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是捅了学生会的窝么，天天有学生会的给他送东西。”

小心正在思考这道物理题，妹言转着笔突然哼笑一声说。

小心看她一眼，妹言笔头指指程橙那头，“又是找班上同学给他递东西了，报酬越来越好，这回是美莱的蛋糕。”

小心没看程橙那头，就望着妹言，不禁笑起来，“你是嫉妒你那回报酬没他们好。”

“当然，同样是跑腿怎么还区别对待？”相处多了，其实这个酷妹特别有意思，和雅帆不一样的逗比。

小心不关注这些，继续回到书上，妹言也没再看那头，瞟一眼她书，“需要我提示你一下吗。”

“等会儿，”小心头都没抬。

妹言其实对冯心的感觉是有变化的，夏令营时，她算“风云人物”吧，听她同班同学说初中时她和陆行就有暧昧，之后中途她又消失了几天，说是“被绑架”了？反正，起初妹言以为冯心是个爱出风头那种女孩子。

后来同桌了，这是眼见为实，人低调踏实着呢，基本也少言，都是她同学来找她，要说这孩子还有点懒散，能不动就不动。反正挺招妹言待见的，慢慢妹言也爱找她说话了。

“冯心，黄老师找你。”

门口，陆行喊了声。

黄老师是物理老师。

冯心明显眉头一蹙，小声，“完了。”

妹言问“怎么了？”

“我昨天物理没考好呗。”冯心合上书。起身从她身后走出去，妹言仰头，“别理他，被老黄骂几句就当去身上的浊气了。”

冯心走出教室了，其实谁又注意到，那边程橙也收拾了桌上的书，出去了。

冯心不疑有他，去物理老师办公室。

来个远镜头，很有意思，陆行走最前头，隔了点距离，冯心走中间，又隔了点距离，程橙走最后。三个人看着全是独立的个体，甚至路上都有同学打招呼。

快到办公室的一个拐角，没人，小心突然听到，“诶，这边！”

看见陆行靠着墙壁，手上拿着一根烟招她。

冯心立即就生气了，“老黄没找我？”

陆行转身上楼，小鬼头特滑头地笑，“你想老黄找你？”

小心是禁不住烟勾引的，她本身就解不出一道题烦着。跟着上楼了，这是通往天台。不久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小心仰身看一眼，猜着就是他，另一个滑头。程橙两步一跨楼梯上来，笑说“放心，没人看见，天台的门我已经打开了。”

天台的门平常都上了锁，他们能弄到钥匙不是稀奇。

三个孩子坐在天台管道上，俱叼着烟。

“中午想吃什么，我出去买。”程橙说，

小心扭头看他，笑，“美莱蛋糕。”

程橙还没会过来，“好。”

陆行却笑出声，“买什么，班上有现成的，文安芮抽屉就有。”

程橙顿了下，终于想起来什么，也笑着敲敲烟灰，没说话。

小心瞧着他，“学生会的谁看上你了，这么大手笔，天天这笔‘差遣费’都不少。”

程橙也瞧她，“你感兴趣，想知道？”又点点头，“好，你想知道我就去看看，回来告诉你。”

小心一抬手，“免了，我没兴趣。”

陆行碰了下她胳膊，“别呀，我还有兴趣呢，让他去会会。”

小心一根烟抽得差不多了，在地面上按灭，陆行已经主动拉开裤兜儿，让她把烟头丢里头。小心也没客气，丢里头，起了身，撑了个懒腰，“我才没兴趣管你们这些鬼事，最近的物理好难，我已经考糟两次了，迟早老黄得找我。”

程橙仰起头，“小心，你肯定是有哪个点没学透，让我们给你讲讲，通透了就好了。”

小心看他一眼，“谢了，有需要找你们。”先走了。

“小心，多溜达会儿，烟味儿散了。”陆行后头喊，

“知道。”小心开门下去了，

两个男孩儿还留在天台，

“说真的，到底学生会哪个呀，你得重视一下，太有执着心的容易来事儿。”陆行正色说，

程橙也把烟蒂按灭在地上，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妥善处理。”

“你也清楚，我就想保护好小心，叫她上学无忧，你如果也是这个目的，就得防范于未然。”陆行很严肃。

起码，一趟纽城行，也晓得程橙的来历，他是如意那头的。至于陆行来自哪边，这小子守口如瓶，一时还真不清楚，只当他“个人意志”，自愿当“忠仆”吧。

程橙看他一眼，起了身，“放心，绝不给她惹麻烦。”

当天中午，小心抽屉里也放有一盒新鲜的美莱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