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和老妖尊陷入了沉思之中，天后见状端了一礼而退。

老妖尊自己消散了多少妖力值，自然是知晓的，与天尊私下谈论了小半晌，便回了妖界。

方一回到妖界，老妖尊便亲自将他平日所食所饮的琼酿，细细查验了一番。

不禁后脊阵阵发寒，除了妖后和红蛟以外，其他妾室寝殿的食物和琼酿里，都掺杂着化形散。

入夜后，老妖尊在妖后的殿中，见妖之子尚且属于少年之态，根本无法扛起继任妖尊的能力，且妖后和妖之子手下的兵将匮乏，他暗暗琢磨着，该如何让妖后和妖之子强大起来。

深夜时，见妖后睡得正沉，老妖尊心中忧愁，便悄悄起身独自来到院落中，苦思冥想了整整一夜，直至天边露出一道鱼肚白，老妖尊怕妖后察觉出端倪，这才拢了拢宽袍，回到寝殿中，假作沉睡。

过了晌午，老妖尊便带着几名亲信去了上天庭。

经过天后数日为他治疗，的确控制住妖力值的缓慢溃散，只可惜化形散深入老妖尊的骨髓时日太久，导致老妖尊双腿行走时，出现了隐隐作痛的感觉。

无法，老妖尊只得日日饮酒，减缓双腿的疼痛感。

他虽然千小心万小心，依然无法抵挡的住有心者加害于他，直至化形散的毒性攻入心肺，这让老妖尊意识到，他的时日并不多了。

虽说这期间的四五百年，他已经将手中大部分兵权交由妖后来掌管，也私下培养了许多妖族的死士，又与天尊在无数次商议之下，想要捉住有心者，却是徒劳之举。

老妖尊知他大限将至，提笔在帛卷上写了协议，独自去上天庭找天尊签订。

在协议签订后，老妖尊这才和天尊将最坏的计划推动。

事情的前因后果，天尊娓娓道出，从宽袖中取出昔年他和老妖尊签的协议，递在了妖后的面前。

天尊道：“本尊和老妖尊乃是天地见证之下结拜，倘若本尊存有异心，必定违背天道，妖后若不信，瞧瞧这协议便知，本尊并未欺骗你。”

妖后接过帛卷，打开后，泪眼朦胧地凝看着，虽然视线有些模糊，可是老妖尊的笔迹，妖后又怎会看错？

一颗颗泪珠顺着她的脸颊而落，打湿了衣襟，帛卷上的每一个字，她都爱惜到了极致，只恨不得将那些字都揉进心里，珍藏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妖后才哽咽地道：“所以，昔年是他自己服下了药，也是他故意和你起了争执，在上天庭惨死，让我和妖之子心中有了仇恨，激发我和妖之子一统妖族？”

天后微微点了点头，她道：“这是老妖尊的遗愿，这些年姐姐虽心中恨我们，为了能完成老妖尊的遗愿，我们也只能瞒着你了。

何况，那时我们也没料到，天元圣尊和真元圣尊会做那么大的一个局。”

妖后蹙眉道：“他们俩究竟要做什么局？”

天尊答道：“天地初开之时，落下了一颗种子在灵虞山，名唤：天地一灵，她集日月精华、天地万物精华所滋养而生，由四象灵兽所护。”

说着，天尊看了凌元子一眼，继续道：“种子发芽，成为灵植，世间万物得生，出现了神族和妖族，灵植越长越大，在即将开花之前，本尊和天后，老妖尊和妖后，前后拥有了神之子和妖之子，日月出现更迭，北太帝君诞生。

天元圣尊和真元圣尊、普渡圣尊乃是天地初开后一气所化，日月更迭，于他们修炼有碍，无论是神，亦或者是妖，心中皆有杂念，他们也不例外。

上天庭诸神皆要渡劫，他们三位圣尊发现日月更迭后，他们无劫可渡，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法力和灵力无法提升。

故而，天元圣尊和真元圣尊打算灭了神族和妖族，毁了天地一灵，让天地万物重生。”

闻言，凌元子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会因为妖之子将妖族的琼酿灌溉她，而导致她差点枯萎而死。

他们想借天尊的手先杀了老妖尊，然后再让现任妖尊因得不到她，而更加恨墨林，从而让现任妖尊、北太帝君，在争夺她的过程中，杀了墨林。

如此一来，神族和妖族必定要出现毁天灭地的大战。

她也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在她身受重伤，在云泗涧养伤，墨林寻遍神族的天灵地宝，神丹圣水，也无法治愈她。

也许那些神丹圣水里，也有化形散，导致她无法痊愈，反而要化为原型。

……

妖后侧首凝看着老妖尊的金色龙骨，见金色龙骨连连点着龙头，妖后气不打一处来的失声痛骂了老妖尊一顿，自然是气，为何这么大的事，老妖尊不同她讲。

金色龙骨似是理亏，垂首屈膝。

妖后眼见金色龙骨的后腿膝弯处，隐隐发黑，满腔的怒气，顿时消散，心疼的抚摸着老妖尊的头顶，咬牙切齿地责问道：“天尊打算如何处置天元圣尊和真元圣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