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燕清兮似乎才注意到身上让人颤抖的痛，皮肉裂开的肌肤表层下，肌肉组织丝丝缕缕地抽搐，痛感像是有无数捆绑在一起，带有刃口的细铁丝狠狠抽在皮肤伤口溃烂的地方，疼得她，皮肉连同着筋骨一阵阵挛缩。

裂口的边缘凝结起黄黄绿绿的脓疤，一半固态，一半液体，浓稠的黄色顺着不规则的开裂方向，像树梢的枝干一样蔓延开，散发着腐臭……

好痛！

拳头捏的更紧，似乎这样疼痛就能从全身转移到手心似的。

燕清兮声音颤抖：

“成王败寇，现在你是胜利者，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哼！我还能有反驳的余地吗？”

悦宁向前迈了一步，用力捏住女人的脸颊，眼里是燕清兮看不懂的怒火：

“成王败寇你大爷！我最讨厌像你这样流氓一样随意给人定罪的逻辑了！和你说东，你说西，跟你谈天，你聊地，永远都在逃避自己的问题，浪费消耗别人的正向情绪，试图让别人崩溃，甚至产生攻击性。

以此作为证据，证明对方的无理取闹，表现自己的无辜和无奈。

我真想一招黑虎掏心，把你的胸口穿个大洞洞，看看里面的心是不是长歪了？再瞧瞧你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宿主大人，这个比喻听着还有点可爱，不够狠，另外，你的表情可以再严肃一点。】

“哦，好吧。”

悦宁：[严肃瞪眼臭脸.jdp]

主系统空间的天道：……

好家伙，你们平常都是这么做任务的吗？玩儿呢？对于恶毒女配的下线，能不能严肃点？给予一点应有的悲怆和伤感呢？！

燕清兮见悦宁靠近了瞪她，立刻口水攻击，还好悦宁反应快，迅捷躲过去了。

【(??ˇ_ˇ??:)】

【不讲卫生！】

燕清兮忽然疯狂大笑：

“我不是蠢！我敌不过你的阴谋诡计！我只是输了！蠢的人是你们！活在二维空间里的坐井观天的可怜虫！甚至不知道你们的命运早就被别人书写了！”

悦宁在她面前站定：

“活在小说里还是活在哪个世界里，有那么重要吗？你既然生活在其中，人与人之间就只能是互相平视的，又怎么能用俯瞰的视角来看待世人呢？你这么说，我倒是看不清，你是太过自负还是太过自卑了？

而且为什么非要认定别人是蠢人呢？承认你自己不聪明很难吗？这世上有谁是聪明人呢？又有谁敢自称是聪明人呢？你觉得那些以聪明人自居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说着说着悦宁一拍脑袋：

“等等，还是打住吧！跟你认真我不就输了，估计是最近事情多，忙昏头了，差点就跟你讲道理了！真是的！”

捏捏下巴，刚刚还恶狠狠的女人一下子笑了，笑容里有种邪恶的透亮：

“哦~~原来如此啊，这种人的心理活动原来是这样的呀！她脑回路乱成这个样子，她自己能理得清吗？哎呦喂，真轴喂！跟她对话，可废老大劲儿了！

就是这种混乱又极其没有道理的感觉，精髓咱拿捏住了，我觉得下一次，我演坏人应该能演得更好，更有层次，统子，你觉得呢？”

【我说宿主今天怎么看起来怪愤慨的呢？原来是把燕清兮当小白鼠了。我去，你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吧？模仿学习得比我都勤奋！】

【统统大受震撼，统统要卷起来！】

悦宁意味深长：

“你是人工智能吗？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甚至嫌弃你有点儿笨，但是，自从见识了那个病毒的傻样儿之后，我觉得你跟人家比起来，好像滑头得有点儿过分了呦！

我怎么感觉你都快成精了？有些语气用词用的比我这个魔还溜呢！”

【o(o?`3?′o)?!!!】

【跟你学得嘛！】

碎碎念过后，悦宁想起来自己还要把燕清兮身体里那个热爱疯批的病毒给揪出来。

身上的气场一变，声音和眼神里全是狠厉，悦宁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贴在燕清兮的脸上。

锋利的刀刃贴着皮肉，微微一转便能立刻再添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燕清兮，你还真是自大到让我……刮目相看呢。连世上的伟人们对于世人加注在他们身上的荣耀都战战兢兢深感惶恐，而你也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让你在圣人的殿堂里指指点点，跳的比谁都欢。

实在是勇气可嘉！

你在我面前耍点小聪明，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最多是觉得看着好玩儿罢了。可你居然妄图想用这点儿小聪明，置我于死地，那我可不会轻易饶了你，我这人脾气一向不大好，惹恼了我，下场多半是难得不凄惨的。”

“有本事给我个痛快啊！你杀了我呀！”

悦宁转手一刀就捅在叫嚣的女人肩上，听见她痛苦的哀嚎，笑的越发灿烂变态了。

“我就不，我要把你囚禁在这儿，做我的玩物，我一不开心了就拿你当靶子扔飞镖玩儿，偶尔听听你的哀嚎，我晚上才能睡得香。还有我告诉你，别想一死了之，想死你也死不了，我会让人看着你，就算你钻了空子，我也要把你从阎王爷那儿捞回来，除了我，没人能让你死，哈哈哈！”

悦宁笑的欠揍又嚣张，活脱脱一个女变态。

“啊啊啊啊！你这个魔鬼！”

“哈哈哈哈！”

小病毒快点儿的吧，笑累了的悦宁表示，她真有点儿装不下去了。

悦宁抬脚要走的时候，小病毒才终于按耐不住了。

机械的声音在悦宁耳边响起。

[系统测试中……]

[系统重启……]

[反派系统400绑定中……]

[梁悦宁，女……]

【女你个头女，光速灭杀中……】

可怜的小病毒刚刚脱离燕清兮的身体就被系统逮住，全方位灭杀了……

悦宁知道这边没她什么事儿了，抬脚就进电梯，离开了地下。

出电梯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曲华黎，悦宁刚要跟他打个招呼，就被他拉住手腕，又带到电梯里了。

“曲华黎，怎么了，你看起来鬼鬼祟祟的，我家亦寒呢？”

男人按下顶层的按钮，才转身过来看向仰视他的女人，回道：

“他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他那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谈谈。”

看他神色郑重，悦宁也站直了：

“小基地的事情很棘手？”

“不是这个。”

电梯里有点安静，悦宁见他现在不太想说的样子，也没继续问了，沉默着跟他一起上了顶层。

再次被拉住手腕，带出电梯，悦宁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曲华黎，有什么事情跟我商量你就说嘛，搞这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还学会搞这一……套……”

突然被抱进宽阔的怀里，陌生的，不属于梁亦寒的气味涌入鼻腔，悦宁的脑袋嘎达一声卡壳了！

双眼瞪大，使劲儿要把抱住她的男人推开，却被一下子抱的更紧了。

悦宁挣扎：“曲华黎，你tnnd耍流氓啊！”

头顶是男人有些沉痛的声音：

“悦宁，我还有和梁亦寒竞争的机会吗？”

悦宁此刻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突然想起来最近曲华黎叫自己大姐的频率比以往少了很多，和自己独处的时候，好像都是叫她悦宁，她一开始还没怎么注意，没想到……居然有这茬！

靠在塔尖信号塔后面环抱住自己站立的梁亦寒，瞳孔从深不见底的黑变成了愤怒的火红……

“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