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杨
作者:清梦心动 | 分类:现言 | 字数:5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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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车祸
受伤加上愤怒,让我再次失去了意识。等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王羽开的车上。
我强忍着疼痛直起身,想让王羽将那些照片删掉,然而却看到旁边苗苗的额头和右腿血流不止。
我多少懂点医护知识,知道情况不妙。
“苗苗!苗苗!"我大声呼喊,“快,再开快点!再慢点她就没命了!”
来到医院,苗苗立刻就被护士推走了,而我经过检查后,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另外额头和手掌受了一点外伤,并没有大碍。
我坐在治疗室走廊的长椅上,给老郑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下情况,老郑说这就要派人来看我,我推脱不过,便坐下来等他们,而之后就双手合十,祈祷苗苗没事。
过了大概十分钟,我面前突然有一个穿着警服的身影匆匆忙忙走过,这身影已经刻在了我骨子里,我下意识脱口而出:“杨震!”
杨震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看到我后神情才略微松懈。
“领导来探视啊?鲜花和水果呢?"
他又仔仔细细盯着我看,再确认我真的没有大碍后才说:“都这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没事,老郑说我命大。”
“到底什么情况啊,怎么回事啊?”他又担心得不行。
“我从北关已经回来了,想带两个记者在街边吃点夜宵,突然一辆车就冲我们撞过来了。”
“什么人看清楚了吗?"
"没有,当时太黑了,而且撞得特别突然,还晃着大灯。”我遗憾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行,只要没什么大事我心里就踏实了。”
“我真的没事,不过跟我同车的那个女记者,腿正在做手术呢。”
杨震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此刻心里想的,肯定和我一样。
"快回去吧,一会儿他们就该来了。”
“行,那我就先走了。”他低下头,似乎有几分不舍,又有些晃神。
他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我急忙喊住他,往前面指了指:“哎哎,这边。”
“哦,瞧我这记性。”他无奈一笑,然后大步朝我指的方向走去。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我心中早已升腾起了一阵暖流。杨震是个守纪律的人,然而上班时间私自离岗,甚至连警服都没来得及换,这已经有些失控了。
我没想到那个让他行为失控的人,竟然是我。
会感到惊喜,但也有有些慌张。我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感情,但是该怎么回应这份感情,我还没有答案。
我不是担心其他,唯独担心以自己现在对婚姻没有信心的状态,会辜负他的深情。
医院里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的,这是好事吧。用外界的嘈杂来掩盖慌乱的心,还有比这更好的伪装吗?
陶非带着组里的人很快赶来,他们一个个都担心坏了。我更加感动,就在这时,护士从手术室出来,告诉我们苗苗要进行截肢手术,急需B型血。
“截肢手术?!"我们几个大吃一惊,“可她才刚刚大学毕业啊!
“我是B型血!”
“我也是!”
大家纷纷抢着献血,手术进行都很顺利,只是苗苗,永远失去了右腿。
我们带着无限遗憾和愤怒回到组里,刚回来老郑就给我塞了一份报纸。
我按照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头版头条竟然是关于我的一篇报道,什么“亡命匪徒从监狱出来,开车撞向女警官”,这明显是在混淆视听,颠倒黑白!新闻报道怎么能瞎写呢!
“我得找王羽算账去!”
“嘛去嘛去!”老郑一把拉住我,劝我说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找王羽说理,而是把撞我的人摸清楚。他交给我一张光盘,是从出事路口刻下来的录像。
不得不说,老郑在关键时刻就是靠谱!
我和组里的同事一起看了录像,惊讶地发现那辆车再撞完我后,又折回头撞了我第二次!
“看样子这是和我有血海深仇,一定要我死!”我后脊梁突然一冷。从业十多年,我亲手送到监狱里的人数不胜数,和我有仇的人实在太多了,究竟是谁一定要我去死呢?
陶非他们恨得牙痒痒,说一定帮我讨回公道,而老郑坚持让我养好病再来上班,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也没办法。
开车回家时,我隐隐觉得有人在跟踪我,停车后,张燕和少成竟然从后面的车里探出头来。
“现在组里人手那么少,你们俩跟我干什么?”我着急了。
“头儿说怕您有事,让我们跟着您看看。”
“胡闹!”
我调转车头去找陶非,质问他组里人手这么少,为什么还要分精力在我身上。
陶非见我生气了,这才转变了态度,他将门一开,组里的弟弟妹妹站在那儿,纷纷表示自己再也不跟了。
看着他们关心又掩盖的表情,我又气又感动。六组永远是家,无论这些年来换了多少同事,无论走过多少风雨,它永远是我最亲的港湾和依靠,它会永远在那儿等待着我回去。我坚信,六组的其他人,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我去医院看了苗苗,苗苗右腿截肢,额头上还缠着绑带,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花儿一样的人生,却因为一场车祸毁了。
“都怪我,如果当时我再反应快一点,你就不用受这样的罪了,实在是对不起。"我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忍不住流眼泪。
“季姐,这怎么能赖您呢?要不是您推我那一把,我连命都没了。我知道是您给我输的血,我感激您都来不及呢。"苗苗说得很诚恳,但她越是这样懂事大度,我就越难受愧疚。
“季姐,我想提醒你一句话,你一定要小心王羽,他是去毁你们的!他提的那些问题,全都是在设圈套!”
“圈套?”
“对。我刚毕业实习,跟着他去采访,我发现他的风格就是在事实的基础上,按照自己的风格胡乱编造。我问过他几次,可是他说,这是创作。”
“难怪这个人我一直觉得别扭!”我这才恍然大悟。
“季姐,他在车里问你的那些问题,一转眼在笔下就会变成你在发牢骚,影射你们没有人情味儿。”
“他怎么能这么做呢!"我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