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轻栀参加选拔调的那一支香水，最后到了C家品牌的副总手里。

这位副总表示非常欣赏她的作品，约她单独吃饭谈一谈。

学院老师感到与有荣焉，吩咐曲轻栀一定要和那位沈副总好好谈，说不定能有好的发展。

吃饭地点约在高级餐厅，曲轻栀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性，就应约去了。

但她才坐下来吃了几口牛排，就感觉这位姓沈的副总人品有点问题。

“曲同学，这家餐厅的红酒很棒，你尝尝。”沈副总殷勤劝酒。

“沈总，我年纪还小，我爸妈不让我喝酒。”曲轻栀一脸天真无邪，“要不您喝？”

她把酒杯推过去。

沈副总沉下脸色，语气有些不悦：“小曲，后面合作的事你还想不想谈了？”

曲轻栀瞥了一眼那杯红酒，如果不细看，不会发现底部有细微的沉淀物。

是什么？

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是杯子没洗干净。

这厮，往年对调香学院多少稚嫩的学生下过手？这么肆无忌惮，是吃定了学生年纪小没阅历，不敢声张？

“九九，你出来一下。”曲轻栀在心中唤道。

【我可爱的宿主，有什么事能为你服务？】系统九九像转了性，竟然卖萌。

“系统狗狗，你突然卖萌是有什么企图？”曲轻栀不禁怀疑了一下。

【……只要你别叫我系统狗狗、狗系统，我还能卖更多的萌。】系统九九委屈地道。

“行行行，乖九九，好九九，你最萌，你一点也不狗。我问你啊，非主线剧情上的东西，你感知一下应该不超出你的权限吧？”

【基本上，是可以的。】系统九九保守地回道。

“那你感知一下，我桌上的红酒里掺杂了什么东西。”曲轻栀决定废物利用……哦不是，是尽可能的发挥系统的作用。

【这题简单。】系统九九骄傲地回道，【就是掺了那种崔情的药，让人腿软。】

“对人身体有副作用吗？”

【经过新陈代谢之后，就排出去了，没有什么副作用。】

“嗯，知道了。”曲轻栀得到系统的确认之后，不动声色地思索着，她要怎么设套揭露这个人的真面目。

而就在这时，她搁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不好意思。”曲轻栀表面仍乖巧客气，对沈副总说了一句，才拿起手机。

【在哪？】

谢暮寒发来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曲轻栀回道：【在吃饭。】

谢暮寒：【和谁吃饭？】

曲轻栀只回了一个做鬼脸的表情图。

谢暮寒没再问。

“小曲，你应该知道这次的调香大赛是由我们C家赞助的吧？”沈副总站起来，走到曲轻栀身后，双手轻轻按在她肩上，意有所指的暗示，“你很有天赋，如果想拿第一名，在专柜出售一款由你自己命名的香水，那就要……”

曲轻栀受不了他的碰触，腾的站起来！

恰在此时，这间VIP包厢倏然一暗！

全部的灯光都灭了。

“停电了吗？”沈副总吃惊，恼怒道，“餐厅怎么回事？”

他还没抱怨完，冷不丁的啊啊痛叫起来，“谁？谁拧我胳膊？！”

他身后，站着一个挺拔的黑衣男生，犹如鬼魅，钳制着他的手臂，冷冷道：“乱摸女学生，是你一贯的癖好？”

沈副总大怒：“你谁啊你？我要告你诽谤！你快点放手！”

黑暗中，那道颀长的身影低冷一笑：“要告，那最好。我不介意免费替你收集罪证。”

他手一松，沈副总踉跄几步，刚要站稳，被人一脚踹在后臀，跌跌撞撞扑在包厢门上，滚了出去。

外面的开放式餐厅并没有停电，有人闻声望过来，指指点点。

沈副总感觉自己的面子丢光了，没回头，急冲冲的离开餐厅。

漆黑的VIP包厢里，只剩下曲轻栀和黑衣男生。

“和男人单独吃饭之前，不查查对方的品性吗？”男生低醇的嗓音染着一丝幽凉薄怒。

“公众场所……”曲轻栀说着说着音量就变小了，他好像生气了。

“过来。”他忽然伸臂，揽过她的肩，摁进自己怀里。

他拂了拂她的双肩，像是拍掉什么灰尘，低沉问道，“还有没有哪里吃亏？”

曲轻栀摇摇头，没敢提桌上疑似有问题的红酒。

谢暮寒却对她的心虚十分敏感，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墨眸在幽暗中微眯，眼神危险，“那就是还有，说吧。”

曲轻栀含糊的唔唔两声，代表“红酒”两个字。

她说得够含糊了，但谢暮寒还是听懂了。

他转头，端起桌上的那一杯红酒，闻了闻气味，心口那一股怒气在此刻才算是真正翻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