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联系他？”胡氏沉下脸，“娘跟你说了多少次，他只是个庶子配不上你。”

“娘，你真是想多了。”柳淑妮坐在妆镜前整理散乱的秀发，“表哥可是一条听话又忠心的狗，我让他做什么他就算舍了命也会做到。娘，这么好用的棋子，我怎么可能扔掉。”

胡氏担忧，“娘是怕你搭上自己。”

“娘呀，女儿有分寸。表哥长的也不赖，让他稍微占些便宜，女儿也没什么损失。”

“可你终归是女儿家。”胡氏能不担忧吗？她年轻时就是因为没把持住和柳鹁有了手尾才不得不做了妾室，幸好凤家被屠灭她借机除去凤氏才翻身做了正妻。

想到名分她恨不得现在就宰了柳存瑾那贱种，竟然趁她不在借着老太爷病倒逼迫二老太爷改了族谱还贬她为妾，现在连自己儿女就记在凤氏名下，真是欺人太甚。

屋门外一个年轻男子紧紧攥着拳头，把柳淑妮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中。他是不肯相信表妹会如此看待他的，但是那伤人的话语一字字都犹如利刃凌迟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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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霖雪看着小丫鬟端上来的早饭，没动筷也没让小丫鬟退下。

柳存瑾敏锐察觉到不对，“可有问题？”

“有毒。”缪霖雪说道。

两个小丫鬟立刻跪倒，两个人低着头交换了一个眼色，确定都不是对方动的手脚。才放下一颗心却被头顶上冷嗖嗖的目光盯得心中骇然。

“奴婢们没有要谋害少爷，与奴婢无关呀。”

两个小丫鬟吓得泪眼汪汪。

“不是什么剧毒，是慢性毒药。”缪霖雪说道:“会让人逐渐衰弱的慢性毒药。”她看着两个小丫鬟低垂的头顶，清淡说道:“就和柳家老太爷一样。”

两个小丫头瞳孔震颤，骤然听到这样的秘辛让她们瞬间觉得自己小命不保。

“行了，你们下去吧。”柳存瑾打发两个人退下，转而问缪霖雪，“果真如此？”

“胡氏看不清形势，迫不及待对你出手，正好柳家两个老的怀疑柳老太爷这场病和出现及时的丹药，那就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

缪霖雪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餐。

“别。”柳存瑾拦住她，紧张说道:“不是说有毒吗？”

“不吃怎么能让胡氏得逞？”

见她还要吃，柳存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没必要为此搭上自己的身体。”

缪霖雪放弃了，看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柳存瑾不动声色松开了手，垂在身侧悄悄摸撒。

“直接杀了，你觉得不够，但你要知道你已经不是当年无法还击的小孩了。武宗对付普通人还需要玩心机，那你这些年的苦可就白吃了。”

“胡氏一条命怎么够，我要的是整个柳家都给我娘陪葬。”柳存瑾戾气陡生，“柳老太爷之所以能支撑整个柳家，那是因为他和霍家五爷，凤家……和我外祖是结拜兄弟。”

五十多年前，柳家还是村里的普通庄户人家。柳老太爷下地干活，在地里捡了一个受伤的人，这人就是柳存瑾的外祖。

柳存瑾的外祖在柳家休养了半个月和柳老太爷相处的非常好，离去时留下银钱和信物还和柳二老太爷结拜兄弟。两年后在外习武的柳二老太爷得罪了霍家五爷被废了手脚，柳老太爷去霍家救人，厮打中露出柳存瑾外祖留下的信物。

霍家五爷这才放过柳家，柳存瑾外祖得了消息赶到柳家，还为柳二老太爷接上断了的手脚。柳存瑾外祖本就和霍家五爷是结拜兄弟，三人又再次结拜还一同游历多年，一次酒后还彼此定下儿女亲事。

“我的仇人不只是胡氏和柳家还有胡家和霍家。”

缪霖雪说道:“那你要如何报仇？我看你也没什么计划。”

柳存瑾眼角抽搐，他怎么就没有计划了？他刚打算要回柳家，缪霖雪就让柳平安给柳老太爷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