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渊:我在大渊搞扶贫
作者:独唱何须和 | 分类:历史 | 字数:19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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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宴贵宾歌舞升平 闻真相忍辱负重
锦城发生的这一切,祁翀此时还不知道,他和宁绩刚刚与使团汇合,正在锦官城东北一百多里处安营休息。
“这次带了多少人来?”
常愈答道:“唐国不让我们带太多卫队,所以除了使团成员,只带了三百禁卫,不过这三百人都是精兵中的精兵,个个都能以一当十。不过,入恭州的时候,恭州守备甘仲郢不允许我们卫队着重甲入关,卑职等按您的吩咐避免与他们在细枝末节上冲突,只好允了他们,卸了重甲,只在外袍里罩了布面甲。大和尚们也跟着来了,另外,种将军每日带兵去恭州城下转悠,谅他们也不敢如何。”
“对了,殿下,京中有信来。”柳恽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祁翀。
一看那隽秀的字体,就知道信是杜心悦写的,祁翀的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笑容。
“前书敬悉,颇思君矣。余于中秋之际亦作诗一首,尚祈品评。京中平安无事,毋庸挂念。另,家父续弦之期定于月末。”
后面还有一页纸,上面是一首七绝:“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你孤单我又何尝不孤单?
八月末,渊国使团正式入京,渝王作为钦使,奉旨郊迎。
“哈哈哈,大外甥,这次你可以光明正大看遍锦城了!今晚陛下赐宴,明日上朝递交国书,有空我便带你出去转转。”田文晖今天很开心,咧着嘴笑个不停。
“舅舅心情不错呀?”
“你还不知道吧?老二上表请辞了!陛下明日便要正式亲政啦!哈哈哈......”
“哦?这么快?”
“你这一招儿妙啊!直接送个死人头过去,老二直接吓破胆了......”
“不是,等等,三舅,什么死人头,我不知道啊......”
“唉呀,得了,跟我你还装!除了你谁能想出这损招儿?除了韩炎,谁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出蜀王府?”
祁翀被当场揭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本来还想做好事不留名的,结果好像全天下都知道是我干的!
晚上的宫宴奢华而隆重,田文昭与祁翀这对舅甥也终于正式见面。
饱受打击的田文昭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与田鸣的神采奕奕形成鲜明对比。而田孟晴今日也难得的出席了晚宴,与娄太后一左一右分坐于御座之下的二层高台上,韩炎依旧是以内侍的身份跟随在田孟晴左右,田鸣的胞妹安福公主田吟则坐在娄太后身旁。
高台上还有两张几案,一张是给田文昭的,另一张则是为祁翀准备的。
祁翀的到来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这个新近崛起的少年亲贵只用了半年的时间,不动声色地平息了重臣的叛乱、收割了世家的财富,更是将实权牢牢握在了手中,实在很难让人轻视。而他和本朝皇族之间那不能明说却又割舍不断的关系,更令人对他平添了几分好奇。
从进来的那一刻,田文昭的目光便如刀子般划过祁翀的脸庞,祁翀故意不去看他,给田鸣和娄太后行了大礼后,又给田孟晴行了礼,田孟晴颔首微笑,田鸣和娄太后也都未持异议,似乎这是一件理所应当之事。
整个过程中没人说过一句不得当的话,却坐实了二人的母子关系,参加宫宴的朝臣个个都在心里暗暗点头:果然传言诚不欺我!
或许是有意为之,祁翀的座位就在田孟晴下首,与田文昭相对。祁翀落座后,宫宴便正式开始,美酒佳肴一一呈上,宫廷乐师鼓瑟齐鸣,舞姬乐女载歌载舞,好一派繁华景象。
直到此时,祁翀才有空好好端详起田文昭来。
此人中等身材,国字脸,宽鼻梁,须发浓密,如鹰隼一般的目光此刻正紧盯着祁翀。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么此刻祁翀恐怕早就被杀八百回了。
祁翀并不畏惧他的逼视,只是淡定地微笑着看着他,时不时还向他举杯致意,又故意与身旁的田孟晴欢声笑语,果然,田文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酒也喝得越来越急。
田吟也在注视祁翀,而她的目光则充满了好奇。这个人不是皇兄身边的内侍吗?怎么转眼就变成渊国太子了呢?那些没讲完的故事以后是不是就没机会听了?也不知道白雪公主究竟有没有回到皇宫复仇呢?小美人鱼到底有没有告诉王子实情?灰姑娘嫁人后还能不能跟七个小矮人一起玩了?
田吟满脑子的浮想联翩却引起了娄太后的误会。她看看祁翀,又看看女儿,暗自心惊:莫非这丫头......
