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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年少

作者:格子周 | 分类:现言 | 字数:79.1万

番外五:无相见(一)

书名:盛夏年少 作者:格子周 字数:2238 更新时间:2024-11-25 23:25:36

盛秋语不喜欢北城。

她从小就生活在湘南,那里四季如春,没有严寒,更没有酷暑,每天推开窗,就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入目的也是一片郁郁葱葱,看上去就让人心情舒畅。

但北城不一样,身为首都,繁华又冷酷,空气干燥不说,还时不时有雾霾天气,天气稍微冷一些,刮在脸上的风都似乎带着刀刃。

19岁的盛秋语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在湘南的时候总是喜欢去户外游玩散步,但是到了北城,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便熄了心思,百无聊赖的窝回沙发,无聊的按着遥控器。

半个月前她和周繁安在北城完婚,之后便一直待在北城,这些日子,除了去周家老宅一趟,她一次都没有出去过,却还是染了风寒。

盛秋语不喜欢周家,更不喜欢周家人,连带着去老宅也是满不开心,现在又生病了,便在心里忍不住抱怨,想着自己果然和周家犯冲。

周繁安总是很忙,盛秋语也只有在早上或者夜晚的时候才能见到他,有时候她甚至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他,不过这恰恰顺了她的心意。

她才不想见到周繁安。

虽然他长得很好看,但总是冷着脸,偶尔笑一下也不是发自内心的。再加上初见时盛秋语被他吓到了,以至于之后相处起来,盛秋语都是有些害怕他。

原本结婚前,盛秋语还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和他相处,但现在看来,他基本都不在家,这倒是来到北城之后唯一一件让她觉得开心的事了。

周繁安不在,但别墅里有佣人,盛秋语并不担心自己生病了没有人照顾。

只是不曾想,吃了几天药,风寒不仅没好,反而越发严重了。

盛秋语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却还是觉得冷,鼻子和喉咙也非常的不舒服,她将头蒙在被子里,挡住微微泛红的眼圈。

她想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了。

以前在盛家,所有人都围着她转,但凡她有一点不舒服,盛家上下都急得不行,可现在呢,她嫁给了周繁安,每天都待在这个冷冰冰的别墅里,没有一个人关心她。

或许她烧坏了脑子都不会有人知道。

一想到这里,盛秋语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委屈的呜咽声从被子里断断续续的传出。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了?”

被子里抽抽嗒嗒的哭声骤然一停,然后周繁安就看到被子慢慢被拉下,一双含着眼泪的美目露了出来。

“你哭什么?”

看着立在床边,一身黑色西装的周繁安,盛秋语心里有些害怕,再加上和他不熟,又有些紧张忐忑,便缩在被子里,小声的说:“我生病了。”

周繁安前几天接到过管家打来的电话,知道她感冒了,但现在听到她嘶哑的声音,还是问了一句:“吃药了吗?”

“嗯。”女孩垂下眼眸,小声的加了一句,“但不管用。”

“那就打针。”

“不要!”

她拒绝的太快,甚至连思考都没有,脱口而出就是“不要”,周繁安看向她,正好对上她通红的双眸,“不打针你想继续烧下去吗?”

盛秋语抿了抿嘴,道:“就不打针。”

周繁安知道自己娶了个祖宗回来,也做好准备迎接她的各种矫情行为,但没想到她能这么任性,烧成这样还坚持不打针,自己硬熬。

周繁安不惯她,直接把家庭医生叫过来,按着盛秋语的手,不顾她哭嚎,让医生打了针,顺便还打了一针退烧的小针。

医生走后,盛秋语趴在床上,脸上满是泪痕,红红的眼睛里满是委屈,看着周繁安不由想起他刚才的粗暴行为,从来没说过脏话的盛家小公主第一次骂了人。

“你滚!”

退烧针还是很管用的,不到一个小时,盛秋语的烧就退下来了,只是感冒还没有好,接下来的几天还是要继续打针。

盛秋语见识到周繁安不会惯着自己,也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免不了被针扎,于是便老老实实的伸出手。

不过每次打完针,她眼中都会闪着泪花。

周繁安回来,就看到她坐在床上抹眼泪,抽抽嗒嗒的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繁安心里忍不住叹气,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无奈,“你又哭什么?”

女孩看到他回来了,非但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停下,反而哭的更凶,好像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周繁安觉得头有些疼,“我怎么你了,哭的跟发了洪水一样。”

盛秋语边哭边颤巍巍的指着他,“你……你出去。”

周繁安转身就要走,可走到门口,突然又折返回来,直接坐在床边。盛秋语吓了一跳,连哭都顾不上了,“你……你……”

“我们谈谈。”

“不谈。”

“必须谈。”

自己工作了一天回来,如果每次回来她都哭,那他迟早被她烦死,所以说,如何让她闭嘴是当务之急。

“你为什么哭?”

盛秋语侧了侧脸,不理他。

周繁安假装生气,厉声道:“说!”

他突然提高音量,着实把盛秋语吓到了,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不准哭!”

又是严厉的一声,盛秋语对他的厌恶在眼中明晃晃的表现出来,却因为“寄人篱下”,不得不把眼泪憋回去。

周繁安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哭?”

“……因为打针。”

“打针怎么了?不打针你能退下烧吗,烧成傻子怎么办?”

盛秋语吸了吸鼻子,委屈的看了他一眼。

“说话。”

盛秋语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邢犯,周繁安就是那种坏到透顶的逼人就范的审判者,自己要是不好好回答他的话,他就对自己不客气。

“……打针很痛。”

“……”

“手都打青了……”

“……还有呢?”

“还有……”盛秋语看了他一眼,眼眶又红了起来,“还有你那天……你把我按在床上,我现在都好疼……”

周繁安明白了,是因为那天自己把她按在床上,强行让医生给她打了一个小针。知道了她整天哭的来龙去脉,周繁安开口道:“屁股针本来就疼,再说了,你不趴着怎么打针?”

见他振振有词,句句有理,盛秋语只觉得自己委屈的要死,瞬间泪如雨下,第二次开口骂人:

“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