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

小天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陆瑾川。

“你！”

“你竟然！”

小天指着他，一时间被震惊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了。

而魑魅也是满头懵逼，在她的视角里面，两人消失了一瞬间，然后就回来了。

再次回来之后，小天就一直是这副模样，而陆瑾川则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上去情绪很是低落。

待陆瑾川缓了一会儿，他才抬头，“刚刚我输了。”

他再次振作起来，面无表情地看向小天，“接下来我会设置第四局的游戏，我必须尽快出去了。”

小天看向他的眼神中带有一丝奇怪，还有……摸不着头脑。

喂……大哥，你刚刚都自己出去了啊！

不是，你断片了？

小天站起来挠了挠头完全不知道陆瑾川这是发生了什么。

还有……刚刚他为什么能自己出去啊！！！！！

小天彻底被陆瑾川的一顿操作定在了原地。

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天啊。

他随便就能出去的话，自己还在这里要求他干什么？

打酱油吗？

自己起到了一个游泳比赛里救生员的作用吗？

小天的目光跟随着陆瑾川的背影。

妈的，你这么强，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吗？

比试，还比什么啊！

小天在这一刻心态崩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有一个人能捏着自己的脖子随意出入他的领域之内。

并且这个人完事之后还把这一切当成是一个屁，提都不提，然后还陪着他玩那些现在看起来很幼稚的把戏。

现在比分是二比二，对局来到第五局。

规则是七局四胜，也就是说陆瑾川必须在接下来的三局赢到两局才可以。

可是，就从第三局游戏开始，小天就已经把陆瑾川摸透透的了。

作为一介肉体凡胎的话，陆瑾川能想出来的小天肯定都能想到。

于是，陆瑾川只能把自己的思维强行脱离人类的范畴。

他将不顾人类所界定的一切规则，包括道德准则，物理规则等等。

他从此刻起，将不再成为一个人类。

他可以是任何东西，就是不能成为人类。

他不能再拥有人类惯有的一切，情绪，语言，肢体动作。

他要找到一个点，让自己变成另一种生物。

陆瑾川坐在地上，天眼缓缓开启。

魑魅惊讶地张大了嘴，她手颤抖的将手放到自己的嘴上以掩盖自己的震惊和诧异。

“我的老天爷……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就连魑魅这种见过无数东西的远古魔刀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忍不住叫了起来。

而小天更是快把眼睛给瞪出来了。

“不是，不是，哥们，你玩这么狠！”

小天顿时汗流浃背，他双手抱头，完全不敢相信他的面前竟然会发生这种自己在脑子里模拟一万遍都模拟不出来的东西。

他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有一种感觉，陆瑾川不是这个宇宙的。

绝对不是，不是，不是！

他肯定是某个神话中来的旧日，他不可能，不可能是天人宇宙中的任何一个东西。

“你主人平常这样吗？”

小天指着在一旁坐着变化的陆瑾川，问向魑魅。

魑魅也双手抱头，“我以为我看过最猎奇的东西就是主人把眼睛挖出来，把自己脑子扔了，然后，然后踢掉自己的下巴……”

他们两个不是人的东西此刻见到了更加不是人的东西……

就见，此刻的陆瑾川……

不对，他不能被称之为陆瑾川，他已经……不对，应该是祂。

祂已然失去了关于人类的一切。

任何人无法再用人类的语言描述祂。

书上也无法记载祂的模样。

没有任何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祂就静静地坐在地上。

没了，没了， 没有语言，没有文字能记录下来。

谁都不知道。

能知道的只有小天和魑魅的乱叫。

“这特么能出现这种东西？”小天问向魑魅。

魑魅也几乎快疯了，“我他妈哪儿知道，这不是你搞出来的什么唯心世界吗？”

“他想怎么样不就怎么样了？你自己都不清楚过来问我！”

魑魅冲他喊道。

“不过，我看不到祂的模样，还有，祂还在那儿吗？”魑魅问小天。

“我，我不知道啊！”小天说道。

“你他妈不是天演图吗？推算一下啊！”魑魅道。

“我是天演图，可我不是作弊器！”小天回道。

“况且，况且……我已经不太纯粹了，我之所以能成为人类的形态跟你说话，跟你们的思维交流，跟陆瑾川长得一模一样。”

“是因为，陆瑾川丢出的脑子，在我这里！”

小天喊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怪不得！”

“所以你能预判他那么准，完全是用他脑子想的啊！”

魑魅问道。

“那不全是，预测准还是我自己的功劳，他脑子只不过作为一个参数被我模拟了。”

小天回道。

“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的脑子融合了天演图，然后变成了你这个形态对吧？”

魑魅指着小天问道。

“没错……等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我融合他脑子之后不可避免地带来了人类的思维，所以我才会有机会输掉开头的那两局。”

“而他，现在可以随意选择一个状态，可以是有脑子的人类状态，也可以是没脑子的非人类状态。”

“如果他选择了非人类的状态，而我却只能依靠他的脑子来维持人形态与他交涉的话，就等于我们两个的身份对调了。”

“我身为天演图要比他位格高的，却不想被这一通乱耍下来反而不如他了。”

“所以……我……”

小天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所以，我输了？”

小天说完，他惊讶地看向魑魅。

魑魅也很懵，愣了两秒之后回了他一个，“？”

“都是听得懂的词语怎么组合起来听不懂了……”

魑魅挠挠头，现在好了，他一通解释下来更懵了。

“你不懂很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毕竟你现在是唯一一个正常人。”

小天对着魑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