正当她心绪不宁之时,身旁的田文昭却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道:“陛下,臣且去解个手,陛下稍待。”
田鸣见他脚下不稳,吩咐身边内侍:“你去扶一下王叔。”
那内侍刚欲上前,田文昭却摆了摆手,一指韩炎道:“你来!”
众目睽睽之下,韩炎无法拒绝,只好过去扶住了田文昭,祁翀心中觉得不安,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到什么理由阻止。
溷藩就设在后殿东侧角落处,韩炎亦步亦趋跟在田文昭后面来到殿角,将值守的小内侍赶走后,小屋内只剩下二人。
“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韩炎脸上。
“跪下!”田文昭厉声道。
韩炎知道田文昭叫他出来没安好心,今日这一关不是那么好过的。若单挑,一百个田文昭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此刻身在唐宫,他不能越雷池一步,否则就可能给田孟晴和祁翀带来祸患。因此,他没有任何反抗,顺从地跪在了地上。
“啪”地一声,又是一记耳光。
“你不是厉害吗?啊?拿死人头吓唬我?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田文昭说着抬脚一个窝心踹将韩炎踢飞了出去,韩炎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摞在墙角的一堆溺器上,一只金制溺器滴溜溜转到了田文昭脚边。
“滚回来!”
韩炎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爬回田文昭面前继续跪着。
田文昭将脚边的溺器扒拉到韩炎身前:“举着!”
韩炎依言将溺器举过自己的头顶,田文昭宽衣解带,却故意不往溺器中尿,一股骚臭的热流顺着韩炎的头顶流下,滑过口唇,从下巴滴落。
“怎么样?孤的尿味道如何?如何站着尿尿你已经不会了吧?哈哈哈......”田文昭肆无忌惮地挑衅着,见韩炎依然不为所动,有些兴味索然,正欲结束这场游戏,忽然又想起一事,低头在韩炎耳边轻声道:“你知道吗?当年就是我建议父皇将你阉割为奴的,第!五!炎!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韩炎果然脸色大变,额头青筋爆出,双眼通红地望着田文昭。
“恨死我了吧?有本事杀了我呀?你不敢!你一直就是个懦夫,让你为奴你便为奴,从来不敢反抗。你这性子,说好听了叫温顺,其实就是懦弱!懦弱!”
韩炎眼中愤怒的光芒越发炽烈,田文昭满怀期待地望着他的拳头,等着他下一瞬的暴击。然而,韩炎眼中的愤怒却逐渐消失,紧握的双拳也逐渐放开,神情复又归于平静,头也低了下去。
田文昭深感遗憾,失望地吐了口唾沫:“呸!软骨头的东西!”说罢扬长而去。
祁翀眼见得田文昭回到座位上,却不见韩炎,顿时担心起来,与田孟晴对了个眼色后,田孟晴也借口更衣离开了大殿。
不多时,田孟晴在韩菱的陪伴下回到了大殿,脸色显见不悦。
“怎么回事?”祁翀低声问韩菱。
“五叔身体不适,先回去了,让奴婢过来伺候。”
身体不适?无缘无故怎么会突然身体不适?除非......
祁翀冷冷地扫了田文昭一眼,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扭头吩咐韩菱去准备几样东西,又对田孟晴说了几句话。田孟晴点点头,笑着对田吟招了招手。
“姑母,您找我?”
“你表哥有事找你帮忙。”田孟晴悄悄指了指祁翀道。
“原来你是姑母的儿子呀!”田吟此时已经知道了祁翀的身份,笑嘻嘻凑过来道,“找我干什么?”
“你喜欢你二叔吗?”
“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母后和皇兄都不喜欢他。”
“嗯,这一点我跟你一样。我母亲也不喜欢他,所以我也不喜欢他。想不想捉弄他一下?”
“啊?捉弄他?要是被发现了,会被母后罚的!”
“放心,按我的法子来,保证你不但不会被罚,反而可能受赏!太后娘娘一定会很开心的!”
“真的?”
祁翀神秘一笑,示意她附耳过来。二人耳语几句后,韩菱也带着祁翀让她准备的东西过来了。
田吟接过韩菱递过来的一个纸包捏在手中,韩菱则端着盖碗跟在他后面,二人走到田文昭面前,田吟笑道:“二叔,我看您今日喝了不少酒,让厨房备了一碗醒酒汤,您趁热喝了吧!”
田吟巧笑嫣然,那份可爱任谁都抵挡不住,田文昭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正欲伸手去接,忽然与韩菱看了个对眼,不禁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