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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风云:三十年江湖往事

作者:治愈系的斗啊 | 分类:都市 | 字数:117万

第25章 信神佛否?

书名:西南风云:三十年江湖往事 作者:治愈系的斗啊 字数:2106 更新时间:2024-11-25 23:26:03

我坐在车上闭目养神,顾雅依旧在我旁边翻她那本破飞鸟集。

我们后面还跟着四辆车,扬起一大阵尘土,直奔柳巷镇。

我和陈强之间闹成这样,我不可能还不带人就去镇上。

顾雅突然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不想回答,但眉心传来一阵触感,吓了我一大跳。

身子往后一缩,睁大眼睛看着顾雅,只见她一手拿书,一手伸出,按在我眉心上。

我躲避的动作,她跟没看见一样,明明动作十分亲昵,但她那张脸上,依旧是清冷。

“不要动不动皱眉,你长得不错,皱眉不好看。”

刀砍在我身上,我都不会这样躲。

顾雅突然伸手揉我的眉心,是真把我吓得蜷缩在车座椅上。

良久,我慢慢展开眉头,伸手摸了一下她额头。

“你没发烧吧!”

顾雅呵呵冷笑几声,“主要一天在你身边,你苦着一张脸跟死了老婆一样,我看得碍眼。”

我长出一口气,这才对嘛,这才是这娘们该有的语气。

刚才那样太诡异了,真把我吓到了。

我理了理衣服重新坐好,“顾雅,你父亲那边什么时候接你回去啊!”

顾雅毫无波澜的说道,“估摸着六七月,到时候大概率你的牧野大哥,和我这个野种的父亲有大麻烦,会和上面的人明牌玩了。”

我撮了撮牙花子,“上面,上面什么人。”

顾雅合上书,看着我淡淡说道,“不是四面八方的人,怎么样,你还要听吗?”

我急忙抬手,示意她赶紧打住,不听了,我一个字也不想听了。

不是四面八方来的人,那人就只有是从中央来了。

我现在连陈强这个二流子都头疼,哪敢去想这些啊!

我把思绪集中起来,牧野大哥那种层面的事,不是我能左右的,甚至不是我能知道的。

我能把自己眼前的麻烦处理好,那就是幸事了。

羊胡子在这时候,去县城找许飞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陈强是要联手这位县城老牌大哥,开始对我下手了。

只是不知道是何种手段,这让我心绪难平。

想到最后,我忍不住笑了一声。

呵呵,我们都是二流子,还能有什么高深的计谋不成。

我现在要办陈强,就是直接找他落单的机会,带人办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他同样是这个想法。

剩下的碰撞,也就是柳巷镇上的生意。

我除了市场和渔场,也开始缓缓将手,往被陈强拽住的行业里面伸。

这些事不能操之过急,我甚至不敢亲自去办,都是林常在经手,陈灿去办。

我和陈强想着的都是对方的命,就是他把一些生意让出来,让我去接,我都没那个胆子,害怕是陷阱。

我靠在车座上,长出了一口气。

这比在临沧拿命玩的日子,还让我心力憔悴。

车子在镇上转了一圈,期间牵动了不少人的神经。

他们都在猜,我今天突然来镇上是要做什么,上一次火拼,我和陈强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我和陈强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人的神经。

但我今天只是出来透透气,长时间在渔场闷着,人都要馊了一样。

进了镇上,顾雅就把手里的书合上,伸出头往窗外看。

我微微皱眉,“要买什么东西,我叫下面的人给你买不是一样吗。”

顾雅除了和我母亲在一起的那十几天,神情稍微柔和一点。

其余时间,一向都是冷冷的。

她平静说道,“想出来转转不行吗,对了,能带我去一下你们上次打架的地方吗?”

我愣了一下,反问道,“你去哪里干嘛?”

顾雅沉默片刻后,悠悠说道,“我上次见那里有个庙,我想去拜拜。”

这个回答,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哈哈,你还信这些,看上去你不像这样的人啊?”

这次轮到顾雅反问我了,“什么样的人?”

我低头沉思,最后抬起头说道,“不像是把自己的欲望,依托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仙神身上的人。”

“我觉得你和我应该是同类人,都只相信自己,想要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去争取,而不是去求神拜佛。”

顾雅把头从车窗边缩回来,脸上的疲惫一闪而逝,很快又是那副冷冰冰的神情。

“人力终有穷尽时,有些东西无论我们再怎么努力,都不是我们能够得到或是拥有的。”

“仙神这东西,一向都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希望我信一下,万一真有仙神,来弥补我的遗憾呢?”

顾雅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和语气都没有变,但我就是觉得,她身上充满了悲伤。

我心中居然升起一丝怜悯。

顾雅生得很漂亮,用如今网络流行语来说,她是朵带刺的玫瑰。

她动辄掏枪就射的姿态,尖酸刻薄的话语,好像是一层坚硬的外壳,是她特意构造出来,为的是保护她那柔软的内心。

我吞吞口水,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的遗憾是什么?”

顾雅低着头,淡淡说道,“那可太多了,今生至此,回想起来没有几件能让我值得开心的事。”

“回首往昔,满目疮痍。”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我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跟我一个二流子,拽这么文艺的词,合适吗?”

顾雅笑了一下,这笑容尽是讥讽,“你不是说你不挨那几巴掌,就是大学生了吗?”

我反驳道,“那我不是挨了巴掌吗,这些年净拿刀了,就没碰过笔。”

顾雅冷笑一声,重新打开放在膝盖上的那本书,不在同我讲话。

我也没有继续纠缠他,只是让开车的人,带我们去观音阁。

在这个香火并不鼎盛的观音阁,我和顾雅各自摸了一根签。

世间好像真有命运这一说,我和顾雅往后的境遇,都被那签上的十六字谶言,给算死了。

终是命数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