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夫人说碧落黄泉生死不见
作者:锦觅 | 分类:古言 | 字数:44.6万
本书由零点看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93章 真脏
只见轻绡薄纱罩身,雪肌半掩,似露非露,曼妙身姿在月下更显莹白,似妖般风情妩媚。
唇红而盈润,眼波流转,顾盼生辉,那垂云髻上斜插一朵艳丽的红牡丹,跟着她的娇笑花枝乱颤的抖动着。
抖的心弦左摇右颤。
陆淮迟那双黑晶石般的眸阴恻恻的,生着寒光,周身冷戾之气由内而外散发,扼尽呼吸。
只一眼,心头瑟缩。
沈清禾嘴角的笑僵住,那浓妆艳抹的秀脸瞬时煞白。
左良瞟一眼陆淮迟。
见陆淮迟面色阴沉的可怕,冷酷至极,深邃的双眼透着骇然的杀戮之色!
左良脊背一寒,早已经顾不得惊艳于此尤物的美色,当即下令:“来人,速将这贱人丢出去,莫要脏了内相大人的眼!”
那两个高壮婆子惊慌之际一路小跑过来,架起沈清禾,要将她丢出去。
沈清禾自然也是配合的,如今她只想离开,恨不得隐遁消失才好。
“慢。”
陆淮迟突然制止。
婆子立即松开沈清禾。
左良汗颜。
“此等秽物,莫要脏了手。”
冰冷之声,透着厌恶与轻视。
沈清禾早已习惯,冷冷一笑,便转身,兀自离开。
眸光定格在那身影上,良久,陆淮迟缓缓收回视线,便继续朝鹅卵石道走去。
“内相大人…唉…”
左良垂头丧气。
真真是好心办坏事,也怪他,城门那边还未尽善,他居然搞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陆淮迟本来就因细作一事烦心,这样一来,他能不生气吗?
看来这几日要加紧巡查,待查出眉目,再去陆府为今日此番鲁莽登门道歉。
左良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女子,甚是心烦,便差人将她们送回了厢房。
沈清禾借着月光,寻找着避暑山庄的出路。
这里亭台楼阁,假山环绕,脚下又是清泉流涌之声,根本不知东南西北。
她来时是被绑着提拎而来的,周边路段一闪而过,根本记不住方向。
沈清禾环顾一下周围,见前方有一个孤零零的高大身影,便随了那身影而去。
再近些时,却发现那高大的人影有些熟悉。
是陆淮迟。
沈清禾的心有片刻的停滞,顿住脚步。
又见左良的几个下属毕恭毕敬迎上他,好像是要送他离开,却不知他说了什么,那下属只好退离。
想必他知道出路,便免了他们送行。
沈清禾咬唇,屏主呼吸,后退,自是不愿与他碰面。
等他走几步,她便跟上几步,一直拉开距离。
终于走出避暑山庄,待陆淮迟纵马离去,沈清禾方从荫蔽处走出来。
外面蛐蛐之声不绝于耳,绿树在夜风中摇摆不断,吹起一阵寒凉。
沈清禾抱着胳膊,将那薄如蝉翼的轻绡收到一处,包裹着肩头,在月下行走着。
走了一会,却发现身后有马蹄声。
这月黑风高的,就怕遇到歹人。
她便低埋着头,让开一条路。
而那马蹄却一直围绕着她,并不打算走,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踩踏之声。
淡淡的龙涎香,夹杂着极冷的寒冽之气,萦绕周身,令她极度不适。
“离了陆府,想必很快活。”
耳边传来幽冷冷的嘲讽之声。
沈清禾放慢脚步,不去看那马上之人,也不作答。
陆淮迟握着缰绳,力道收紧,垂眸凝视着她,低沉问:“左良是第几个?”
“与你何干?横竖我也记不清了。”
仍是不看他。
“沈清禾,你真脏。”
陆淮迟高高在上,马蹄近她一分,一字一句。
一阵屈辱涌上心头,惨白的脸透着羞愤:“是啊,我脏,烦请离远些,免得污了你身,脏了你眼。”
陆淮迟脸色阴冷,如霜似冰,扬鞭,策马而去。
沈清禾感觉整个身子都是虚脱的,她强打着精神,默默向山下走去。
暗处,李拾英在沈清禾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跟着,直到沈清禾下山。
“相爷,夫…沈氏已经回城了。”
半山腰上,李拾英向陆淮迟禀报。
陆淮迟坐在马上,遥望京城那点起的万家灯火,似浩瀚虚空中的灿若星辰,那一刻,心中似抽走什么,空荡荡的,一片孤寂。
“回府。”
陆淮迟乘着月色,消失在深夜里。
沈清禾回到赁屋,将门闩紧,只觉浑浑噩噩,虚脱一下倒在榻上。
脑海里一直回荡陆淮迟那句话,心中怄的难受。
她咬牙,烧了一桶水,将自己从上至下洗了干净,洗去那刺鼻的脂粉味,还有那沾染的丝缕龙涎香之味。
二日,沈清禾早早起来便去了城门。
若能尽快离开,便是最好的。
她呆在京城一日,便心神不安一日,总觉得所到之处皆有陆淮迟的气息与踪迹。
那种感觉令她恨不得立刻飞离京城才好。
沈清禾依次去看了东南,西南,西北几个城门,这些城门全部封锁,一直未曾打开。
沈清禾失望而归。
几日之后,依旧没有任何开城门的消息。
布告上说,要抓敌国细作。
沈清禾坐在一袋袋的药草旁,只盼那细作快些抓到,她也好出城。
也不知道王爷与霍大人如何了,有没有离开萧国?
正想时,一位清秀公子走了过来,语气温和:“劳烦小郎中给我抓一副药。”
沈清禾回过神,便开始忙碌起来。
那小公子面容如玉,俊雅清秀,时不时的问一些偏方之类。
沈清禾皆是对答如流。
待包好了药,那玉面公子便给她一锭金子,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沈清禾立即叫住:“公子且慢,这银子太多,我不能收。”
那公子笑语盈盈:“收着,我家主…旁人都是卖这个价钱。”
沈清禾要将银子送去返还,他已驾车离开了。
二日,那清秀俊雅的小公子子依旧驾着两乘马车,跑来买了好几味药,出手比昨日还阔绰。
直接扔了两锭金子便匆匆离开了。
接连几日,亦是如此。
好生奇怪。
她与他非亲非故,他为何如此?
沈清禾为了弄清楚真相,便歇息一日,在暗处观望着。
小公子乘着马车再次出现,见沈清禾那专治疑难杂症的地摊空无一人,便又折回马车。
似在对着里面的人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