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听说的？

她笑笑，“暂时不需要，看医生怎么说吧。”

服务生送餐上桌，哪怕再色香味俱全，她也不敢再吃了。

见故锦西不开动，顾言唳以为她平时没来过这种高档地方所以不好意思，而且看她坐得端正，很是拘谨。

他把自己的那份切好了递到她面前，又拿了她的。

“谢谢！”

“慢慢吃。”

故锦西揉着肚子那个恨啊。

于是她深刻贯彻落实了顾言唳的话。

餐具，纸巾，擦拭。

五分钟过去了，她还在擦，似乎擦着能长花儿似的。

顾言唳皱眉，漠然气息不自觉加重。

故锦西似乎吓着了，手一抖叉子掉地，“抱歉抱歉。”

捡起来又擦。

顾言唳周身威压渐重，“故小姐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么？”

“没有没有。”她赶紧叉起一块牛肉，咬了一小口。

“这次约你来，是想问问思思喜欢什么，你是她好朋友，应该了解得比我多。”

他视线落在她面上，似不想放过她任何一个神情。

那你倒是自己问啊。

她状似思考，灵光一闪，“喜欢啊，她好像看中了个玉镯子，由于太贵了没买。”

“多少？”

“三十五万左右吧，记不清了，反正很贵。”

听到这话的方思思憋笑，好你个故锦西啊。

那个被她摔碎的玉镯就三十五万吧？

“就这？她买不起？”

煞有介事点头，“这不是要跟你结婚了嘛，她想着以后也是有家庭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花钱大手大脚，毕竟你赚钱也不容易。”

方思思无声大笑。

“她能这么想我还是很欣慰的……”

欣慰？就是我没读多少书也知道你这词用得不对吧？

故锦西放缓声音，似乎很是失落，“思思这么懂事，不像我……

她看了眼篮子里满当当的水果，“替顾总省不了钱，她知道了，一定会怪我吧？”

“没事，她不会知道的，其实……”

“怎么了？”

“我跟她只能算联姻，没有爱，但我会试着努力喜欢她……”

“？？？”所以这种情况下我该说什么？

在线等，挺急的。

“但她看起来不是很喜欢我……”

“？？？”不一会儿前人家跟你打电话还是甜蜜蜜的吧？

所以你怎么发现她不喜欢你的？

故锦西绞尽脑汁，最后憋出一句，“那怎么办？”

顾言唳转头，留给她一个棱角分明的轮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是羡慕现在自由恋爱的人，能找到真正喜欢的另一半携手一生白头到老。”

说着这样的话，他浑身的漠然似乎淡了些。

“……”怎么安慰？这可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等等，以前那老师是怎么教她做男人的知心人来着？

嗐呀，好像还给老师了。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但所谓安慰别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比别人更惨，故锦西叹气，“我不也一样？我小时候就被定娃娃亲，还是不……”

她又把讲给方思思的话讲了遍，语气低落，完了又说了句迄今为止自我感觉最有文化的话，“就算你自由恋爱了又怎么样？自由恋爱不等于自由结婚。”

顾言唳视线回转，再次落在她面上，她妆容着实有些考验人的审美。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是娃娃亲，也不用这么讨厌他吧？”

故锦西当真认真思考了会儿，“反正喜欢不起来。一副与世隔绝的世外高人模样，看着温和有礼的，反倒让人觉得非常生分，对，非常生分，就那种感觉吧……”

见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形容，顾言唳好心提醒，“过于礼貌客气而显得拒人千里，高冷。”

故锦西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但不是高冷。”

顾言唳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这感觉他再清楚不过了。

见着宋长安的人，都会无意识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在他之下的位置，继而生出自卑和小心翼翼。

他明明待人温和有礼看起来好相处，可见者不敢冒犯，更别说放肆。

竟然下意识将他与神明齐平。

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种低人一等的感受，使他心底的胜负欲不断高涨。

更何况……他还有更远大的目标。

宋家，既然不能臣服于他，那就只能成为垫脚石！

一念至此，思绪拉回。

面前女人今天给他的感觉不一样，那天送她回去，她数落宋长安时中气十足不带停的，今天却细声细气拘谨得很，难道那天是想博他注意？

他勾唇，适当地不多问。

却又不忘给予对方最直接的想象，“感觉跟你挺聊得来，不像其它女生只会聊些口红衣服名牌包包。”

故锦西敏锐地抓住关键词，“其它女生？”

他像在看一个猎物踏入陷阱似的，“嗯，我接触的大多是这样。”

“哦。”

“你书读得挺多吧？”

“哪里……”

顾言唳以为她谦虚。

“高中都没毕业……”

“……”他本来都要出口的称赞被成功扼杀在摇篮里。

但不愧是顾总，反应迅速，“没关系，不一定非要在学校才能学习。”

故锦西极为诚恳地盯着他，煞有介事仿佛终遇知己似的重重说道：“你说得对。”

“……”你好像还挺得意？

饶是一向面对各种甲方乙方都面不改色的顾言唳顾总，在这一刻脸色黑如锅底。

“顾总，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好虚！是不是昨晚过于忙碌……”

忙碌就忙碌，为什么要加个昨晚？

他皱眉，感觉自己耐心告罄，“你想说什么？”

故锦西咬唇，那眼神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

“你也要学那些无趣的女人一样跟我玩套路吗？”

阿弥陀佛，今日不宜开红。

“我只是想说，你一定要记得给思思买那个玉镯，她很喜欢的。”

“她既然不想要就算了。给我省钱，挺懂事的。”

“？？？”我特么？

她委屈，语气酸得好像开了坛千年泡菜，“你既然想要她喜欢你，肯定要花些心思啊。”

“行。”

她偷瞄一眼看楼宇的男人，“你不要告诉思思是我说的啊，她要是知道了……”

“嗯。你也不要跟她说跟我有来往，我怕她知道了更加不喜欢我了。”

“哦。那我走了？万一她突然找你……”

“嗯。”

故锦西拿起包就走，没过一会儿又偷偷摸摸地回来快速提了那一篮子水果离开。

顾言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