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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望已久

作者:逐百 | 分类:现言 | 字数:54.7万

第234章 争论

书名:翘望已久 作者:逐百 字数:2109 更新时间:2024-11-25 23:26:03

景消的隐瞒很明显,迟屹笙搂着她站在枫树前,也抬手拨弄着树叶,说:“你知道吗?每次你想要藏起小心思的时候,总有小动作。”

景消自认为对自己足够了解,表情管理和情绪的自控力一向不错,如果她想说谎,很少有人能发觉。

所以对迟屹笙这句话,她表示很感兴趣,“是吗?比如呢?”

迟屹笙摘下一片叶子,捻在指间把玩,转头看着她说:“比如你会用笑来掩饰真实表情,然后避免跟人对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坦诚,但其实心里很慌张,景消,你可以不用表现得那么坚强,不用装作无所谓。”

景消闻言抬眸跟他对视,她想说不是,可这似乎就是事实,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下意识动作。

很多时候,她可以坦然接受别人对自己的意见,但并不想被人看得太透,就像自我保护机制被击溃,安全感瞬间缺失。

她嘴唇张了一下,却说不出话,迟屹笙看着她近乎窘迫的眼神,顿时负罪感爆棚。

可也是这个瞬间,他发现,要击垮景消很简单,简单到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她面露尴尬。

“对不起,我不是…”

“你说的没错。”景消出声道:“伪装对于我来说是信手拈来,我也不太希望别人窥探我的内心,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

她看着迟屹笙的眼睛说:“我没有故作坚强,我有足够的底气面对所有困难,会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相对有利的选择。”

“假装无所谓,确实有一点,例如以前我会对我爸抱有希望,渴望他能给我一点父爱,如果没有,我会麻痹自己说没有也可以。”

迟屹笙蹙眉:“以前?”

景消点头道:“现在是真的无所谓,过高的期望落空,那种感觉就像被人一掌推向悬崖,不停地往下掉,直到掉在谷底,摔得浑身都疼,所以我不对人抱有太大预期。”

“对我也一样吗?”迟屹笙问。

景消说:“我习惯性自己解决问题,也尽量不给别人制造麻烦,这是我的行事风格,你知道的啊。”

她没有直面回答,但这个答案已经能让迟屹笙推断出,她对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这是一种很好的品质,自立自强,当初被她吸引,也是因为她独立自主的魅力。

如今他却贪心地希望她能够不要这么坚强,将挑在自己肩上的担子分一半在他身上,让他能体验一下被需要的感觉。

“如果我让你把我当成你所倚靠的人,你愿意吗?”他说。

景消沉默地思索了很久,最终摇头:“我不会把自己完全交给任何一个人,而且你身上的责任已经够重了,我不想再加重它。”

“你愿意替我分担,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做出和你同等的选择?”迟屹笙不解。

景消说:“因为会形成一种依赖,然后演变成惯性期望,如果哪一天我需要你,而你恰好不在,我会有落差。”

“所以你就宁愿拒绝我对你的付出,也要用这种方法来保护自己?”迟屹笙觉得不可思议。

景消默默垂下眼帘,算是默认,迟屹笙忽然觉得心里憋闷。

之前就讨论过这个话题,那时候她明明同意有问题两个人一起面对,今天她又一个人闷在心里。

这到底是什么破逻辑?到底谁教她的?谁让她把这种思想根深蒂固刻在心里的?

看她沉默不语,他如置熔炉,焦灼得他火大。

他皱眉看着她:“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人,你这样拒人千里之外,我也会难过,你不知道吗?”

景消抬头望着他,他着急得脸颊有点泛红,眉心拧得死紧。

她想说些什么安抚他,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对不起。”

迟屹笙对情绪的把控得很好,可此刻瞬间就火了,他眉头又蹙紧几分:“谁要你道歉了?景消,你的心是铁打的?我求你这么多次,你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景消微愣:“你,什么时候求我了?”

迟屹笙瞪大眼,他双手叉腰站在她面前,直直盯着她,气到说不出话。

半晌,他平息了情绪,出声道:“这句话的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你现在拒绝我,我很难过,懂吗?”

“我懂。”景消也有点急了,“可我不明白,我这也是在为你考虑,你为什么不能接受?”

迟屹笙嘴唇微张,仔细看还有些颤抖,他音量提高了一点:“我不能接受!我想爱你,想对你好,那你为什么就不能欣然接受?”

他忽然的声量升高,景消心头一惊,赶紧伸手拉他:“你干什么?冷静一点。”

“冷静不了。”迟屹笙火气还在,但音量确实降了下来,看着景消道:“我不高兴,冷静不下来。”

景消蹙眉,松开拉他的手:“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说了。”

迟屹笙反手握住她的胳膊,倔脾气来了:“不行,说,你得说。”

“我说什么?你这样我怎么说?”景消看着他,秀眉拧在一起。

闻言,迟屹笙闭眼冷静了一下,再次睁眼看着她:“好,咱们好好说,就刚才的话题,你能不能不要遇事就自己扛,能不能让我陪你一起?”

景消说:“我没有什么事都自己扛,需要跟你商量的我从来都是第一时间告诉你了。”

“你有。”迟屹笙眼神倔犟,“你半夜出门不让我陪,工作遇到困难不让我知道,就连刚才,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我告诉你了又能怎么样?”景消看着他,神色复杂:“又打他一拳?这样只能加剧矛盾,没有意义。”

迟屹笙愣了两秒,问道:“是任逸伦?”

景消沉默,他脸色沉了几分:“他做什么了?”

“没什么,对我没有实质性伤害,只是影响心情而已,我觉得没必要引起你们之间更深层的对抗,所以没有告诉你。”

景消语气平静,迟屹笙不知道她是在气任逸伦,还是在气他,气他想方设法逼她说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