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墨奕将秦雨舒抽骨打入万妖窟，随后假借万妖窟疑似动乱的借口驻留边城。”

墨奕想将蛇骨为己所用，但蛇骨上的诅咒与其排斥，他便私自以妖兽实验，试图消除诅咒，结果被他折磨致死的妖兽将临死前的怨念也供给给蛇骨，这反而使蛇骨的诅咒越发强劲。

而万妖窟中的妖兽感受到同族的怨念，纷纷外出查看，导致边城异样。

眼看无法压制蛇骨诅咒的墨奕便潜入万妖窟，试图找到能承担蛇骨的妖兽。

也是在此中他发现了依旧存活的秦雨舒，对方不仅没死，还试图用在人族学到的东西教养未开化的妖兽。

经她点化的妖兽很快都开了灵智，如孩童般地跟着她学习仁义廉耻。

也是这个时候，墨奕产生了“物归原主”的想法。

既然蛇骨无法为己所用，那何不让其主人“净化”之后再取出呢？

于是他将面目全非的蛇骨“还给”了秦雨舒。

那时的秦雨舒无法压制蛇骨，被逼得暴走，而其中的怨念让她对人族修士充满了憎恶。

于是“她”带领着敬仰“她”的妖兽建立了新的万妖窟，并发动暴乱。

随后便是被镇压。

眼见计划未成的墨奕不甘心，又暗中作梗挑起边城内乱，致使石窟中人孤立无援，他再以云宗门长老身份指导石窟中人以全城为祭，炼制出能将生魂一分为二的阵法。

他确实成功了，不仅再次得到蛇骨。秦雨舒的善形也被压制于石窟中人的后代里，恶形则化为蛇后继续统领妖兽作恶。

当作恶不断积累超过临界值时，万妖窟也就迎来了毁灭。

既然秦雨舒无法净化蛇骨，墨奕又想到了另一个方法，找一个相似之人来承担蛇骨的诅咒。

有什么人能比自己的亲生骨肉还要相似的呢？

他的深情，他的甜言蜜语，他的悉心呵护，都是为了让那女子死前心甘情愿地把道基过渡到云湛身上。

他的算盘打得很好，但他没想到云湛会那么脆弱，即使是灌注了他一半的修为，却依旧承受不住蛇骨。

在他要放弃云湛时，皂出现了，并提供给了他丹阵。

至于皂这么做的原因……

自然是“他”在时间长河之上看见这有趣的一幕，便留下一抹身影进行观测。

观测途中“他”诞生了个不错的想法，既然要促成修真界与魔界联手从而将命定之人推向高位，那么一个强劲的共敌将会是个不错的催化剂。

皂给了秦雨舒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善恶分化等着万妖窟作恶将自己作没，要么统领万妖窟出世，搅乱如今的局面。

皂当时说：“期间我会拿回你的东西，至于是万妖窟吞并修真界和魔界，还是被二者联手压制永世不得翻身，全凭你们自己。”

了解到所有前因后果，秦雨舒选择了后者。不过她提了个条件，让云湛活着。

理由是：她要利用云湛向墨奕复仇。

“嗯……我骗了师父，您应该不会生气吧？”秦雨舒微笑着问。

她将中转的容器变成了自己的恶形，虽然没有完全掌握蛇骨，却足以保住云湛，维持还是诅咒具象的月清。

皂嘶哑的笑声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我只是开局者。”

“既已开局，便任凭风浪起。”

皂说完，淡去身形。

秦雨舒长叹一口气，随后坐在云湛对面，嘴里溢出鲜血，可唇角却上扬着。

她庆幸，最后关头她成功了。如皂所说，只要能开局，任她怎么做都无所谓。

消化完一切的云湛此刻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雨舒一边调息，一边无奈地说：“捏碎你的金丹是迫不得已，诅咒已经将它污浊，通过周天运转侵蚀你的神智，唯有摧毁，再配以调理，方能减轻影响。此后还需多加注意，毕竟余毒……”

“为什么？”云湛难以理解地望着她，为什么要救他，理论上来说他是仇人之子，墨奕夺了秦雨舒两次蛇骨，她应该恨他才对。

“唔？你一定要知道原因吗？”秦雨舒笑问道：“尽管答案并不是那么美好哦？”

“嗯。”

“因为我要通过你向墨奕复仇啊。”秦雨舒依旧笑着：“不过并不是我动手，毕竟我现在还得思考万妖窟的未来。”

“所以我需要有人代劳……”秦雨舒并未把话说完，但云湛听懂了。

还有什么能比父子相残更好的复仇方式呢？

杀母之仇，自身之恨，就算秦雨舒不说，云湛也会想尽办法将墨奕扒层皮下来。

被月清扶着走出殿堂时，云湛意外地看见了两道身影。

顾清玄向封林微挑眉：“我赢了。”

一刻钟前……

“放我下来。”顾清玄说。

“不。”封林拒绝。

顿了顿，封林还是低头去看面无表情的顾清玄，认真说：“就算你去，他们也活不下来。”

顾清玄突然开口：“打个赌？”

“什么？”

“我赌他们能活着走出来。”

“如果我赢了，告诉我你们所知道的全部‘未来’。”

封林想了想，问：“你要是输了呢？”

“我跟你回魔界。”

闻言，封林收紧了手：“真的？”

顾清玄没回答，只是懒懒抬眼：“赌不赌？”

“好。”

现在……

云湛被封林那堪比怨妇的眼神盯得一身鸡皮疙瘩，他问顾清玄：“你赢什么了？”

“没什么。”

顾清玄笑了笑，挡住封林上前的动作，自己从储物戒里拿出瓶上好的灵液给云湛。

毕竟不久前他才被某个人暗算。

云湛被封林更加受伤的眼神盯得莫名其妙：“他没事吧？”

顾清玄微笑：“不用理会，自作自受而已。”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