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望已久
作者:逐百 | 分类:现言 | 字数:5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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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祖传茶艺
苏临的嫂子刘央瞧一眼景消,嫌弃地翻个白眼,嘴里嘟囔:“什么德行。”
景消眼珠轻轻一转,深深地看了刘央一眼,又慢悠悠地转头看向苏临,学着刘央的语气:“就是,都什么德行。”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苏临,抽出被苏临抓住的手腕,转身一个人朝二楼走去。
苏临回想着景消那个眼神,嘲讽,轻蔑,清醒无比,她哪里喝醉了,分明就是装的!
景消敢信苏临现在已经气炸了,这套撒娇耍赖的招数,她全部都是从苏临那里学来的,别的不说,在景耀山面前,她真的少挨骂了。
走廊黑漆漆一片,景消也懒得开灯,走了几步,远远看见她的房间隐约透出光。
她轻轻皱眉,迈步走过去,发现她房间的门大敞,起居室灯没有开,光是从衣帽间照出来的。
她快步走到衣帽间门口,衣帽间的首饰柜前,柜子的小柜门已经打开,苏娅茹正弯腰看着从里面拿出来的一条项链,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丝毫没有注意门口站了个人。
景消轻倚在门框上,抬手敲了敲门,苏娅茹吓了一跳,手上的项链‘啪’地落在玻璃柜上,清脆响亮。
她转头看向景消,立马站直身子,下巴微扬,眼神却透露着心虚。
“谁让你进我房间的。”景消声线冰冷,她真的厌极了姓苏的这一家人。
她双臂环胸,盯着苏娅茹窘迫的神色,淡淡道:“未经允许进入别人的房间,随意动我的东西,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苏娅茹脸颊瞬间泛红,咬了一下嘴唇,提起一口气,直视景消道:“我就看一下怎么了。”
景消面色无异,走过去从柜子的抽屉取出一双手套和擦银布,擦拭着项链,“你是学珠宝设计的,不知道汗液有腐蚀性吗?要看就用眼睛看,拿在手里,我完全可以怀疑你有其他意图。”
说完,她轻笑着补了一句:“而且我并没有允许你可以进我房间,你擅自进来,想干什么?”
明明声音和语气都没有一丝攻击性,甚至是温和近人,但言语却透着赤裸裸的质疑,尤其是那一声轻笑,饱含十足的讥讽意味。
苏娅茹面子挂不住,倔犟地微挺背脊,眼眶却隐含泪光,“姑姑说我可以在家里随便走动。”
“家里?谁的家?”景消仔细擦拭着项链,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静:“你应该搞清楚一点,这个家姓景,不姓苏。”
苏娅茹的表情从不服转变成愤怒,眼泪在眼眶打转,偏偏景消视若无睹,继续说:“擅自进我的房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想用防这个字来形容女孩子。”
对待女生,景消向来较有耐性,然而对于苏娅茹,她不但没有了耐心,甚至多了烦恶。
大概是厌屋及乌,凡是跟苏临有关的人,她都烦透了。
苏娅茹是脸上挂着珍珠出去的,那梨花带雨的哭相,简直和苏临一模一样,景消当真好奇,这招是不是苏家家传,传女不传男。
楼下刘央一看女儿满脸泪水,当场就火了,对景耀山说:“妹夫,说到底是一家人,景消怎么能背后欺负娅茹呢!”
在客厅坐了几个小时,所有人都疲倦得烦躁,刘央嗓门儿大,景耀山听着烦,就连刘央亲老公都觉得聒噪。
“你消停点吧。”苏贤开扯了一下她的胳膊。
刘央哪肯听,被景消晾了一晚上,早就一肚子火,蓦地转头瞪他:“女儿被欺负我还不能说了?”
苏临在一旁安慰苏娅茹,看这边两人要吵起来,连忙起身站在两人中间调和,拉着刘央劝道:“嫂子,你别生气,稍微忍一下吧,消消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刘央就像个炮筒子,一点就着,听这话就更来劲,当着景耀山的面对苏临说:“你就是脾气太好,让她这么欺负,我们是长辈,还能让后辈骑到头上不成?还不翻天了?”
在座谁都知道景耀山不怎么喜欢景消这个女儿,亲戚中很少有人真正把景消放在眼里,景消被在场每个人都嘲讽过。
尽管如此,景耀山多数时间也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此时刘央敢当面说景消的不是。
可说到底这是自己家,景消又是自己的女儿,哪有任由外人在自己家里骂自己女儿的道理,这不是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回倒是没惯着她,景耀山皱着眉,明显不耐烦:“行了,谁喝了酒不撒点泼。”
景耀武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喝了酒难免会发发脾气,况且娅茹自己也说了,她在走廊不小心撞到了消消,喝了酒的人,经不得别人碰一下说一句的,算了,别生事。”
刘央脸青一阵白一阵,景耀武瞅了一眼她的脸色,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站起来:“今天是白等了,我先回去,明天再过来吧。”
说完,景耀武跟在场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景耀山看时间也不早了,满眼疲惫地说:“家里房间平时都打扫得干净,你们就先住下来吧,钢材厂的事明天再说。”
吩咐完,景耀山也没再多留,转身上楼了,转眼客厅就剩下苏临和苏贤开一家子。
刘央依旧气不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怨恨地朝门口景耀武的方向瞪了一眼,愤愤道:“他还好意思说我生事,要不是他个蠢货,我们现在能让景消那个死丫头踩在头上?”
苏临说:“说到底还是要求消消帮忙的,嫂子,你少说两句吧。”
刘央看向她:“求她?晚辈不知道主动孝敬长辈,还要我求她?你真是被她欺负怕了,搞清楚,你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轮得到她说不行?”
越说气性越大,看着苏娅茹还在抹眼泪,刘央恨不得现在就上楼给景消一顿骂。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苏临说得没错,现在把关系搞僵了,后边的话就不好说出口了。
好赖景消已经回来了,今晚她就在景家住下,明天一早她就让景耀山跟景消说钢材厂的事,解决了大事再说后话。
然而楼下这帮人的那点心思,景消再清楚不过,所以隔天早上四点半她就起床收拾。
琼姨也一早就起来,把准备好的早餐塞到景消手里,让她赶紧走,说刘央已经起来过一次了。
景消感激地看了琼姨一眼,拿上早餐就走了。
从景家一路开车到公司停车场,路上手机炮轰似的响,一刻也没有断过。
等她把车停稳在地下停车场,打开一罐热牛奶喝了一口以后,才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景耀山,天刚亮他就听见刘央在楼底下吵吵,没一会儿又上楼来敲门。
气得他从睁眼就没个好心情,给景消打电话也不接,这会儿脸色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