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望已久
作者:逐百 | 分类:现言 | 字数:5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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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很怕
景消转头看向任逸伦和曲罗贞,笑得温婉:“这样的人就是玩儿不起,是吧,任总。”
想找她的人不痛快,那不好意思,她不同意,就这么护犊子。
这算是彻底拉开弓了,任逸伦的脸上几乎没了笑意,眉目多了几分狠劲。
“是,玩儿,就是要玩儿刺激的。”他说着,若有所思地笑了:“弟妹也不错。”
这话说得另外三个人都不舒服,景消盯着他,脸色沉了下来,眉心不自觉皱起。
曲罗贞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任逸伦,她神情淡漠,看不出情绪。
迟屹笙面无表情,冷眸说道:“消消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沾染的,大哥知道这点就好。”
说罢,他搂着景消准备往里走,忽而想起什么,浅笑看向曲罗贞,“曲小姐最近可能有的忙了。”
曲罗贞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两人对视之际,手机响了,她接通放在耳边。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她脸色蓦地一沉,眼神扫向迟屹笙淡笑的面孔,握手机的指节渐渐泛白。
迟屹笙懒懒收回视线,若无其事揽着景消走进电梯,轻声问:“想吃什么?”
“瓜子吧,毕竟茶水瓜子是看戏标配。”景消故意提高音量。
不让人心里舒坦是吧,那就都别想舒坦。
电梯门合上,服务生贴在角落,充当隐形人。
刚亲眼见证了一场小型修罗场,这会儿头都不敢抬。
迟屹笙从电梯门的镜面中看见景消难看的脸色,揽她肩膀的手松开,转而握住她的手。
来到包间,点完了菜,服务生赶紧抱着菜单溜了,都没敢问是不是真要来点花生瓜子儿。
包间只剩两个人,景消喝了一口茶,‘砰’地一下放下杯子。
“你们家都是些什么人?比我家还乱。”
这是景消第一次发脾气抱怨,以前发脾气是为了解决问题,这次是单纯泄愤。
迟屹笙点头:“他们就是这种讨厌的人。”
见他帮腔,景消继续:“还有,他当我是什么?什么话都说,没有道德总得有脸吧?那是能说的话吗?”
看她气鼓鼓的模样,迟屹笙皱着眉狠狠点头,也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表示同意她的话。
“对,不要脸。”他说。
景消越说越来气:“看着正经斯文,结果是个败类,要不是公众场合,我真的会控制不住扇他耳光。”
迟屹笙赞同:“下次就扇他。”
“混蛋!”
“对,都是混蛋。”
景消一口气输出一长串,回想之前任逸伦对她的越矩行为,胸中的火气只增不减。
她骂人,迟屹笙附和,她润嗓子,迟屹笙添茶。
一开始迟屹笙坐她对面,说着说着,他直接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听她骂,跟她附和。
来来回回几分钟,景消都被他给逗笑了,瞬间破功:“你干嘛老学我?”
迟屹笙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这叫妇唱夫随。”
景消瞥他一眼,喝口茶冷静几秒,她问:“你做什么了?刚才任逸伦身边的女人脸色那么难看。”
“她叫曲罗贞,任逸伦身边唯一的女人。”他一边说一边翻手机。
景消疑惑,既然身边有了人,怎么任逸伦见她却一副豹子见羚羊的模样。
迟屹笙看一眼她思索的表情,替她解惑:“你跟我的关系近,所以他想抢,十几年来都这样,估计是习惯所致。”
说完,他将手机递到景消面色,两人一起看着手机播放的视频。
视频中是地下赌场,不知是哪个位置忽然起了冲突,又打又砸,手机传出乒呤乓啷的声响。
整个过程十来分钟,筹码蹦得满屋子飞,赌场打手和挑事的人混打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景消想起迟屹笙刚才对曲罗贞说的话,疑惑:“这是曲罗贞的地方?”
“准确来说赌场属于任逸伦,不过在曲罗贞名下,由她管理。”
迟屹笙在视频的某一帧暂停,然后双指放大,“这个人。”
视频放大很模糊,看不清具体五官,但能分辨出是个年轻的男人,被按在地上打,有点狼狈。
“谁?”景消盯着屏幕。
迟屹笙说:“我二伯父的儿子,迟轶然,回国两天。”
景消侧头看他:“你故意的?刚才让余里去办的就是这事儿?”
迟屹笙不置可否,他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说:“昨天宵宵哭闹就是我二伯母的挑唆,她说迟轶然下个星期回来,但是她那个宝贝儿子瞒着她提前回国了。”
说着,他挑了一下眉:“迟轶然赌博成性,回来一头扎进任逸伦的地下赌场,正好让我逮着机会,一起收拾。”
景消蹙眉:“你这一箭双雕现在是用的好,你不怕他们以后联手对付你?”
迟屹笙抬手理着她的头发,轻嘲:“他们只有在共同利益被触动时才会联手,今天这件事,是迟轶然吃亏,他们只会相互埋怨。”
景消说:“他们一定能猜到是你做的,说不准哪天暂时结盟,咱们两个人,怎么对付得了他们两大家子?”
“我们俩?”迟屹笙笑了:“真好。”
“我说真的,有时候,你别逼得太狠,免得他们狗急跳墙咬到你。”景消由衷道。
迟家这些人的段位比她家的高太多,对付起来麻烦,一个任逸伦她都觉得难缠,万一那些人联手,谁死谁伤真的不好说。
“以前我住在舅舅家,见过走投无路的疯子,我舅舅两个原本互不顺眼的商业对手,连起手差点把我舅舅的公司搞破产。”
迟屹笙沉默,能感受到景消的担心。
其实他不想把景消牵连进来,迟家有些人就是疯子,任逸伦就是其一。
“有时候我挺后悔的。”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后悔什么?”景消回视他。
“后悔跟你在一起。”他声音低沉,饱含对未来的担忧。
说是任逸伦习惯跟他抢,但其实他能看出任逸伦是看上景消了。
那个人为了目的会不择手段,是个疯狂又偏执的神经病。
景消看他神情严峻,眉宇间染了一抹愁,她笑问:“你怕了?”
迟屹笙点头,将她的手牵到脸上蹭了一下,声音又沉了几分:“怕。”
他怕景消受到伤害,更怕景消因他而受伤害。
但景消不在他身边,他又不放心,很矛盾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