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望已久
作者:逐百 | 分类:现言 | 字数:5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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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他是我爸
听见动静,原本蹲在迟宵宵面前哄她的校长急忙起身,回头看向门口的人。
迟屹笙和景消同时进办公室,衣着装扮像是刚从婚礼上出逃的新人,看得校长发懵。
愣了几秒,他走上前扯着嘴角跟迟屹笙打招呼,“迟先生,您来了。”
紧接着,他将目光转向景消,问迟屹笙:“这位是您的…”
迟屹笙一张口,话却被景消堵在喉咙里:“我们不熟。”
说完,她侧头看向迟屹笙,笑容可掬,很是客气。
迟屹笙盯着她,回想起刚才她的话,对,绝交一天,玩儿真的?
他了然地挑一下眉,浅笑说:“对,不熟。”
校长活了大半辈子,察言观色是老手,打量着两人的神色,不对劲,有很大不对劲,他得小心应付。
堆起一个笑脸,校长对两人说:“好,两位先里面请,还有一位家长没到场,先请坐下稍等。”
随即,他转身对秘书说:“小李,快,去泡茶。”
校长一侧身,两人看见隔断后面的沙发,沙发左端,坐着两个小朋友和两个大人。
迟宵宵和白择霖坐在一起,俩小朋友的左右分别是苗蕊和王岚。
而沙发的另一端,一个瘦瘦的小男孩垂着脑袋,独自坐在那儿。
另外几个班主任也在场,安静立在一旁。
迟宵宵还在哭,脸颊和眼睛都通红,白择霖坐在旁边,大哥哥似的抚她的背,安慰她别哭了。
换气的空当儿,迟宵宵一抬眼,看见熟悉的高大身影,愣了一下,然后哇地一声哭得更厉害了,跳下沙发,张着双臂就朝迟屹笙跑。
“爸爸!”
这一声哭喊,喊得在场人心都碎了。
迟屹笙蹲身抱住迟宵宵,轻柔地顺着她的后背,语气和话语都温柔至极。
白择霖也从沙发下来,快步走到景消跟前,“妈妈。”
景消蹲下身看着他,脸颊有一道很小的伤口,但已经处理过了,她轻声问:“疼吗?”
男孩子调皮一点,白择霖以前也摔伤过,景消心疼,却没娇惯着,此时也只是很寻常地询问。
白择霖摇摇头,还笑得出来:“不疼,我保护妹妹了。”
这话让所有人一怔,校长探索的目光打量着白择霖和景消,接着又看向一旁的迟屹笙和迟宵宵,悄悄皱了一下眉头,这是两口子?
而迟屹笙听见白择霖这句话,嘴上哄着迟宵宵,视线却不禁转向景消。
景消表情不变,笑着理了理他有些乱的头发:“宝贝真棒,学会保护妹妹了。”
这边有多温馨,沙发那边就有多落寞,小男孩的家长还没有到,身边连个保姆也没有。
白择霖转头看了他一眼,转头小声对景消说:“妈妈,他的膝盖刚刚弄流血了。”
景消闻言朝小男孩看去,校裤是夏季短裤,裤腿刚好遮住膝盖,仔细看确实能看见发红的磕伤。
迟屹笙和景消母子仅一臂之隔,他们的对话自然也听见,便也看向男孩的膝盖。
他抱起迟宵宵,看向校长,声音沉了沉:“突发事件,学校第一时间没有确认有无受伤吗?”
校长哪知道白择霖刚说了什么,迟屹笙起身时,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还堆着笑。
闻言,他顿时惶恐:“迟先生,虽然事发突然,但我们老师还是立即拉开了孩子,询问过有没有受伤,都是第一时间处理伤口的,可没敢疏忽。”
说完,他还特意跟迟宵宵和白择霖确认,两个小朋友也都点头表示认同校长爷爷的说法。
校长一颗心放下,刚舒了一口气,迟屹笙忽然下巴轻轻朝沙发一指:“那他呢。”
校长微愣,转头看向男孩,慢了半拍地回道:“我们询问过孩子,他说没有哪里伤着。”
“你们仔细检查过了?”迟屹笙看着他。
“呃这…”校长语塞。
白择霖忽然说:“校长爷爷,他的膝盖磕破了。”
话音落下,校长赶紧慌张地去查看男孩的膝盖,撩起裤腿一看,可不是,流的血都干了。
“哎哟,这孩子,受伤怎么也不说呢。”他又急又慌,连忙拿消毒用品要给孩子处理伤口。
能进汇博的孩子,父母非富即贵,闯了祸的孩子,犹如沾灰的豆腐,拍不得打不得,老师更不敢出声教训。
这一点校长再清楚不过,也不敢严声呵斥那个孩子,只语气柔和地教育:“孩子,受伤了要跟老师说,不然伤口感染就麻烦了,知道吗?”
被发现受伤,男孩小脸皱成一团,一把捂着膝盖不让人碰。
他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意外,也就在这时,校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随即一阵不紧不慢的高跟鞋声传来。
众人回头,秘书端着茶引路,她身后的女人妆容精致,表情却极度不耐烦。
景消看清她的脸,有点惊讶,她竟然是之前在珠宝店和宵宵闹纠纷的女人。
看见景消和迟屹笙,女人显然也愣了一下,但表情很快恢复淡然,径直路过他们,朝男孩走去。
男孩看见女人,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出声叫道:“妈妈。”
女人没有应声,也没在意男孩膝盖的伤,上前拉起男孩的手腕,转身就要走。
校长还没来得及起身打招呼,差点被她突来的动作杵翻在地,好在王岚就站在旁边,适时扶了他一把。
好歹是跟大人物打交道一辈子的老人,校长当即脸色变了一下,恼怒又纳闷儿,在侑城,再嚣张能嚣张过迟家人?
他起身看向女人,客气却没有奉承:“这位家长,咱们事情还没处理完,能耽误您一些时间吗?”
女人闻声止步,松开男孩的手,转身看向校长,神情淡漠:“还要怎么处理?”
校长纳闷儿这女人是不是不认识迟屹笙,态度竟然这么强势。
他尽量和颜悦色,“是这样,您家孩子动手拽这位小姑娘的头发,另外这个小朋友上去阻止,被您家孩子打伤了,您看是不是该表个态度,让孩子跟他们道个歉。”
女人并未立即拒绝校长的提议,她想了一下,道:“好,那我儿子也被他打伤,怎么算?”
白择霖出声为自己辩解,“阿姨,他的膝盖是自己摔的。”
女人低头看着白择霖,轻笑:“你说是摔的我就要信吗?这样说来,你脸上的伤应该也是自己摔的吧。”
不待白择霖接话,迟屹笙低冷的声音传来,“在孩子面前颠倒黑白,你这母亲也是史无前例。”
女人转头,毫不畏惧对上迟屹笙的目光,“你是他什么人?这么帮他说话?”
迟屹笙正欲开口,白择霖忽然大声说:“他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