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小家伙终于撑不住困意，沉沉地睡去。

曲轻栀靠在谢暮寒的怀里，用力贴紧一点，恋恋不舍。

“这四年，你的生活里只有工作和带??吗？”她轻声问。

“你不也是吗？”谢暮寒低头，唇抵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你有很多追求者。”

曲轻栀仰起脸，眸光柔润，带着一点笑，“你怕不怕我被人追走？”

谢暮寒的唇往下移，轻咬了一口她的唇，“那我就再抢回来。”

曲轻栀在他怀里坐正，“有些话，当初我没办法解释，现在可以说了。其实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陈嘉寒，你从来都不是替身，我爱的人只有一个。”

“我知道。”谢暮寒接下她的话，“你只爱我。”

这一千多个日夜，他反反复复的看她留下的小说文稿，早已经明白她当初的为难。

可即使在还不明白的时候，他也感受到了她的爱。

“嗯。”曲轻栀点了点头，“是。”

“你小说里写的……”谢暮寒顿了顿，尝试性地问，“系统？还在吗？”

他破译的被屏蔽成乱码的文字，里面出现了‘系统’相关的介绍。

“我回来之后，它就消失了。”曲轻栀依偎在他胸前，抬头亲吻他的下颌，“关于穿书的事，以后慢慢告诉你。我想知道你这几年的点点滴滴，想知道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什么都想知道。”

“好，我说给你听。”谢暮寒背靠着沙发，抱她在怀里，低醇沉缓的讲述‘那个世界’的事情——

比如曲临泽和江晚月复婚了，比如顾景琛这个人很奇怪，比如他为了时空穿越的研究而又发明了一些医用机器人……

时间似乎在这一夜过得特别快，曲轻栀发觉窗外晨光亮起，下意识地抓紧了谢暮寒的手。

“还不到时间，别怕。”谢暮寒低声哄道，“你累不累，要不要睡会儿？我抱着你睡，好吗？”

“不，我不睡。”曲轻栀环紧他的腰，把脸颊贴在他颈边，“你再跟我说点什么，什么都行。”

“和我说说当初的那些事吧。”谢暮寒眸色深邃，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闻着她身上依然带有的浅浅橙花香气。

“好。”曲轻栀埋脸在他颈边，缓缓地浅声说着往事。

以前不能说的，如今总算可以痛快的明言直说。

一开始，她只是为了自己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她没有想过，在相处的过程中，自己会爱上他。

也没有预料到，彼此爱得这么艰难，最后还要让他承受生离死别。

“抱歉……”

“栀栀。”谢暮寒打断她的道歉，“如果我的生命里没有你的出现，我大概真的就是一个冷酷阴鸷的人。我那些想要报复甚至杀人的念头，都在萌芽前被你掐灭，我没有走上那条路。”

按照她所说的‘书中世界’设定，他会变成一个有点反社会人格的反派。

假如没有她的出现，他不敢保证，自己对那个世界是否还会有一丝丝好感。

如果被逼到人性最恶的那一面，他大概会是一个冷血的情感障碍者。

“栀栀，我想让你知道，我更愿意成为现在的我。”谢暮寒俯首，亲吻她的唇，“生命里有你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