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瑢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你以为还能等到现在？”

从始至终，他对她的亲昵都是点到为止，没有真的去占有她。也许有一天会是那样，但不可能是现在。

他不可能不顾她的意愿，也不能将那些恶念实施。

他知道自己不算是一个好人，可能潜意识里有很多东西他从来也没有意识到。但是至少，他不想做那样一个伤害她的禽兽或者小人。

“如果我真的那样对你，随你处置。”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很是认真。

“傅元姬，满打满算我们也认识了十八年。十八年的时间，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她紧紧地握着手掌，一时间没有开口回答。

平心而论，傅瑢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对不起她。相反，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是她一直奴役他比较多。

而他虽然有时候嘴巴很毒，跟她呛声也是常有的事。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对她始终是多一份包容的。

而她，也许是性格使然，也许是她觉得他被傅家收养，就应该对傅家感恩戴德。她几乎从来不会在乎他的想法，自己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副高姿态的样子。

这样不平等的关系太过畸形，难为他了，还能忍受这么久。等到那点恩情消磨殆尽的时候，也许在他眼里，傅家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什么都不算了。

内心深处，傅元姬并不是想不明白这些事情。相反，她骨子里很清醒。

可能她就是有病吧。

就像有些人说的那样：

你乖张的模样像一只刺猬，甩出所有的缺点和敌意，拼命把人往外推。最后，你还要试探，还要看看人家会不会留下来。

真正的离开，不是你那种反复无常的试探，而是无声无息的放弃。你所给予的不是爱，是驯化；而这样的感情，终究是赌不赢的。

那个像刺猬一样的傻瓜，和狼来了故事中的孩子，都是蠢到无可救药的输家。

傅元姬轻笑一声，低下了头。随便吧，她不在乎输赢。

爱意随风而逝，自我永不腐朽。

“出去，我要休息了。”

她抬起头，面色平静地对他说。

傅瑢心里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以他对她的了解，这种时候，她不可能会这么平静。他越是反驳她，她就越不会让他如意。

他不信，她怎么可能会这样毫无波澜。

其实要说傅元姬倔强，傅瑢他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在有些地方，的确很相像。

他们好容易才解开这么多年的心结，傅瑢不想因为这一件事就再次被判出局。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告诉我。”

“那你要我说什么？”她觉得好笑。

“同一条死路，我不会重新再走第二次。除非，那是我自己愿意。”他一边说着，一边倾身将她揽在怀中，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

“如果哪天我对不起你，你尽可以杀了我。”他正色地看着她，轻轻地说。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把这条命还给她，还给傅家就是。

“嗤，你的命值几个钱？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她笑着，伸手拍上了他的脸颊。

“如果你真的背叛了我，我不会杀你的。你死了就太轻松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先砍一条胳膊，一条腿，剁成肉馅，包成水饺。我记得爷爷养的那两只敖犬，最喜欢吃饺子了。”

女人脸上笑靥如花，口中的话却冰冷恶毒。

傅瑢皱着眉看她，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其他地方，好像没什么……哦，还有这个。”

她垂眸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脏了的东西，留着也是没用。我就发发慈悲，让人给你做个小手术吧。可你要是命不好，跟那小长安一样。那就太可惜了。”

她这一番话下来，他整人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小长安是傅元姬年幼时养的一条狗，在做绝育手术的时候，突发感染死去了。

傅瑢不禁咽了咽口水，觉得眼前的女人陌生得可怕。这一刻，他毫不怀疑，她是真的能将她的话付诸实践。

“那我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傅瑢苦笑着看向她，不得不承认，看见这样的傅元姬，他真的怕了。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谁？现在怕了？呵，晚了！”女人冷笑一声，反常地环住他的脖子，随即在他的颈子上狠狠一咬。

“嘶！”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英俊的脸庞不由得扭曲起来。

“装什么洋相？丑死了！”女人似乎嫌弃他刚刚的表情，不耐烦地说。

傅瑢叹气，她刚刚那一牙口上来，放谁谁忍得住？

正缓解着疼痛呢，脖子上突然又传来一阵湿润感。

傅瑢闭上双眼，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一下。

她这打完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招数，真是磨人。

“还没消停？”她勾着他的脖子，眼神惑人。

“嗯，一直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等我做手术么？”女人看着他笑，眼里闪着明亮的光。

“一直都是你的，很干净，谁都不会给。”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意有所指。

“好啊，但是，我得先验验货。”她笑。

“之前不是验过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都过去了这么久，我怎么知道老零件还能不能用呢？”

“上次不是还……”

“物件老了，就得经常检修。要不然，哪天突然出了故障，那可怎么行？”

“不会的，只要有你在，就一定行。”

……

很久没出现的系统999默默地点了个赞。

这波极限拉扯是真的绝。

它还是个单纯的筒子。

这会它还是赶紧闪吧！

……

“那你求我。”

“嗯，求你。”

女人于是伸手放出来那条狰狞的龙脊。

“先说好，我可不负责到底，其他的你自己解决。”

“真狠心。他可是只听你的话。”

“是吗？”她手上一动。

她如今已然不再是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说点什么嘛？”她突然开口道。

“那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他沉声反问。

她于是笑着靠近了他的脸颊，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比如，喊我的名字。傅娇娇，或者娇娇？”

……

傅元姬气愤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闭眼！”

倚在床边的男人只好恋恋不舍地乖乖闭眼。

傅元姬换了一套睡衣，坐在他身边揪着他的耳朵不放。

“你去把这些都洗了！”

“好，你先松手。”

“哼！”

傅瑢立刻拿着东西去卫生间了。

谁让这次的感觉太不同寻常，他一个激动，就没控制好方向。

傅元姬气恼地甩了他一眼，坐在一边吃枣泥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