐姐走了。”

“姐姐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我们应该尊重她，你能不能不要一副还没断奶的小孩模样？”宋南不说话则矣，一说话就特别毒舌。

“猎人在找她，要是发现了她，肯定会对她不利。”

“所以嘛，我们派人跟着就是了。”宋东说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小北，姐姐抚养我们长大，现在该我们报恩了。”

“你的意思是说……”

“总是猎人找我们的麻烦，那不是很被动吗？为了让姐姐可以安心找自己的身世，我们得先下手为强，给那些猎人找点事情做。”

“早说过了，你就是没断奶的小屁孩，论智谋还得听大哥的。”宋西说道。

“你们觉不觉得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宋南说道，“为什么猎人那么清楚我们的行动，这得查出来，否则很不安全。”

“姐姐……”宋北听不进去，也没想听。

他只知道姐姐没了。

姐姐被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抢走了。

这么多年来，他霸占着姐姐身边最重要的位置，现在全泡汤了。

宋西说道：“没关系，给他一点儿适应的时间。别说他不爽，我也不爽啊！”

“不爽也忍着。”宋东说道。

吸血鬼所到之处，人类躲避着，直到吸血鬼离开了才敢从地窑里钻出来。

楚清辞带着程崧来到黑月镇。

整个黑月镇一片荒凉。

“我就是在这里醒过来的。”楚清辞说道，“从这里的房屋陈设来看，曾经也是个繁华的小镇。就算猎人和吸血鬼在这里发生过打斗，也不该荒在那里无人问津才是。”

这里有山有水，环境幽静，非常适合居住。哪怕废弃过，也会有人重新建设起来。可是，瞧这里的杂草以及满地荒凉，明显没有人再踏入这里。

“没有人，无人询问，你想知道的答案还是无法知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程崧问。

“附近的水源还是很干净的，说明一直有人使用。我记得连接这条河的地方还有几个村庄，我们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

附近有个村庄，名字就叫黑月村。

黑月镇，黑月村，要说两者没有什么联系，连程崧也不相信。

楚清辞和程崧伪装成人类借宿。

“我们村啊，有个神婆，整天神神叨叨的。她说她有一百多岁了，知道了许多吸血鬼的事情。我们都当她是疯子，没有人理她的。”

借宿的妇人给楚清辞和程崧安排了房间，给他们交代村里的注意事项。

“你们要是遇见她了，不要理她。她说话没有一句是真的，连我们村的小孩都不喜欢搭理她。”

“好，谢谢大婶。”楚清辞付了金币。

“你们两个是新婚吧？”妇人八卦地问道，“我们村后面有座山，非常好看的，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去逛逛。”

“大婶，你们在这里生活多少年了？”程崧问。

“我是从其他村嫁过来的，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了。”

“那你们这个村有多少年历史了？”

“这个就不知道了，没听别人说过。”

村里只有一百多户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孩子们在村里跑来跑去，采蘑菇捉泥鳅，快快乐乐不受约束。只不过，在村子的四周设有各种机关，一旦有吸血鬼踏入这里，机关就会启动，然后响起铃铛的声音，而村里人听见了响声，马上躲在暗道里，只为了躲过吸血鬼的突袭。

“你觉不觉得这些机关不简单？”

“有些古老，非常周密，不是一般的机关。”

“我想去看看那个神婆。不管她是真的还是假的，看看总不碍事的。”

“好，我陪你去。”

神婆因为有些疯癫，住在山脚下。

楚清辞和程崧来到山脚下的破屋外，听着里面的呢喃声，两人没有打扰，而是安静地听着。

“追溯本源，因果循环，该来的总会来的……该还的总会还的……真的假的，假的真的……追溯本源，因果循环……”

楚清辞像是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只烤鸡，递给程崧。

程崧拉起她的手臂，抬起来看了看，仿佛在说‘从哪里 变出来的’。

“别看了，你送进去，试着看她是不是清醒的。”

没过多久，程崧出来了。

“怎么样？”

“看不出什么，应该是疯癫的。”

“你问她了？”

“问了，她看见烤鸡什么也不说，抱着烤鸡啃着。我问她话，她也不说……”

“你们想要的答案，在黑月山。”

从里面传出一道说话声。

楚清辞和程崧相视一眼。

两人正要进去问几句，只见那小破屋里出现了火光，很快火光越来越大，把整个小破屋吞噬了。

“她自杀了？”

“难怪刚才看见烤鸡就不顾别的，原来这是打算吃最后一顿。”程崧说道，“黑月山应该就是后面那座山，咱们要去吗？”

“她应该不是疯癫的，听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显然是非常清醒的。如今她死在了自己家里，我们想知道后续的事情，只有去黑月山看看。”

楚清辞和程崧又上了山。

刚上山，楚清辞有种被什么引导的感觉，脚步不受控制地朝着一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