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口跳跳糖被吃光，谢暮寒突然停下来，目光往下一瞥，落在她脚踝上的金属镯。

没有响。

测试仪从头到尾就没响过。

她被他吻得眼波迷离，可却从未动过心。

因为她不爱他，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心动，是吗？

“这不对吧……”曲轻栀呼吸有点乱，一头长发披散在沙发靠枕上，拢起束了束，缩脚摸脚踝，那金属冰冷无动静，“坏了，绝对是坏了。”

她肯定地道。

“急着走？”谢暮寒嘲讽一笑，“可惜，它没响。”

“我不信它没坏，你戴上试试！”曲轻栀胡乱扯下那金属环，硬往谢暮寒脚踝上套。

金属环镯可以调节大小，他戴上也合适，毕竟他自己做过无数次测试。

当他深夜里恨着她，想着她，甚至梦里与她沉沦的时候，测试仪就会响。

“你别动，我们现在就做实验。”曲轻栀不信邪了，摁住他肩膀，把他推倒再沙发上，她欺在他上面，低下头凶狠的吻他。

不是他整她，就是这破玩意儿根本不灵光！

她这样主动，谢暮寒有一瞬间恍惚觉得时光倒流，回到了当年他们交往的时候。

她有时顽劣，使坏，就是这样奶凶奶凶的，想要欺负他。

可她不知道，他有多喜欢。

“唔……唔唔……你看，它不响……”曲轻栀吻着，抽空说。

但她才刚说，测试仪嘀嘀嘀响亮的响起来！

曲轻栀一愣。

不是吧？

这东西是欺负她一个人？

“呵。”谢暮寒讽刺的低笑了一声，“你对我连恨意都没有，它当然不会响。”

“因为你恨我，它才响的吗？”曲轻栀微怔。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不会以为，事到如今我还爱你？你凭什么，就凭你漂亮的脸蛋？”谢暮寒嘲笑她，黑眸闪动着阴翳的光泽。

“所以它检测的是，爱恨之类的剧烈情绪？”曲轻栀想不通，怎么到她身上就不响了呢？

显得她很渣。

虽然她对他表现得很渣……但那不是真的。

曲轻栀忽然心念一动，唤出自动屏蔽的系统，“九九，出来一下。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干扰了那个情绪测试仪？”

【是的……】系统九九可怜巴巴地道，【这是破坏你完成任务的东西，必须干扰。】

“你真狗，这句话我都说倦了。”曲轻栀懒怠地道，“你关了你自己吧，继续屏蔽。”

“曲轻栀。”谢暮寒见她走神，心底怒意腾地燃得更旺，他握住她细细的手腕，语气反而异常的冷静，“测试仪不响，你今晚就走不了。那个人，既然等不到新药的最后一个阶段试验，就让他在医院里安静的死去吧。”

“新药……还要试验多久？”曲轻栀轻声问。

“基本已经完成，最后的试验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谢暮寒没有瞒她，“如果你求我，我可以加快进程。”

“加快？你怎么加快？难不成又要去试一次吗？”曲轻栀蹙紧眉心，她并没有忘记他锁在卧室里出来之后，面无血色的样子。

她想了想，提议道，“可以由我来试吗？”

谢暮寒倏地攥紧她的细腕，怒火再也压不住：“曲轻栀，你疯了吧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试？爱他爱到这种地步吗！”

曲轻栀咝的轻轻吸气，手腕被攥疼了。

她是心疼他……

“你别妄想！”谢暮寒的怒色裹着戾气，一把拽起她，将她抛到床上，“你今天就是哭着求我，你也走不了！”

“你别……”曲轻栀惊呼。

谢暮寒置若罔闻，俯身欺下。

滔天的怒意，夹杂着爱恨的炽烈，燃烧得他全身都痛。

这一幕，就像他做过无数回的梦境。

她为了那个人，不愿意和他再亲近，抗拒挣扎。

可每一次的梦里，他都没有答应她，他永远都不可能答应她！

冷不丁，手机铃声不适宜的响起来。

谢暮寒俯身的动作一顿，眸色隐隐赤红。

他起身下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陈嘉寒】那三个字如针扎进他眼底。

他按下接通键，把手机扔到曲轻栀的身边。

“栀栀……”手机开着外放，清晰传来男人虚弱温文的声音，“我妈妈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别担心……我没事。”

曲轻栀刚要开口回应，突然被堵住了唇。

谢暮寒狠狠地用力吻住她，恶劣而肆意的，存心要她发不出清楚的话语。

“唔……”曲轻栀一逸出音节，就慌忙咽下。

“不回答人家？”谢暮寒在她耳边低声道，复又恶狠狠地吻住她。

“……”曲轻栀不敢出声，他故意的！太坏了！

“栀栀？”手机里，继续传来陈嘉寒疑惑的声音，他微微喘了口气，听得出身体不好，十分孱弱，但仍然关心地道，“栀栀，你没事吧？”

曲轻栀忍住什么也声响也不发出来。

谢暮寒却不肯让她如愿，轻咬她的唇，一咬再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