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取代纯元,成皇帝唯一朱砂痣
作者:苏寒舟 | 分类:古言 | 字数:8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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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为贵妃树敌
皇帝记得别的妃嫔生孩子,一个比一个叫喊得厉害,怎么到他的世兰,就没声了呢?
莫不是出了意外?
他心头一凛,将茶盏用力往托盘上一放。
茶盏翻倒,热水溅到皇帝手背,他浑然不觉,抬腿就要往产房里去。
“皇上,产房内不干净,来人,速去里……”头查看,出来回禀。
皇后话没说完,皇帝已经进去了。
殿中福寿被遮着,躺在床上的年世兰满头大汗,皇帝瞧见她嘴里被塞了一块白巾。
他三步并作两步,将白巾拿下来,怒道:“谁干的!”
“皇上……”
年世兰抽着气,朝皇帝伸手。
皇帝连忙握住她的手,坐到床头,“我在我在,世兰,我在这里。”
皇帝都已经不顾忌讳,皇后便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她也跟了进来。
一进门便瞧见这郎情妾意的状态。
原来在她面前,皇帝这般没有架子,连自己的身份也不顾。
吟香上前朝皇后行了个礼,“皇后娘娘好意,只是房内人多,来来往往,恐惊到娘娘,劳烦娘娘先出去等着吧。”
“产房污秽之地,娘娘还是先出去吧。”剪秋小声劝道。
皇后瞥了眼皇帝,他正厉声呵斥:“谁准你们将贵妃的嘴堵上的?!”
她自觉十分多余,叹了口气出门。
房中,颂芝连忙跪禀:“皇上恕罪,娘娘怕疼,所以咬了块帕子。”
年世兰此刻只觉天灵盖都要疼飞了!
也没个麻醉什么的,还不许咬块布吗?
就你多事,就你好心!
有本事你来生!
年世兰心里骂着乌龟王八蛋,且等疼痛缓了些,将手抽回,顺便将皇帝手中的白巾拿过去,用仅存的力气道:“走开。”
宫口才开三四指,离生还有些时候,她这会子就算再疼,也得想法子忍着。
否则一直喊,等会儿就完全没有力气生了。
年世兰现在没心思跟皇帝解释,只觉得眼前这些痛苦都是他加诸给自己的,一双眼睛怒视皇帝,简直要喷火。
“出去!不要妨碍我!”
这种关键时候,年世兰连话都快要说不周全了,实在顾不上什么礼数规矩。
“滚!”
颂芝和吟香听得冷汗直冒。
皇帝吃了个闭门羹,讪讪起身。
温实初抽空跟皇帝说了几句,皇帝才稍稍放了些心,从里头出来。
傍晚,御膳房将吃食送来,年世兰还没生,皇帝急得吃不下,众妃嫔也不敢擅自离开用膳,个个在殿中陪等着。
到了夜里,仍不见孩子生下来,苏培盛端着吃食过来,皇后和端妃好歹劝着皇帝吃了些,再要劝他以国事为重,先行回去歇息,他却不肯。
他不走,六宫妃嫔也不敢走。
只是肚子唱起空城计,她们怕一起离开被发现,只悄悄轮换着出去,快速吃些东西果腹。
次日清晨,随着孩子的一声啼哭,天边破晓,旭日东升。
不一会儿金光洒在琉璃瓦上,光芒万丈。
颂芝出来回禀,是个小阿哥。
皇帝听到那句“母子平安”,才松了口气。
众妃嫔即刻行礼恭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后开了口,皇帝仿佛才意识到翊坤宫还有这些个旁人。
“都回去吧,不必在这里待着了,人多容易惊扰了贵妃。”
“皇上也熬了一夜,华贵妃既睡下了,不如皇上也去歇息片刻。”
“太医说方才生产完,不宜熟睡,朕在这里陪着她。”
皇后心下一顿,脸色除了熬夜后略显疲惫,并无其他异样,她温柔道:
“如此喜事,自然少不了好礼恭贺,臣妾也没有旁的可以赠送,从前姐姐在时,给过臣妾几块上好的羊脂玉,臣妾先前便命工匠拿去打造,这便回去取来,送给华贵妃和八阿哥,保母子平安。”
“皇后有心了。”
皇帝一心在年世兰身上,只听皇后说了许多话,说什么母子平安,便顺手拍了拍她胳膊,“你身子一向也不大好,早些回去歇着吧。”
又听到端妃的咳嗽声,“你怎么还在?快些回去吧。”
端妃身子不好,先一步坐轿辇离开,皇帝去了里头,众妃嫔才离开。
欣贵人一张嘴不饶人,“瞧给皇上忙得,心里头记挂着贵妃,又要照应着皇后和端妃,一颗心恨不得掰成八瓣,我瞧着都累。”
旁边曹琴默接话,“掰成几瓣那也跟你我无关不是?”
两人自顾小声打趣说笑,跟在人后。
出了翊坤宫的门,皇后说熬了一夜反倒没那么困,便就这么走回去,其他人跟在皇后身后,只等将皇后送去景仁宫,再各自回去。
长街红墙上积了一寸厚的白雪,内务府的宫人正忙着扫雪。
熬了一整宿,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一个个眼底熬得乌青,见了阳光,不约而同伸手挡了一下。
不知是谁牵了个头,阴阳怪气说华贵妃金贵。
欣贵人顺势接话道:“人比人气死人,后宫里这样多孩子出生,谁像贵妃娘娘这般,有整个后宫陪着通宵,还有皇上寸步不离守着,到底是贵妃娘娘福气大。”
她才提高了声音,瞧了眼前头的皇后,又压低了声音,“倒是连皇后也比不了的。”
剪秋听到这话,替主子不忿,皇后手上轻轻用力,示意她装作听不到。
富察贵人心里总还惦记着在翊坤宫失掉的孩子,对年世兰又恨又怕。
她摇了摇帕子,好似在主殿站了一夜,身上也染了血气。
“知道的呢,是贵妃生子,不知道还以为是皇后呢,这阵仗……只怕不日,咱们这位金尊玉贵的八阿哥,便要封太子了吧。”
富察贵人嘲讽的语气里,亦难掩羡慕,只是这利剑出鞘,恰恰打在齐妃身上。
齐妃听了这话,心里难免多个疙瘩,她不满道:“我朝向来立嫡立长,八阿哥不过是个襁褓婴孩,如何能立太子?”
瓜尔佳文鸳扶着景和的手,趾高气昂道:“有什么不能的?顺治爷的四阿哥若非死在襁褓里,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早前皇上便有意立华贵妃为皇贵妃,八阿哥尚未出生,皇上便已经取好名,放眼整个后宫,谁有此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