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风眠有些懵。

原本以为赵慧想着风小静一个大姑娘在外不回家，不安全。她会很担心，会立刻让人出去找。

结果就这？

看她能躲几天？

顾岳霖也挺惊讶，愣了半晌问了句，“小表姐是她亲生的吗？”、

“亲生的，如假包换，她们姐妹长得一样，还能有假？”

双胞胎差别对待？

“倒是挺狠。”

晚上，顾岳霖盯着那堵墙发呆，后悔不已。

隔着帘子还能感觉在一个屋，现在隔着一堵墙，就像在两个屋。

越过越回去了。

纸墙没什么隔音效果，风眠听到顾岳霖翻来覆去的声音，还有一声声的叹气。

其实她也有点儿别扭，尤其盯着那堵墙的时候。

只是她比顾岳霖会装。

保持一个姿势许久未动，又有些难受。

风眠实在忍不住翻了个身。

然后隔壁突然不动了，那种感觉就像他正保持着一个姿势认真聆听自己的动静。

这……好尴尬。

“你睡了吗？”黑暗中突然响起顾岳霖的声音。

她刚才还翻身呢，就忍着装睡，好像太刻意了些。

风眠道：“没呢。”

然后顾岳霖问：“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啊？她能说别扭吗？

“那你呢？”

“我……”对方犹豫了一下，说：“有点儿热。”

热吗？这天气确实热，也没个空调。

“是有些热哈，我也热得睡不着呢。”

“是不是因为这堵墙啊？它堵在中间不透风。”

这……是吗？

“那，那要不将它拆了？”

“行。”对面的人很干脆的答应下来。

然后风眠就听到他开灯的声音，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下床的声音。

这深更半夜的拆墙，他认真的哦？

刚这么想着，顾岳霖就开始推了。

这种蜂窝折叠墙只要推到一起就可以了，用不着全拆下来。

墙推了一半，看到风眠坐在床上。

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裙，薄毯也是搭在大腿上，双条细长的小腿全露在外面，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莹白如玉。

“推到边上就行了，你怎么……”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与他四目相对。

寂静的夜晚安静得落针可闻，她似乎听到了他喉结滑动的声音。

那种友情之上恋人未满，两人偏偏又有结婚证，这种关系下，深更半夜睡不着觉，是不是多少应该发生些什么？

互相盯了半天，竟然谁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风眠心中腹诽，你倒是吱个声，或者动一动呀，莫非得这样子到天亮？

“我……”他终于开口了。

风眠期待的看着他，可是他又卡住了。

两人都拧巴，这可咋办？

“你怎么？”她忍不住问。

“我能上你那儿睡吗？”

啊？

他要睡我的床？

风眠低头看了看，又想了一会儿，从床上下来。

穿上鞋子给他让了个位置，“你睡吧。”

顾岳霖愣愣的看着她。

风眠又往后退了退，“我上你那儿睡。”

顾岳霖僵在原地。

风眠心中狂跳，那啥，不是她不懂他的意思，就是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小了，才十八岁呢，过年才十九。

而且她马上就要高考了。

他所谓的睡，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睡觉吧？

空气中那暧昧的气味，都在警告她，如果她答应了，肯定不能像上次两人在海城酒店中那样。

健康的男女，很容易出事，一出事就容易弄出孩子来。

“不用了。”就在她错身离开时，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的胳膊是光光的，睡裙V领有些深，春光若隐若现。

“我睡不着，和你说会儿话，你不愿意的话，我一会儿还回我自己的床上睡。”

风眠看他半晌，最终选择相信他。

他只是想说说话而已。

他要真做什么，哪里用得着让她同意？

“行，你说吧。”风眠坐了回去。

顾岳霖也坐到了她的床边。

他说他想和她说话，坐下来后他又不吱声。

话说，风眠真没想到两个拧巴的人相处会这么别扭。

单身爽，一直单身一直爽，难怪她上辈子熬成了二十八，成了大龄剩女。

就顾岳霖这种性格，另想在自由恋爱的时代追到女朋友。

要不是相亲，估计他也只能打光棍。

“你是不是想说一些……声哄我开心的话？”风眠提醒他。

“啊？”他似乎才回过神来。

风眠：“……”这别扭得。

她有些生气，一下子迸出几句话来，“你不是想转正吗？就你这样你还想转正？我看熬到合同到期你都转不了正。”

风眠这么一说他就慌了，“别，你想听什么，我说。”

“我……”你指望单身两辈子的我教你？

咋的？莫非要修成正果，还得我主动追求他吗？

风眠一阵气闷。

哎，等会儿，她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和他修成正果？

她……真要和他修成正果？

风眠心里一时乱了。

“在想什么？”这会儿他倒是出声了。

风眠不确定的问：“你说咱俩有可能吗？”

顾岳霖：“……”她还在考虑有没有可能？

“其实……我们结婚的那天起，我就没有想过离婚。”

啊？

风眠惊讶的看着他，“那你和我签了那个协议？”

“要不签，你也不和我结婚啊。”

这……好像也是。

等会儿……

“所以你和我签那个合约，就为了和我结婚。你结婚后，就没想过离婚？”

顾岳霖感觉被她盯着怪难受的，他心里是有自己的小九九，这下在她面前承认了。

他轻嗯一声，点点头，“我知道你志向远大，我会努力配得上你。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勉强你。”

风眠还是盯着他，看他浑身不自在，甚至耳根都红起来。

噗哧一声笑出了声。

这下他的脸色更红了，张了张，喉结蠕动着，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风眠干脆一条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认真的看着他道：“你多大了？”

“什么？”

“你今年多少岁了？”

“你不是知道吗？快二十四了。”

这个年龄，要是放在多少年后，其实也就大学刚出来。

没恋爱过的，可不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