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阿木走了进来，眼圈有点泛红，为了白姗这样一个女孩，他流了不少眼泪。

“睡不着，越来越精神了，你不是要买电脑吗，我陪你去。如果你不借钱给我，我也赢不了这么多钱，我送你个电脑。”

“你陪我去中关村没问题，但你不用送我电脑。你本来也没几个钱，穷大方有什么意思。等钱花出去了，苦的还是自己。”

我和阿木出了门，先在附近的餐馆吃了早饭，然后赶往海淀区中关村。

“中关村好东西不少，但骗子也不少。红颜酒吧原来一个端盘子的哥们就在中关村做过销售，如果一天什么都没卖出去，叫一个钢圈……”

阿木说了很多关于中关村的情况，这些我没来京城之前就了解。

“我也没打算组装电脑，去了以后直接去海龙，找个专卖店买品牌机。”

我也打算买个高品质的摄像头，再来个高档次的低音炮。

车里安静了下来。

我很有心情欣赏京城的风景，但是阿木的脸色很沉重。

进入了海淀区，阿木说道：“孙奎真会甩了白姗？”

“孙奎应该不要白姗了，但你最好也不要搭理白姗，容易陷进去。”

“白姗吃了亏还不知道悔改吗？”

“也许对白姗来说，这还不算吃亏，只能算一段不怎么光彩的经历。白姗心里没你，你不用自寻烦恼。”

“可我心里有她，我很在乎她。我怀疑自己穿开当裤时，就喜欢白姗了，我小时候，还不流行尿不湿。”

阿木很痴迷的说着，我只能苦笑。

到了中关村，直奔海龙。

就没给那些销售人员拦截我的机会，直接就去了某品牌专卖店。

买了液晶显示器的电脑，买了高品质的摄像头，然后去了另外一家店里，买了品牌低音炮。

合计开销1.8万。

阿木买了低音炮和剃须刀，开销500元。

我打算离开中关村，可阿木还有点不舍。

“花赢来的钱，感觉就是好，可我不知道该买什么。”

“如果赢来的钱都花了，等输钱的时候会更难受。花赢来的钱不知道心疼，但输钱容易让人倾家荡产，甚至活不下去。”

开车在路上，我继续给阿木上课，“世上很多人喜欢赌，但世上99.99%的人不适合赌，一旦参与最终的结果都是输，赢只是一个过程，输才是最终结果。”

“你说的道理我懂，可是白姗离开我之后，我颓废了，开始迷恋赌钱。我想好了，等自己倾家荡产那天，就不玩了！”

“你够猛，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对赌狗弹琴，让老千心累。

进入了朝阳区，去了丽景小区方向。

“今天白姗一定会给我打电话，我准备扇她两个耳光，你怎么看？”

“今天白姗不会联系你，我也不用怎么看。”

“武松，你敢不敢赌？”

“行啊，就赌3万，夜里你赢了4万多，我给你剩一点儿。”我鄙夷的瞟了阿木一眼。

又去了那家东北菜馆。

这顿饭我请客，点了几道硬菜，要了一瓶百元的酒。

吃过饭回到家里，我开始安排自己的电脑、摄像头、低音炮。

“武松，你买的这摄像头，比品牌电脑自带的摄像头还清晰。”

“价钱摆在那里，IT就和车一样，一分钱一分货。”

“真想变成有钱人啊，有豪宅有豪车再来几千万存款，这才算不白来一回。”

“阿木，按照你的标准来看，大部分人都白来了，人还是要信命的，也要学会对现实低头。平凡可能比非凡更幸福，哎，你就是个山炮，我多余对你说这些。”

我下载了多个必用的软件。

登录QQ的时刻，我的心跳变快了。

果然看到小花的头像在闪动，我笑看着小花给我发的消息。

“武松，你好可怜，去了京城你都没电脑，你能看到我发的消息吗？”

“我看到了。”

我回了消息，然后点燃一根烟，盯着对话框。

这个点，王桂英和花初夏在茶庄应该也吃过午饭了，花初夏在想我，可能没胃口。

“武松，能视频吗？”

“能。”

我立马申请了视频，花初夏接通了。

“这女孩好美！”

阿木骇然尖叫起来，被视频里女孩的美貌给震撼了。

“她的名字叫花初夏，和我是青梅竹马……”

我大概说了花初夏不幸的遭遇，阿木热心肠，他流泪了。

“这女孩真可怜，武松，你一定要对得起花初夏，要不然哥们瞧不起你。”

我微微看了阿木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说。

“武松，你身边的人是谁？”

“我住在一个合租房里，身边的人是我的邻居，名字叫李木。”

“李木，你好，我叫花初夏，是武松的好朋友。”

“花初夏，你好，你会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阿木的祝福很真诚。

然后我和花初夏聊天。

“武松，今天我在塑料皮本上写了数字2，距离60更近了。”

“小花，你不用每天都想念我，我不在的日子，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要开心。”

“可我忍不住就会想你，等我一下，我去拉粑粑。”

花初夏跑开了。

依然在我旁边，但是脱离了摄像头范围的李木似乎有点懵。

“这么娇美的女孩，居然说拉粑粑？”

