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柔观察良久。

在所有人聚精会神对付月天狂的时候，她隐藏气息，悄咪咪的往颜柒在的位置靠近。

每靠近一步，她眼中的激动兴奋就多一分。

抽出剑藏在身后的剑，速度极快的对着颜柒心脏的位置刺了过去。

正是攻击月天狂的关键时候，都没有人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靠近的。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被月天狂牵制住，想要阻止都没有办法。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颜柒望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剑，最大可能的挪动身体，把伤害降到最低。

充满杀气的一剑，就在快要触碰到颜柒胸口的那一刻……

噗。

血喷涌而出的声音再夹杂着衣袍被刺破的声音。

那一刻，所有人的动作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目光齐齐的看向同一处。

月天狂整个人变得更加的疯狂，大吼出声：

“不……”

眼睛死死盯着白月柔，眼中都是难以置信。

低声喃喃：

“怎么会？怎么会？”

白月柔被他困在皇宫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月离很快回神，趁月天狂情绪不稳之时，把他控制住。

冷冷讽刺出声。

“唯一的底牌都没有了，还想自爆吗？”

像月天狂这种野心大到要称霸六界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死。

自爆也是因为有重来的机会。

月天狂脸上露出抹淡然的笑，笃定道：

“你不敢杀我。”

月离直视他。

“我是不会杀你，但是……”话锋一转。“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魔族的幽昙之地，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

看着他眼底的冷漠无情，月天狂脸色一变。

“我给予了你生命，你不能这么对我。”

幽昙之底魔族中人谁都不敢踏入。

闻之色变。

那都是惩罚不听话的魔族中人，进入了那，魔力会一点点消失。

以后再也不能修炼。

最恶心的是，没有了灵力，身体会脆弱，让你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可即便身体变得脆弱，却能在里面活上百年甚至上千年。

每天遭受煎熬，死亡都是种奢望。

月离脸上是如沐春风的微笑，说出的话却异常的残忍。

“为了感谢你，我会让你活的更久，在幽昙之底好好享受。”

“你……会遭天谴的。”

“是吗？”月离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算遭天谴，被雷劈，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你亲手送入幽昙之底。”

“而且我相信，天道眼不瞎。”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中闪过一道闪电。

“你看，天道给出回应了，他证明自己不瞎。”

月天狂心中懊悔，早知道这个儿子养不熟，离开魔族在他羽翼未丰前杀了他。

要是眼神能杀人，月离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月离故意气他。

“想看，就仔仔细细好好看清楚，以后可就看不着了，最好把我的容貌刻在脑海中。”

“我可最喜欢别人把我恨的牙痒痒，却对我无可奈何的模样。”

——

白月柔瞳孔微睁，难以置信的看向苟不理。

“二师兄，你……居然为了颜柒，对我挥剑相向？”

她想过任何人，唯一没有想到的会是苟不理。

苟不理神色冷漠，冷冷的盯着她。

“你与魔族为伍，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况且你对颜柒出手，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与魔族无伍？”露出凄凉一笑。“颜柒难道就没有吗？”

月离和祈屿身旁的女子，同样是魔族之人，经过刚才的对战，她不信，其他宗的亲传会没有发现。

苟不理眸光一闪。

“他们最起码没有对人间无辜百姓动手，而你……”

眼中闪过一抹悲痛。

“你明知道月天狂利用人间无辜百姓，来恢复自身的修为，还同他合作，你已经没有心了。”

“当初师父给过你机会，可你呢，来到人间跟着月天狂一起祸害人间的百姓，杀你……该。”

白月柔胸口的血越流越多，染红了白色的衣袍。

冷笑一声。

“呵！”

“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因为颜柒给的太多，你们才会像乞丐一样，围着她转。”

在她看来，是颜柒抢了她的一切。

要不是颜柒，众星拱月的是她，被徐墨白苟不理护在身后的也是她。

而不像现在这般，所有人仇视她，把剑对着她。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颜柒。

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颜柒一起。

往后退了几步，把苟不理的剑从胸口抽离。

极速靠近颜柒，她要拉着颜柒自爆。

让那些人眼睁睁的看着，却又无可奈何。

还没有靠近颜柒，苟不理看出她的意图。

跟着上前，当她差一点抓到颜柒衣袖的时候，又一剑刺了过去。

原先那一剑他留了余地，而这一剑他直击要害。

白月柔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苟不理。

“你……居然……”

“噗……”

直接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低头看着被彻底染红衣袍，伸手握在剑上，用尽全力把剑掰断。

重新转头看向颜柒的方向，眼中都是恨意。

“颜柒，都是因为你……”

徐墨白挡在颜柒的身前。

看着到这一刻还不知悔改的白月柔，冷冷出声：

“把错都怪在别人身上的同时，有没有反思过，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你的嫉妒心在作祟。”

上一世白月柔就是看不得颜柒的运气比她好，才会设计让她去往魔渊之底。

这一世亦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颜柒不再沉默寡言，不再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亦不再痴迷于他。

白月柔嘶声吼道：

“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这群无知的人。”

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哪怕是在死亡来临前的那一刻。

视线逐渐变的模糊，对不上焦。

猛地一下清晰。

眼前不断划过很多不曾经历的画面。

画面里的她天赋超越了徐墨白，成为修真界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萧宇对她言听计从，为她炼制各种丹药都无怨无悔。

徐墨白也对她极好。

她就是修真界众星拱月的存在。

颜柒和御灵宗这群碍眼的人，都成为了她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更多的画面快速划过，直到她彻底闭上了眼，重重倒在地上。

身体慢慢变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