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想……”曲轻栀想点头，但心脏微微刺痛了一下。

无形的电流窜过。

她蹙了蹙眉。

系统不让她答应分手！

“那就这么说定了。”谢暮寒见她没有被激怒，也没有蛮横纠缠，松了口气之余，心里有点意外。

“不是，我没答应……”曲轻栀伸手，揪住他腰侧的衣服布料，手指慢慢蜷缩起来。

“曲轻栀。”谢暮寒皱眉，低沉地道，“我们可以重新认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做朋友。”

“不行。”曲轻栀扯紧他的衣摆，小脸渐渐雪白，“我不要分手。”

谢暮寒还没有察觉她的异状，只觉得她反复无常的脾气又开始了。

他隐隐有点烦躁，对于她无法捉摸的、时好时坏的性格。

“曲轻栀，你究竟……”

他话还未说完，身前的女孩腿一软，揪着他衣服跌坐到地上。

他一惊，低眸看去，只见她额上冷汗涔涔，面色苍白得吓人。

“你怎么了？”他弯身蹲下来，用指背擦拭她额头上的汗，“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心脏又发作了？”

“嗯。”曲轻栀含糊地应了一句，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兮兮地道，“谢暮寒，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谢暮寒一顿。

女孩眼里的湿意像是泪泽，在灯光下摇晃破碎，显得脆弱而惹人心疼。

她抓着他衣摆始终没松开，执着地道，“分手我会死的。”

谢暮寒心头微堵，她在胡说什么？

他无法理解她的固执，但她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好。

“我送你去医院。”他扶住她的手臂，想扶她起来。

“我不去医院。”曲轻栀不肯起身，眨着黑长细密的睫毛，颤着嗓子再道，“不要分手。”

“等你身体好了再说。”谢暮寒耐住性子，放缓语气，不自觉地哄道，“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分不分手，有没有男朋友，难道能比你的生命更重要吗？”

“就是重要。你最重要。”曲轻栀俯身一扑，扎进他怀里，环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埋在他颈边，闷声道，“你凭什么说我不喜欢你？你没良心。”

谢暮寒的腰脊无端麻了一下。

他僵硬着身躯，低声道：“别说傻话。先去医院，其他再商量。”

她贴着他脖颈的脸，透着一股冰凉。

很明显，她不是装的，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你先答应我不分手。”曲轻栀把自己闷在他肩颈边，咬了咬唇，忍着电流乱窜的疼痛，“至少，你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再试试吧。”

“怎么试？”谢暮寒低下眸子，侧头看她。少女额边的薄汗滴落，沾湿了耳旁的发丝。乌黑的发，衬得她肌肤白得近乎透明。

“平等的，互相尊重的。”曲轻栀声音轻浅，却说到了重点。

谢暮寒静默了片刻。

少女的冷汗一滴滴落在他颈边，无声地催着他的回答。

“好，就三个月。”他应道，两指轻捏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现在可以去医院了吗？”

少女苍白的小脸绽出一抹笑容，甜软的，又像是松了一口气之后的开心。

“不用去了。”她小声自语。

他就是她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