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夫人说碧落黄泉生死不见
作者:锦觅 | 分类:古言 | 字数:4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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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清禾的禾
沈清禾不知他要作何,水汪汪的乌眸透着诸多不安与迷惑。
她的手被他紧紧钳制,握住,亦不允许她退缩。
“娘子,烙于此处。”
他将那烙红的底部对准自己左侧锁骨的下方。
沈清禾恍然,下意识摇头:“不可!”
攫住纤腰的大掌重重一沉,沈清禾娇软的身子一下贴上那精实伟岸的身躯。
手中铁烙亦是向前一推,滚烫的底部瞬间烙在了他的胸膛上。
火红的铁烙灼于皮肤之上,发出残戮的刺耳之声,伴随着皮肉烧焦的气味,充斥着整个藏衣室。
“不要!夫君快松开!”
沈清禾竭力想要将那铁烙抽回,陆淮迟却紧紧的按住她的手,将她拥着。
“你中既有我,我中亦有你,娘子别动,就这样抱着为夫即可 。”
陆淮迟忍着皮肉之痛,追逐她的唇,手中铁烙渐渐松开,胸前烙下一个醒目的血色“禾”字。
清禾的禾。
“夫君,你真傻。”
沈清禾心头一软,潸然泪下,搂着他,为他清洗冲淋,亲吻那血淋淋的烙字。
纤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脊背,像是低哄孩子般。
“为夫所做,皆是值得。”
看着她那双满含关切的乌眸,看着他为她流泪,他便不痛了,唯有惬意,亦不后悔。
抬起她的下巴,覆上那片唇,由轻柔渐变狂烈,血脉翻腾,如惊涛骇浪一样席卷而来……
月色洒照进来,沈清禾莹白的脸上染着一层绯色,双手圈着男人的腰,睡的安稳踏实。
陆淮迟侧身而躺,半散衣袍,垂眸看着怀中的妻子,不由勾唇。
随即低首,吻了她的面颊。
如意站在门旁,小心翼翼的道:“老爷,有人来了。”
“嗯,知道了。”
陆淮迟换上一袭玄色长袍,走出静谧幽雅的一进院落。
“照顾好她,不可让她离开此地。”
“如意定会尽心照顾夫人,护她周全。”
陆淮迟拿出一个青瓷釉药瓶,递给如意:“最后一副,不可过量。”
如意接过:“是,老爷。”
目送陆淮迟离开,如意捏着那个药瓶,关了门,回了屋。
陆淮迟走向前方的青绿之地,赵阎迎上:“内相大人,那夏无谶仍不满意,非要找沈郎中侍疾,其余郎中皆因无法对症下药,全被他绑了起来,即将要处死。”
陆淮迟纵身上马,眸光生寒:“且由他去,那些郎中一旦被处死,他自然逃不过暴戾之名。”
赵阎点头,又问道:“大人要何时赴京?”
“你明日启程,押解夏无谶先行。”
月色下,骏马飞驰而过,路过之处皆是一片滚滚烟尘。
在隐蔽的树下,闪出一个身材佝偻的黑影,那黑影像是幽灵般附在树旁,听着那马蹄声渐行渐远,他冷笑一声。
辰时,沈清禾幽幽转醒,伸手似要抱住什么,却发现旁边已是空荡荡。
夫君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沈清禾心底划过一抹失落。
昨日恩爱就像一场梦,梦过了无痕,既是想抓也抓不住。
“夫人在想什么呢?”
如意端着一碗吃食走了进来,递给沈清禾。
沈清禾收敛了情绪,和衣下榻:“老爷呢?”
“天还没亮就被张员外家的管事叫走了,老爷临走时提前煨好了鸡汤,说是给夫人补身体,还有这浮元子,也是老爷亲手做的,意在老爷与夫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夫人快尝尝。”
如意抿嘴笑着,眼睛里面流露着俏皮的暧昧。
沈清禾羞嗔的白了她一眼,心中却是被层层蜜饯包裹,晕开甜丝丝的涟漪,转而又皱起眉头。
“他身上还有烙伤,应该劝他沐休几日。”
“怎么,夫人开始关心老爷啦?”如意笑着打趣,将身后的手拿出来。
“还有这,是老爷赠与夫人的。”
她摊开手,掌心处放着一把玉梳。
沈清禾拿在手中,只见那玉梳的拱形处缕雕一对鸳鸯,亦刻了池水波纹在四周环绕,鸳鸯之间则是一株清荷。
见此,沈清禾会心一笑。
“老爷真是细致,送个梳子都不忘把夫人捧在上面。”
如意偏着脑袋,看着那玉梳,咯咯笑着。
沈清禾将玉梳捂在身前,如获至宝。
随即,她似乎想到什么,便下榻走到梳妆镜旁,在妆匣内翻找出一堆红丝线。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如意有些好奇。
沈清不语,满脸娇羞之态,柔婉动人。
很快,她用红线做好了一个精致的同心结,递给如意:“等他回来,把这个给他。”
“是,如意遵命。”如意两手抱在一起,夸张弯腰作揖。
二人又是一番打趣。
“咚!”
突然院落传来了东西掉落的声音。
如意顿时有了警觉,立即跑出去查看。
只见院落中掉落一个白色的鸽子。
如意不禁皱眉。
上次那只信鸽不是被老爷焚掉了吗?怎么又来一只?
如意顿时警惕了起来。
“如意,这鸽子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沈清禾走出来,站在廊上。
“无事,许是在树上没站稳才跌落于此,让夫人受惊了。”
如意说时,将那信鸽拾起,朝外面走去。
沈清禾听罢,也就安然进了屋。
如意将鸽子丢到树荫下,想将它刺死,又有些于心不忍。
想到陆淮迟的命令不可违抗,最终还是拿了火镰,将它焚化。
做完这些,如意便锁上朱门,沿着河岸,开始检查有无可疑之人闯入这座隐蔽的秀绿山谷。
随即,邻近的几家村民也跟着走出来,同如意一样,四周观察着。
“盯紧些,相爷吩咐了,不得叫人闯进来。”
如意压低声音,吩咐那些村民。
村民会意。
这些村民都是陆淮迟调来的暗卫。
包括如意在内。
一来是为营造远离尘世纷扰的乡野民风,二来,则是为了隔绝外人到来,以防打扰。
如意这边正严加巡查时,一只白鸽不声不响的落在了离沈清禾不远的窗棂上
沈清禾只以为是如意放走的那只白鸽,走过去,抚摸着它白色的羽毛。
“你为何不愿走?是想与我交朋友吗?”
沈清禾问。
白鸽则是看着她,扑腾两下翅膀。
无意间,沈清禾看见了白鸽腿上系着的两块绢帛。
她有些好奇,便将绢帛解下,打开,只见第一份绢帛上面写着一行字。
“一切皆为虚幻假象,切莫被骗。”
沈清禾心一沉,将绢帛捏握在手,心乱如麻。
这人是谁?是她曾经交识的旧友吗?为何提醒她不要被骗?
随即她又打开第二份绢帛,上写:“焚此白鸽,应证此言。
沈清禾神色越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