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寒赶回帝都，曲轻栀却飞去了国外。

【你在躲避我？】他发消息问她。

【你别找我，让我安静几天。】曲轻栀回他一条冷漠的消息。

她弃用了原本的手机，那里面安装着定位软件。

她连寒崽也没带走。

谢暮寒查到她的航班信息，但没有追过去，怕逼她逼得太紧。

她好像又“犯病”了。

等她回来，他必须再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曲轻栀来国外来看一个人——系统提醒她的一个人。

【这是原主的初恋。】

曲轻栀在一家私人医院，望着远处草坪上，被护士推出来晒太阳的年轻男子。

男子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闭着双眼，似乎没有意识。

【原主当初看上他的颜，后来他发生意外昏迷不醒，被家人送到这里疗养。】系统九九解释道。

“嗯。”曲轻栀在心中轻轻应道。

她望着轮椅上那个男子的脸。

很像谢暮寒。

原主确实就是吃这一卦的颜值。

但原主并不是什么深情的人，一转头就忘记了初恋，看上了谢暮寒。

【接下来的任务很简单，勇敢栀栀加油冲！完成之后，你就可以在国外度过几年自由快乐的时光。】系统九九欢快地打气。

“你不说话，会更好。”曲轻栀在心里道。

【……】系统九九乖乖闭嘴。

曲轻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好几下。

她拿出来看。

是谢暮寒发来的一连串微信消息——

【新品的预售很成功。】

【今天从公司出来，我去看了看我们的房子。】

他拍了几张新居的照片，专门为她打造的玻璃阳光屋竟然已经在施工了。

【你那边今天冷不冷？多穿点，出门记得围上围巾。】

【等你回来。】

他很少这样絮絮叨叨。

曲轻栀看得有点鼻酸。

她的指尖在手机对话框上划过，想回他消息，但又忍住。

……

谢暮寒盯着手机屏幕，看到“对方正在输入中”，过了片刻，那行提示消失。

她没有回复他。

他幽暗的墨眸掠过一丝刺痛。

她又变成了那个难以捉摸的人。

真的是因为性格分裂吗？

【定好回来的航班，告诉我，我去接你。】他发去最后一条消息，收起手机，埋头于工作。

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忽略心底翻腾绞痛的对失去的恐惧。

……

曲轻栀在国外待了几天，飞回来，准备办理转校手续。

她没有告诉谢暮寒自己的航班，但她走出机场通道的时候，就看到他在出口等着她。

在一群接机的人中，他格外显眼。

曲轻栀望他一眼，冷淡的收回视线，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往前走去。

“栀栀。”

谢暮寒迎向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狠狠抱住。

“松开。”曲轻栀冷冷地道。

谢暮寒略微松开一点，低眸看向她的眼睛。

她晶莹明亮的眼眸宛如冰凉的湖水，覆着一层薄霜，凉薄得没有感情。

“我们回家。”谢暮寒没有问什么，捉紧她的手，放进自己外套的口袋。

曲轻栀的手僵硬冰冷，她用力抽了抽，没抽回来，也懒得白费力气。

她冷漠的不说话。

谢暮寒自己开车来的，等她坐上副驾驶座，他弯身帮她系安全带，温声道，“过年要回江城吗？我陪你回去。这么久没回去，玲珑应该长高了。”

他这段时间太忙，没空回去看妹妹玲珑，但每隔一两天就会和曲家的管家通视频。

玲珑在曲家过得很好，从她的笑容就能看出来。

她现在已经渐渐能赶上同龄人的学习节奏，而且特别有数学的天分。

“回。”曲轻栀言简意赅地道，“我要回去和我爸妈说一声，明年我要转校。”

谢暮寒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转头看她：“转校？”

曲轻栀皱眉，不耐道：“你看路行不行？这样开车是想撞死我？”

谢暮寒眸色微暗。

他重新启动车子，若无其事地道：“放心，我不可能让你出事。你想转去哪个学校？”

曲轻栀敷衍地回道：“就是我这次去的那个国家。”

谢暮寒没再问。

他一边开车，一边闲聊似地道：“那边的环境确实不错。我可以在那边开设分公司，拓展国外的市场。”

“你也要去？”曲轻栀的语气十分不高兴，甚至有些恶劣，“你去干什么？你在清大读得好好的，难道也想转校？”

“你在调香学院不也读得好好的？”谢暮寒语调平静地问。

曲轻栀突然发怒：“你什么意思？我不就跟你睡了一晚，你凭什么管我？你以为你是谁？我爸妈也不像你这么令人窒息！”

谢暮寒脚下一踩，急刹车，停在路边。

他沉默地看着她。

“我出国是出定了，你别跟着来！”曲轻栀烦躁的怒吼，“你识趣一点行不行？这么粘人有意思吗？”

谢暮寒嘴角紧抿，依旧沉默地看着她。

他眼底隐有痛意。

但同时他又觉得此刻的场景似曾相识，她也曾经这样反复不定，性情多变。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手的。

“既然要回去过年，我帮你订票。”谢暮寒仿佛没听见她的话，淡淡道，“先送你回家。”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紧，指节泛白，脸上却淡定得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