“小花心智只有10岁，她就这么天真，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这……”

阿木无奈的笑着，“小花真可怜，可如果你娶了她，你老婆心智只有10岁，那啥她懂吗？”

“也许她不懂那啥，可如果我要那啥，她就会把那啥当成快乐的游戏。”

这么说着，我心里是难以形容的苦涩。

花初夏又在视频里出现了，笑嘻嘻的：“武松，中午我又吃白萝卜炖羊肉了，婉沁送来的羊腿终于吃完了，拉粑粑都是羊肉的味道。”

“小花，给我唱歌。”

“嗯，今天我听丁香花了，我唱给你听。”

花初夏的嗓音很甜，但她唱歌总会跑调，“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多么忧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痴迷，我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武松，你吃烤鸭了吗？”

“还没吃。”

“明天你一定要吃烤鸭，因为小花喜欢吃。”

“行。”

我和花初夏视频一个多小时，阿木一直比较安静。

等我关闭了视频，阿木一声叹息。

“不敢去想，世上会有小花这样的女孩，本来很聪明，忽然就变成小孩子了。如果一辈子心智都是10岁，岂不是一辈子都是童年。”

“是啊，小花一辈子都会活在童年。阿木，你回自己房间，我睡觉了。”

阿木走了出去。

我躺到了床上，思绪翻转之后就进入了梦乡。

似乎有人拍我的脸，我睁开眼看到是秦雨燕。

“住在这里有点不安全，总会有女人突然闯入我的房间。幸亏我睡觉没托衣服，要不然不是被你看到了吗？”

“谁稀罕看你！”

“你来干什么？”

我坐起身，有点好奇的看着秦雨燕。

“装潢公司刘采妮说，夜里在红颜酒吧玩牌，有一个叫武松的人玩牌很臭，但是赢了，说的就是你吧？”

“你认识刘采妮？”

“何止是认识，几次合作过，你的房子找的就是刘采妮的装潢公司。”

“原来如北。”

我笑着下床，穿着拖鞋朝着房门走去，秦雨燕从身后踢了我一脚，嘴里说着：“德行！”

在洗手间洗脸，我甚至怀疑秦雨燕喜欢我。

可我才刚来京城，她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对秦雨燕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我眼里，她就是一个已婚女人，应该守妇道。

可现实婚姻中，出轨的比例非常高。

很多出轨不是蓄谋已久的，而是突如其来，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追求新鲜感。

我回到了房间，秦雨燕在看我的电脑。

“别找了，刚买的电脑没猫片。”

“婚前，我看过不少猫片，和高飞结婚后，经常看猫片，早就腻歪了。”

“于是你觉得，生活比猫片更刺激？”

我这么调侃，秦雨燕忽然怒了，起身就一脚踢了过来。

我躲开了，有点恼火说着：“不要总在我面前展现跆拳道黑带的战斗力，我一不下心还手了你就悲剧了。”

“我会怕了你？”

秦雨燕真来劲，起腿一个侧踢。

我躲开了，忽而近身给她腹部来了一拳。

“妈呀……”

秦雨燕痛叫着后退。

“你跑来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代表你的父母教训你，来了京城你要听话，不能赌钱。”

“燕子，你的好意我懂，但你真不能代表我父母。你也不用过多的担心我，我喜欢玩牌但我有分寸。”

“其实我也喜欢玩牌，打麻将和斗地主，但我只是玩，不是为了赌钱。”

秦雨燕态度缓和了，“明天和刘采妮见个面，把装潢档次定下来，然后就给你出图纸。”

“如果有现成的模型，我选一个就行，不用出图纸，不就是一套150平米的房子，能住就好。”

我很无所谓。

等以后，我在京城定居肯定住大平层或者别墅，不会一直住在银杏小区大三居里。

“明天去了刘采妮的装潢公司再说吧，可在我看来，你是武松，你的居所应该与众不同。”

秦雨燕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觉得她喜欢我。

可是，为什么？

“武松，还是很有必要提醒你，如果红颜酒吧老板的儿子洪浩辰约你玩牌，你千万别玩。那人太顽劣，你输了他开心，你赢了他打你。”

“燕子，有你罩着我，我还会怕了洪浩辰？”

我故意这么说，然后秦雨燕的脸色消沉了。

“洪少的父亲洪钟，那是娱乐圈老戏骨，人脉很广，很多人和事都能摆平，不好惹。人们习惯嘲笑娱乐圈里的明星是戏子，可其中某些人的能量，远远超越了普通人的认知。”

我听懂了。

秦家可能和洪钟发生过激烈冲突，而且没赚到便宜。

我很好奇，但我也不能多问，相信未来某一天秦雨燕或者秦致远主动说出来。

约好了明天上午10点在刘采妮的装潢公司见面。

秦雨燕离开了。

阿木这才从房间走了出来，整个人的气场都变衰了。

“武松，你赢了，天黑以前白姗没联系我，我输给你3万。”

“也只是口头那么一说，你不用真给我3万，你手里好不容易有了一点钱，存起来吧。”

“存起来干什么，下次玩牌当赌资。”

“你这么考虑，那就没机会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