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如绵立即朝她走来，身后温衔青和喜儿也跟了上来。

敏曦长老微微皱了下眉头，对他们道：“你们先回去吧。”

柳如绵回头对他们点点头，他们这才先行离去。

“敏曦师叔。”

待他们离开，敏曦长老难得有些犹豫地将目光投向柳如绵，她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脆弱，仿佛在与自己的内心进行着激烈的争斗。

末了，她挥手在二人身边设下一层结界，防止他人偷听，这才轻启红唇，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地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问一件事？

柳如绵不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事，却也能猜到应该与自己的师尊有关。

她立即点头道：“师叔请讲。”

“绿妩当初是怎么被苍霁带回来的，你们当时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是我们不知道的？绿妩的妖魂真的被镇压在锁妖涯么？”

“你能详细地把当时的情况同我讲一遍吗？”

柳如绵听了之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疑虑，当初她想设法进锁妖崖见绿妩，是因为那句话，她让苍霁放了苍澈。

这句话让她怀疑也许绿妩这件事不是表面那么简单，里面藏着秘密，同时可能与她的生父秘密有关。

如果是其他人问起来，她也许会和之前的说法一样，不会将绿色串珠说出去。

但如果对象是喜欢过苍澈师叔的敏曦师叔呢？

敏曦长老一直在等她的回答，见她犹豫，觉得她应该知道一些什么。

她问道：“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柳如绵试探着问：“今天他们在乾舍说的那些传闻，师叔你听到了吧？”

“他们说，敏曦师叔你曾经喜欢过阿澈师叔，这件事是真的吗？”

因为敏曦长老设下了结界，所以柳如绵才放心大胆地问了出来，这件事敏静长老来的时候也提过含糊的片段，但连她也不清楚其中的真相。

敏曦长老仿佛知道她会这么问一样，她没有纠结和犹豫，反倒是大方地点了点头。

“你果然知道一些什么，否则你不会这么问，是苍霁师兄当时不让你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吗？”

柳如绵摇了摇头。

敏曦长老仿佛她沉浸在某个往事的回忆中，眼神变得异常温柔，那股傲然神色一点也不见踪影。

她道：“那时候我刚回金岭宗，总是独来独往，是他将我变成了他的跟屁虫，他走到哪里，都会将我带到哪里。”

“一开始我也会不耐烦，觉得他怎么这么烦人，这么喜欢笑，那时的我没想到我会变得特别想看他笑，我以为我会跟着他一辈子，所以当我私下得知父亲想要给我找一个未来道侣时，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那时候的我真真切切地觉得他一定不会拒绝我，所以我去找他表明了我的心意，那时候我父亲意属苍梧师兄，我希望他能去我父亲面前说想和我定下婚约。”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我以为我和他表明心意，可以让他重现笑容，谁知……听了我这番话的他，脸上竟然露出的是震惊的模样。”

“他没有回应我，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她轻轻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那时候的我傲气十足，看到他这副表情，我顿时猜到他是不愿意的，所以我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就走。”

“他当时喊过我，似乎想和我说什么，但我没有停下脚步，因为我在心中想，他要是真的后悔，一定会追上来的，我走得很慢，但他没有追上来。”

“所以他们其实没有说错，我确实心中喜欢的是阿澈。”

柳如绵此时问道：“苍澈师叔有明确拒绝吗？”

“没有，只不过他有了绿妩，我知道他当时没有拒绝只是怕我难堪罢了。”

“掌门当时意属苍梧大长老，怎么订下婚约的是我们的师尊呢？”

敏曦长老道：“是苍霁师兄自己来找我的，他问我还想不想和苍澈师兄在一起，原来他听到了我的表白。我说不想强人所难，他说苍梧师兄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是一直没有告诉掌门和我们知道而已，所以到时候如果我父亲问我的话，希望我不要说苍梧师兄，免得他为难。”

“……”柳如绵问，“师尊同苍梧大长老的关系很好吗？苍梧大长老好像没有什么道侣？”

敏曦长老摇摇头，犹豫了一下道：“苍梧师兄……出了一点事，这个事情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当时其实又伤心又生气，你们师尊刚好撞在了我的火上，我直接问他，既然阿澈不愿意，苍梧师兄又不行，那我能选谁，选你吗？”

“你猜怎么着？”

柳如绵：“我怎么听说师尊他是和敏霜师叔青梅竹马吗？”

“他说，可以。我吓了一跳，也和你一样问他，如果他和我订婚，那敏霜怎么办，结果他皱着眉说，他其实对谁都无意，只是敏霜师妹对他似乎过分热情，他正为难怎么同她讲。如今如果成为我的未婚道侣，正好名正言顺地拒绝她，并且可以帮苍梧师兄，两全其美的事情。”

“他说，道侣只是一种陪伴，千八百年一起各自修炼而已，如果我找到了下一个喜欢的人，他可以放手。”

“我当时脑子一抽，就答应了这件事，后来敏霜对我的种种质问，我不忍心伤她心，就没有同她说真相罢了。”

“怎么会是这样？那传闻里师叔你好像一直针对敏霜师叔？”

敏曦长老高傲地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如果换做现在的我，一定不会答应苍霁这个办法，我又不是喜欢他，哪里会去为难什么双胞胎姐姐。”

“只不过我的这个姐姐在人面前动不动就虚弱无助的模样，她可是修仙者啊，一出手可以碾死多少凡人，把我烦透了，我也懒得多解释，随便她了。”

她叹口气：“要是真的能重新选，我一定不会答应这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