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官员皆退出大殿。沈相一人立于殿前。

“沈相，你可知朕今日为何留你一人？”

“臣不知。”

“哎，做皇帝做了这十几年真是成孤家寡人咯。”上官治无力地说道。

沈如诲不知道陛下是何意，便也不草率作答。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上官治问道。

“如今真相未查清，臣不敢妄议。”

“好你个沈如诲，如今连你也懂的跟我打太极了。朕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臣以为，不管犯错的是何人，收受贿赂，结党营私皆是大罪，要严防。”

“倘若防不住呢？”

“那须得重罚。”

“朕的儿子呢？”

“那便看陛下是作为国君还是父亲的身份了，要是国君就得按律法，要作为父亲关起门来打一顿板子便也罢了。”

“沈如诲你个老狐狸，问了你等于白问。”上官治倒笑了。“朕的这两个儿子最是叫我不省心。我现在身强体健还好，要是我哪一天年纪大了，叫他们这般胡闹，天启朝不要叫他们祸害完蛋了？”

“陛下言重了。”沈如诲道。

“这两个不成器的，眼下看来，不管哪一个都是难以堪大任的。唉！”上官治道。“听说你家沈公子倒与我们老二走得近些。”

沈如诲心下一惊，额上已沁出薄汗来，刚想跪下请罪，那边上官治便道：“可惜老二是个没有野心的，他们几个小的时候，我看他心性最是与我相像的。”

沈如诲伏一伏身子道：“万望陛下恕罪，我家那逆子成日里不求上进，我回去定斥责他，叫他莫要带坏了二皇子。”

“你这个老迂腐，朕说什么了吗？看你这紧张的样子。你那小子，我看不过是贪玩了些，老二的性子怕是也没有几个朋友，就让他们自去玩吧。前些时候朕听闻便是沈千凌这小子捉拿了苏合，说到这儿，朕还没赏他呢。”

“那次不过是他运气好，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陛下不必赐恩赏，不然倒叫犬子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沈相道。

“赏终究是要赏的，不过朕还未想好赏他些什么？等哪天见到他，朕亲自问他想要些什么赏赐。”上官治接着又道，“对了前日里朕提到西征大罗布和鞑驽，我看你也未表态，说说吧，你是什么想法。”

“臣昨日在家中思考良久，我天启朝这些年江山稳固，社稷兴盛，百姓安居乐业。就算边部各族时有袭扰，然我天启朝戍关兵士皆英勇善战，边关数镇多年来也算太平无事。大罗布和鞑驽此这番挑衅，的确让我朝军民义愤难平，尤其这个鞑驽，竟如此明目张胆，竟派二皇子来此窥探消息，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故，臣也是主战的。”沈如诲接着道，“但………所以臣以为此仗该打，但是不可同时与两国开战，须得分而治之，徐徐图之，另外我军也不宜即刻开拔，再过数月便是秋收，此时我军粮草丰沛，而西北各部正直牧民冬季转场之际，彼时方为我天朝出兵之良机。”

沈如诲将夜将军与自己私下商讨的结论及利弊一一与陛下说了。

“唔，听沈相一席话，朕颇为受益。”上官治不住点点头。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接着道：“朕听闻，昨日夜将军去你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