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祂怎么可能让你去死！”鹿羚惊讶，这不符合道理。

祂让谁死都不会让李行去死！。

而且祂口中的死，那必然是真真正正的死去，毫无悬念，绝无可能复活的死去。

“我也不知道，祂让我死，我的世界都崩塌了。”李行双眸随着吊灯摆动而动，整个人一点生气也没有。

“原因呢，祂肯定会告诉你原因！”鹿羚疑惑。

“祂告诉了我一个地点，让我去挖出一份药剂，取出我的血液，滴落在那份药剂上，注入方游体内。”

“然后，让我自己找个办法死掉，十年内死掉！”

“祂可真无情，真舍得啊！”鹿羚笑了笑。

“你打算怎么死呢？”

“当然是找个合适的机会，让炎夏政府抓住，听说他们很喜欢研究超凡者，下手也狠。”李行无神自语。

“没必要吧，祂肯定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你是...”鹿羚低声劝慰。

“拉倒吧，祂让我死， 还不告诉我原因，怕有影响，我可去特麻的！”李行惨然。

忽然又嘿嘿怪笑，看着鹿羚：

“怎么，我都要死了，这几天满足下我的代价？”

......

记忆片段到此结束，方游陷入沉思。

这一片段的信息量很大，而且很完整，没有断场，让他想到了很多。

自己的感染的超凡病毒居然和鹿羚也有着关系。

想要加害自己的那个“祂”又是谁，对方似乎来自于过去的时空，且和给自己注射病毒的李行关系密切。

“他说最后打算死在炎夏政府手中，看起来是去了异调局，或许得去异调局查查看，说不定对方还没死？”

不过此刻还不是动身的时候，鹿羚的记忆不止这些，方游神性意识继续探查下去。

......

时间过去了大概半年，还是那栋老旧小区，还是那间住宅。

午夜，精神似乎出了问题，满脸癫狂之色的李行出现在鹿羚面前。

“注射了？”

“当然，那小子差点被我捅穿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当然是去找死！用我的方法！”

“没必要的，安安静静的死去不好么？”鹿羚眼中有着劝意。

“你让我上我就安静的去死！”

“那你滚吧，我不管你了！”

两人面对面，表情各异。

李行脸上的癫狂已然压制不住，仿佛要做某种大事。

鹿羚面色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嘿，那份药剂还有不少剩余，我打算十年后将盖子扒开，大批量造就出我们这些老旧的超凡怪物。”

“这是祂的意思？”

“这是我的意思，祂可以让我去死，但是这事祂管不了我！”

“你这是在搅局。”

“我们连在干些什么事都不清楚，算什么搅局！”

鹿羚无言，确实，纵然他们知晓不少东西，可连各自的“祂”想要干什么都不清楚，何来搅局一说。

或许，她眼中的搅局，正是“祂”手中的布局。

“蚂蚁死前的挣扎罢了！”李行咬牙，咔咔作响，丝丝殷红从他嘴角溢出。

他的牙齿被自己咬碎了。

“你也会死的，这个时代能回到过去的能力都是不被允许的！”他看着鹿羚，神色中有着嘲笑。

“我等着祂让你上路的那一刻，希望你不要崩溃！”

说完这句话，李行脸上带着惨烈，转身消失在了浓厚的夜色中。

“祂不会让我死的，我了解祂！”鹿羚自语，不断摸着自己的长发。

恍惚间，一种大威严降临在这间狭小的屋子中。

这一刻，鹿羚使用了自己的能力，回到未知的过去，想要去见祂。

暗中观察的方游心中忽然涌现出了危机。

仿佛此刻那大威严气息的主人一旦置身现世，自己的奇点空间也绝难保全自己。

“这是什么东西？三次质变？”

方游来不及多想，意识就要回归。

这等恐怖存在能让自己感到危机，必然有手段隔着无穷时光对付自己。

可他能感应到那道气息时，那道气息的主人就能盯上他。

一瞬间，方游感觉自己的心海被什么东西看了个通透，一双巨大的惨烈的眸子映照在他的思维中。

无论他如何摆脱，他的视线，他的心神，他的回忆，他的感知，他的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那双巨大的眸子。

“完了，死定了！”他心中绝望，除了奇点空间的混沌胶质处，他的里里外外，包括奇点空间本身都被那双眼眸看了个通透。

他的所有思维在这等存在眼中都无比清明，任何自救方法都逃不过对方的感知。

那双眼眸刚开始还没有情绪，可渐渐地诞生出了些许疑惑，随后变得极为深沉。

方游的思绪随着对方眼神的变动而变化。

下一个瞬间，他蓦然有了自杀的冲动。

“要死了吗？”方游大脑想要运转，思考自救的方法，可他脑海中全是那双绝大的眸子，思考起来极为吃力。

“祂是...记忆中的影像...”

“或许...我...抹除自己记忆...或许...能够解除...威胁...”关键时刻，方游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了可行之计。

刹那间，他的能力发动，将自己最近的一段记忆全部抹去。

那双深沉的眼眸无悲无喜，可还是从他的思维中缓缓淡去。

“呼...”

太危险了！

劫后余生的方游跌落在后土宫中，浑身神力都有溃散的迹象。

“我究竟抹去了什么记忆！”

方游蹙眉，不同于代价被动抹去，他主动抹去的记忆其实是可以复原的，可如今他却不敢。

一个巨大的阴影时刻在他心间徘徊，阻止着他的好奇心。

“必须等实力达到二次质变，我才有面对危机的底气！”他咬了咬牙，解开了后土的封印。

“您看到了？”和鹿羚长相相似的后土拨弄了下耳后的发丝，小心的看向方游。

“我封印了自己记忆，现在，告诉我，你看到的记忆是什么？”

“不要说那个秘密，挑一些不重要的讲。”

方游继续追问。

他是不敢继续看了，也不敢放开记忆，可若是从后土这听来，听一些不重要的事，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我记不得了！”后土正欲说出口，忽然感觉一些记忆从她脑海中飞快流逝，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努力回想片刻，只能道：“我只记得一句话...”

“什么，说来听听！”

“为什么，祂为什么改变主意，祂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