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褚盛云这一击杀威棒，倒是要看沈萧如何承受。

反正褚盛云做好准备，沈萧只要跪下，后面褚盛云一切都好处置。

沈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褚盛云想看到的。

“唉，可惜了，这沈萧也是好人！”

“好人倒霉啊，遇上狗官了。”

“不管跪不跪下，后面都是要吃板子。”

外面的百姓看褚盛云开口，就知道沈萧有麻烦了。

这褚盛云多年以来，都是如此判案，可以说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就是直接进行处置。

想要如何判罚，就是如何判罚，百姓已经是怨声载道。

“褚大人，按照律令所说，确实是当堂要跪，但证人，犯人要跪。”

“在下只不过是被郑千户邀请，来这里等上一夜，不算是证人，也不是犯人啊，昨夜我可是在公房睡得，不是县衙牢狱！”

“如果非要找一个合适的身份，那在下自己为自己代理，是一名讼师，按照律令，讼师不必下跪。”

沈萧把褚盛云辩驳的无法开口，事已至此，也不用沈萧说别的，褚盛云说的这些，沈萧并不符合，但沈萧也不是必须要跪。

跪可以，不跪，也无所谓，褚盛云不是抓捕沈萧，而且褚盛云没有什么证据。

沈萧还认为褚盛云是聪明人，没有想到褚盛云记吃不记打。

之前沈萧如此对付褚盛云，这褚盛云又是栽到了。

“你……”

褚盛云被气的嘴角抽搐，沈萧居然是如此开口。

如果褚盛云纠结于这一点，那么沈萧可以不跪，郑云在这里不可能帮助褚盛云。

但假如沈萧不跪下，那就不是证人，也不是犯人，除非褚盛云有明确证据，否则难以查办沈萧。

褚盛云挖的坑，不只是说自己折辱沈萧失败，最主要的是，在这时候有更大麻烦出现。

“在下没有让大人设坐款待，难不成大人不领情？”

沈萧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的意思。

褚盛云听沈萧这么说，一时间感觉脑子有些晕眩。

大夏确实有如此的律令，那就是讼师可以不必下跪，讼师甚至可以被授予官职。

而且讼师不用去科考，任何人其实都能够自己辩护，但很少有人和沈萧这样，对律法无比的娴熟。

甚至褚盛云这个县令，都不知道这条律令，还能够如此使用。

“好，既然你自己代理案子，那本大人就与你说说，之前在城中的伤人案，城外黑虎帮互殴案，前者你打伤褚家护卫，后者黑虎帮损失不少。”

“屡次出手伤人，不知道你如何辩解！”

褚盛云咬牙说道，沈萧这人真是厉害的很，压制褚盛云无法反驳太多。

要是按照沈萧的路数进行下去，到时候可就是无比麻烦。

所以褚盛云换了条路，不拿昨日的事情去说，让沈萧说说之前的案子。

沈萧废了褚文博的两只手，黑虎帮偷袭沈萧不成功，褚盛云有信心对付沈萧。

“昨日的事情，如果在沈萧的嘴里，只怕容易被牵扯出来，文博收买贼匪的事情！”

“那些证据突然消失，如今看来，怕是在沈萧手中，必须要马上收拾沈萧才行！”

算到这一点，褚盛云很清楚，自己不能马上对付沈萧。

褚盛云也不傻，褚文博被抬回来之后，第一时间褚盛云就派人去贼匪的住处，要拿到联络信物。

但当时褚盛云没有成功找到，本以为是贼匪另行藏匿，但如今看沈萧这样子，褚盛云认为绝对是沈萧拿走一些信物。

这让褚盛云很无奈，不好逼问沈萧，只能是用之前证据确凿的事情询问。

黑虎帮和褚盛云很熟悉，至于褚家的家丁，更是不用多说。

“哦，大人说到这些，不知道可有人证，物证，而朝廷律法，对证据也是十分的关注，希望县令大人拿上来的证据，不要触犯了律法的规定。”

沈萧笑着询问褚盛云，也不是说沈萧笃定了，褚盛云没有收集证据，沈萧只是故意堵住褚盛云的嘴，激起褚盛云的怒火！

让褚盛云真正生气，并且是无法理智下来，沈萧的计划就可以成功了。

至于沈萧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道理很简单，褚盛云不愤怒，就不会有太多破绽。

沈萧在褚盛云开口之后，每句话都要挑出破绽，找出问题。

“你，你……”

这次沈萧发问，让褚盛云真是坐不住了，沈萧这人太锱铢必较。

褚盛云说什么都要再三考虑，但到了这时候，是沈萧被褚盛云审问，而不是沈萧盘问褚盛云。

但沈萧接二连三的算计，实在是让褚盛云没有想到。

沈萧的态度明确，那就是不被褚盛云彻底对付，而沈萧的计划，让褚盛云无法应对。

“沈萧做的好！”

“这就是讼师么。”

百姓们有叫好的，这些年下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说话。

对着褚盛云这样态度的，还就是沈萧一个。

褚盛云不仅无法收拾沈萧，相反褚盛云被沈萧反驳，而且褚盛云无法驳斥沈萧。

百姓们被褚盛云欺压，沈萧总算是给这些人出了一口气，最主要的是，褚盛云还拿沈萧没有办法。

“把对自身不利的案子撤出，如今剩下的，都是把握极大的案子，这褚盛云的官，真是没有白当啊。”

“这褚盛云当官老爷习惯了，就算是老谋深算，也会被算计。”

看褚盛云的脸色越发涨红，沈萧很清楚，褚盛云的性格暴躁，不可能毫无缺陷。

沈萧要的就是褚盛云无法忍受，然后沈萧找出褚盛云的破绽，到时候局势就被沈萧彻底掌控。

褚盛云现在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在沈萧的陷阱里面，但就算是褚盛云反应过来，实际上也是没有办法对付沈萧。

此刻沈萧计划周密，褚盛云想要有动作，就要考虑好了。

“先说褚家案子。”

“人证上来！”

褚盛云感觉被沈萧诘问，有种自己是犯人的感觉，不过褚盛云这次很有把握。

被沈萧收拾的护卫，纷纷走了上来。

这些护卫看着沈萧的眼神，一个个都是颇为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