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十月九号，阴雨霏霏。

依照惯例，论战环节，孔圣书院将会对外开放。

但也仅限于儒门学者。

除去几处特殊之地外，其他场所都可进入观战、观游、歇息。

可惜，难得的盛世，被一场秋雨打消了不少的热度。

原本宽阔的孔圣广场之上，早已搭建了十座擂台。

由于并非武会擂台，因此擂台算不上大。

十米见方的擂台上，插着三张大伞。

供给裁判以及攻擂、守擂之人遮阳避雨。

早上六点，笔试前十之人陆续抵达相应编号的擂台。

再由裁判验明正身后，登上擂台。

今天，卢森是自己一人独自前来。

原本司燕春、司雁秋两姐妹想来前来观战。

但却被司南川拦下，理由也很简单，家人朋友过去，极有可能会令卢森分心。

最好的选择还是等结束前过去，迎接鏖战了七天七夜的卢森回家，这样最好。

论战，不光动脑动嘴，也是对耐力的考验！

每日早上七点开始，开放擂台，接受挑战，一直要持续到晚上十点！

擂台开放期间，吃饭出恭的时间一共只有半个小时！

每场论战结束后，胜者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休息。

很多人前几天表现的异常出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往后，状态越差，最终在最后时刻败北。

这样的例子，在以往历届论战时，都有出现！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早期故意认输，然后歇个几天，养精蓄锐，最后一天再击溃一个擂台上摇摇欲坠的倒霉蛋。

但是，你的儒门名望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样的行为，会被裁判如实的记录在案。

即使最终挤进了前十，也会直接丧失获得状元的机会。

就算后面取得了武会状元，永恒境文圣也会拒绝为你书写墨宝！

最后，你在士林中的名望，也会荡然无存。

用蓝星上的话说，这就是社会性死亡！

得不偿失。

所以，没有一个参赛者会选择这样的战术。

……

卢森今日起得很早，简单的吃了口早饭，便同司雁秋道别。

六点多点，卢森便来到了孔圣书院。

按照规定，验明正身，直接登上了一号擂台之上。

七点钟，金锣骤响，擂台正式开放，论战开启！

此时，其余二百九十位参赛者，也都汇聚于擂台之下。

再加上前来围观的儒门学者。

卢森环顾四周，发现总人数已经接近两千人！

就在卢森望景之时，第一位攻擂者已经走上了擂台。

“在下孔圣城毕三思，笔试排名第三十二位！”

卢森闻声，转过了头，瞧了一眼。

那毕三思看面容，应该比自己大个三四岁，一身白色儒袍，头戴青色方巾，手持一柄镂金折扇。

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你不用说自己的排名，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有我高嘛？”

卢森见那人报了姓名和排名，其余客道话一句都不说，再看那张扑克脸。

心里明白，这人估计也看不上自己。

自然也懒得客气，直接开怼，这叫先声夺人！

“你！你竟然这般自大无礼！”

那毕三思的定力明显不够，心中涌起波澜，嘴上更是破了势。

“相互而往，谓之礼也，汝登台，视我为无物，吾何须礼乎于尔？”

卢森说的很明白。

礼貌是相互的，你丫登上台就对我无礼，我又何须对你有礼？

连论题都还没有选定，这位毕三思就已经落于下风。

卢森说完，也不在这问题上过多纠缠，面对裁判，直接开口问题。

“劳烦裁判，宣布论题吧！”

那裁判听了，直接从身前的箱中，抽取了一张论题卡。

“拙鸟先飞！”

拆开封皮，直接将卡上论题读出，并公示于众。

根据规则，攻擂者优先选择观点，或正，或反。

以拙鸟先飞为例。

正方，当以拙鸟先飞，可以勤能补拙为观点。

反方，则以慧鸟先飞，拙鸟即使勤奋，依旧难以追赶。

“我选正！”

那毕三思略微思索一番，直接给出了自己的论点。

拙鸟先飞，毕三思从小听到了大，自己也是一路秉持着勤能补拙的精神。

从悟性和天资上来看，毕三思算不上惊艳之才。

但笔试却能排在第三十二位，这对于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自己这只“拙鸟”如此励志，这不正是拙鸟先飞的典范嘛？

卢森则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气。

儒门的论战，无非就是蓝星上的辩论赛罢了。

念大学的时候，卢森就是全院辩论赛的第一名。

一个论题，不论正反两个方向你都能说的圆，给出足够令对手哑口无言的论证，你就已经立足于不败之地了。

取胜，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毕三思选定正方后，卢森自然而然的就是反方。

因此，将由毕三思先陈述自己的观点。

“诸位，所谓天道酬勤！一个人的悟性，资质，虽然能够决定他的人生上限，但一个人的努力，却能决定他的人生下限！

拙鸟先飞，先飞的不是拙鸟，而是一股不认命的态度，只要态度端正，即使先天条件不足，依旧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能够先人一步，别人睡八个小时，我睡四个小时，岂有落后之理？”

毕三思说完，还不忘用挑衅的眼神撇了卢森一眼！

卢森见状笑了。

接过毕三思的话头，直接阐述起了自己的观点。

“诸位，所谓的拙鸟先飞，本身就是一个悖论，他有一个存在的前提，即是慧鸟不慧！

一个看着对手奋进，而不知追赶的慧鸟，何以称之为慧？

既不是慧鸟，拙鸟一番的折腾，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在我看来，何为慧鸟？

三岁被发现天赋，马上就开始开蒙读书修炼，慧鸟先飞，试问哪只拙鸟可以赶上？”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毕三思在同辈中，资质只算中等，此次却能笔试成绩优异，倚仗的便是超乎常人的努力！”

那毕三思直接以己为例，台上裁判以及台下围观观众皆频频点头。

卢森自然不甘示弱。

“哈哈，吾十二岁开始修炼，如今年满十四，修为以达到玄力境九阶。

四个月前，吾开始接触儒门思想，笔试舔居第一，请问你毕三思，如何用你那拙鸟先飞来解释？”

卢森也不废话，直接用自己举例。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在短短四个月内达到如此成就？”

毕三思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而台下的众人也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卢森笑了笑，对着台下的众人问道。

“你们谁有私人的读书心得，或是手记一类的东西，丢上来一册给我！”

众人面面相觑，不过还是有人丢上来一本杂记。

卢森接过，直接翻看起来，同时启动了系统的醍醐灌顶。

一瞬间，铭记于心。

但手中，却一刻不停的翻动着。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一本两指厚的杂记被翻看完毕。

卢森直接将书册丢给了毕三思。

“随便问吧！”

毕三思以为卢森是在故弄玄虚，于是便开始抽查拷问。

结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