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接连不断的响起巨大的震动。

妖九儿眼都红了，乔明逮着她就是一顿乱锤，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受寒幽冰力的影响，她现在根本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实力，而且妖化的她体型变得无比巨大，面对着小小的乔明，她根本没有办法，只能被动挨打。

都说兔子急了咬人，被乔明这么一番攻击，还被寒幽冰力不断折磨，就是换一个人来都受不了，况且是她这位临界城的小姐呢？

妖九儿开始发狂，双眼变得通红，她放弃了抵御寒幽冰力，开始全力对乔明攻击，巨大的拳头不断落下，将地面砸出了一个个深坑，破坏力十分惊人。

乔明纵身跃起，决死镰向着妖九儿脑袋砍去。

妖九儿徒手硬撼决死镰，直接将乔明打飞出出去，而代价便是她的一根手指甲彻底断裂。

乔明龇了龇牙，没想到他的全力一击竟只是将妖九儿的手指甲削下来一截，可他不知道，若是被决死镰真正的主人知道了，还不得被他气死，决死镰竟然只能用来削指甲，还只削下来了一半。

发狂的妖九儿让乔明苦不堪言，即使用上了寒幽冰力也对此时的妖九儿没有任何办法。

“冰神四式，冰狼狂！”

一头冰狼凭空出现，它仰天长啸向着妖九儿冲去，然而却被妖九儿直接抓在手里像是啃胡萝卜一样直接啃了。

啃完冰狼之后，妖九儿腥红的目光看向了乔明。

有那么一瞬间，面对妖九儿的目光，乔明竟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寒幽，魔渡！”

乔明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将鬼道力量与冰道力量结合在一起，在这片陌生的世界，一切都是未知，若再这样与妖九儿无休止的打下去，到时难免会再出状况。

他的手上，黑色与蓝白色力量来回闪烁，他只轻轻一掌打中妖九儿，却直接让妖九儿发出自交战以来最惨的叫声。

黑色与蓝白色的气瞬间布满了妖九儿全身，她在地上不断翻滚痛呼，对现在的她来说，恐怕比死还难受。

看着痛得在地上翻滚的妖九儿，乔明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来到妖九儿身旁，手贴着妖九儿的头将附加在她身上的所有力量抹除。

妖九儿的身躯开始缩小，变回了半人半妖的模样，此时的她看着乔明的目光满是惊悸，撕心的痛太过深刻，让她都有了阴影，面对乔明伸来的手，她下意识的躲了过去。

“别动，如果你还想偿偿那种痛苦的话。”

妖九儿立马安静了下来，她泪眼朦胧，从一只暴躁的小兔子变成了一只乖乖兔，她任由乔明的手放在她的头上，可怜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被大汉威胁只能任人宰割的良家少女。

乔明愣了下，没想到妖九儿竟会摆出如此姿态。

想了想，乔明还是将一缕鬼气打入了妖九儿的体内。

“你对我做了什么？”

妖九儿此刻已是惊弓之鸟，在她眼里，乔明已经和恶魔划上了等号。

乔明淡淡道：“没什么，只是一缕鬼气而已，接下来你就做我的侍女吧，若是不听话的话可能你刚才受到的疼痛又要再来一遍了。”

妖九儿目露惊恐，她迅速检查起全身却没有发现鬼气的蛛丝马迹。

“不用找了，若这么容易就找到的话我也不会在你体内留下一道鬼气了。”

乔明说完便起身离开，妖九儿咬了咬牙，此刻虽惊魂未定，却也跟了上去，这是一个未知的世界，对于未知来说，人们总会恐惧，就算是身为妖族的妖九儿也不例外。

接下来的几天，乔明和妖九儿便在森林里开始了长途跋涉，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相反，他们所碰到的妖兽都非常的弱。

与其说妖兽，不如说野兽要更加恰当一些，

这个地方灵力非常稀薄，几乎与末法时代无二致，生活在这里生灵都没法修炼，只有简简单单的灵智，与寻常百姓家养的没有太多区别，只是稍微强大了那么一点。

“你是人类？”

乔明在前面一直走着，全程没有一句话，在这荒无人烟的森林里，唯一的声音便只有他们的脚步声以及鸟儿的叫声，寂静得让人有些发慌。

这段时间，乔明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让她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不像之前那般畏惧乔明。

扭捏了一会，妖九儿实在憋不住了，只好开口询问。

“嗯！”

乔明淡淡回了一句。

“你真是修罗殿的少殿主？”

“嗯。”

“你帮我们对付修罗殿的人，又帮修罗殿的人对付我们，那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乔明沉默不语，他也不清楚自己算是好人还是坏人，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只有强者与弱者的区别。

强者一语便能定你的的好坏，有时就算你想做一个好人也只能被逼得成为一个坏人。

这世上愚人太多，上位者说你是坏人，那么你就是坏人，越辩解就越坐实了这一层身份。

“或者说你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代表的立场？你在迷茫，因为迷茫所以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

妖九儿看着白发披肩、戴着修罗面具的乔明，心中有些好奇，有些想要知道面具下到底是一张怎样的脸庞。

“这不是一个侍女该问的问题。”

乔明脸色有些冷，不是因为侍女的问题，而是因为这个问题本身。

这个世界有别于南荒，原本太阳的位置被月亮取代，它散发着光芒，孕育着万物，而太阳则是变成了月亮，在黑夜，它如一轮明镜，散发着皎洁的月光。

又过了几天后，乔明和妖九儿终于走出了树林，在他们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村落的影子，几座石砌的房子坐落于半山腰上，在黄昏的照耀下像是一座座金屋。

修罗面具一阵变幻，乔明的模样也随之变化成了之前用的白夜模样，他将身上穿着的黑袍披在了妖九儿的身上，黑帽遮盖了她头上的两只耳朵，同时也遮盖了她光秃秃的脑袋。

“你干嘛？”妖九儿问道。

“前面是一个村庄，看样子这个地方的人都是些没有什么修士的普通，为了避免你这样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吓到他们，还是让你戴着帽子比较好。”

“你才人不人，妖不妖的呢。”

妖九儿心里低估，不过变幻了模样的乔明给她的感觉却比乔明戴上修罗面具时的样子温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