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

头发被猛地一扯，周思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谁踢了她一脚，身上更疼了。

看着女孩皱眉的忍痛的样子，顾澈一脸心疼明知故问道：“阿齐，你是不是很疼？”然后又假惺惺的温声和林湘他们说：“你们不要让阿齐这么疼。”

徐瑶撅着嘴和顾澈道：“是她不听话的，湘湘只是想让她服软。”

听到这话，顾澈抿了抿嘴，无奈的和周思齐道：“阿齐，你也是，怎么就不能服软呢，我让你做我女朋友，你乖乖顺从就好了，为什么这么不乖呢。”

周思齐不说话，却又被徐瑶踹了一下被受伤的腿，强烈的疼痛瞬间让她脸色煞白。

“哼，问你话呢，装什么哑巴！”

顾澈看着她痛苦的样子，这次没有制止，弯着嘴角，轻飘飘道：“阿齐，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厉害，每次都考第一，我怎么努力都超不过你，好气哦！”

听着他的话，周思齐好像瞬间明白了，她将目光落在他脸上，嘲讽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啊。”

女孩的样子非常的狼狈，在顾澈眼里这种样子就应该低声下气，卑躬屈膝，可她的眼睛依旧沉静如水，仿佛不会被任何事情引起波澜。

甚至，被她清泠泠的目光盯着，顾澈居然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卑微的小丑。

这个认知，让顾澈慌了一下，含笑的眼睛也终于慢慢沉下来，只有黑黝黝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周思齐。

他的眼神很可怕，连周思齐的不自觉的蜷了蜷手指，可面上依旧是讥讽，“你想考的第一，早说啊，不过现在你不就是第一吗，开心了？”

顾澈冷下声音，“阿齐，你不要激我。”

虽然已经是年级第一了，可顾澈知道，要不是周思齐放水，故意考的不好，他根本不可能考第一！

每每想到自己的第一，是她可有可无的，想要就轻轻松松的拿到手，不想要就和垃圾一样丢给他，他可不是捡垃圾的！

顾澈盯着她半晌，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好像被什么很搞笑的事戳中了笑点，笑到肚子疼。周思齐漠然看着他。

疯子。

“阿齐，你真的很可爱，我更爱你了怎么办……”顾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把手放进口袋里，拿出来的不是纸巾，而是一把刀。

周思齐心一颤，沉声道：“你要干什么？”

徐瑶也看到了，她却笑得开心，连声音都兴奋了不少，“划她的脸！最好让她以后丑到不敢出门！”

徐瑶恨死周思齐那张精致天然的脸了，做梦都想让她毁容！

“脸？”刀面从周思齐的脸颊轻轻划过，顾澈微微皱着眉，好像有点不满意，“太恶毒了吧。”

“那就挑断她的手筋，让她以后都不能写字！”王祖望恶狠狠的提议道。

“不能写字？”顾澈眉头轻挑，好像有了兴趣，笑着说：“这个提议不错，那选哪个手呢？”

见顾澈同意自己的提议，王祖望高兴的好像被神眷顾了一般，他急急的开口道：“右手！选右手！”

顾澈一直没有看他，全程紧紧看着周思齐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但是，他失望了，女孩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波澜。

顾澈突然有了一种无力感，他真的很想看到女孩害怕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真的想看。

但是，她就是不乖！

顾澈强行拉过周思齐的右手，看似轻轻柔柔的，但只有周思齐知道，他的手劲有多大。

“阿齐，你选哪只手？”

“你不都选好了吗？”女孩淡漠道。

顾澈看了她片刻，然后突然拉起她另一只手，却不是对着她的手腕，而是将衣袖推上去，冰冷的刀尖对准了她的手臂。

“阿齐，”顾澈看着她的眼睛，近乎疯癫般笑着问她，“我真的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刀尖已经慢慢戳进她的皮肤，鲜红色的血溢了出来，顺着她白嫩的皮肤，滴到地上。

他是在威胁她！

疼痛让她头皮发麻，手臂都在不自觉的发抖，头发因着汗液黏在脸上，周思齐白着脸，狼狈到不行，可她就是不想跟他服软。

张了张嘴，一字一句的说：“可我，不、喜、欢、你！”

顾澈表情没变，甚至还是笑着的，但手下动作却因为她的每一个字重了重。她每说一个字，他手中的刀就慢慢挪动，随着她最后一个字落下，白嫩的手臂已经血肉模糊。

可能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不怕死，顾澈彻底没了兴趣，拔出血淋淋的刀子，随手扔到一边，接过王祖望恭恭敬敬呈上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没意思极了。”说完，便脚步悠闲的离开了。

林湘也终于甩开她的头发，将几根扯下来的长发丢到她脸上，冷声道：“哼，算你好运！”说完，白了一眼周思齐，便紧紧的追在顾澈身后。

所有人都离开了，黑暗中的楼梯拐角处，只有急促的微弱的喘息声……

……

“后来，有保安巡逻，这才发现了我。”

裴诩抱紧怀里的女孩，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好像在抚平她的疼痛，他心疼极了。

虽然已经知道她被顾澈从楼梯上推下来，但听到那些细节，还有得知她的手臂被刀一点一点的划开，他的心像被冰锥狠狠刺痛。

他的手渐渐的收紧，用力，握成了拳，连骨节处都因为太过愤怒而泛着白。仅仅是听着这些事，他就已经受不了了，恨不得把那些伤害她的人统统杀了！

他都不敢想当时的她是什么感受，一定很疼吧，连动都不敢动，一定是疼到极致了吧……

要是没有那个保安，他的齐齐会怎么样，一直蜷在地上，看着流到地上的血越来越多，然后呼吸越来越浅，越来越无力，直到失去意识吗……

裴诩一阵后怕，他把女孩抱的更紧，生怕她再受到一丝伤害。

他的齐齐那么好，那么乖，就应该被捧着，宠着，无忧无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