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曼：奈何本宫没文化，一句牛批走天下，不过我还是要说，姐妹牛批啊啊啊！看这坚定的目光，看这高傲的神情，你的大女主光环闪瞎我的眼了！本宫决定了，就抱紧你的大粗腿……哦不是，是大长腿不松手了！

想到这里，苏曼曼不自觉地把右手握成拳，然后大拇指和小拇指脱众而出，支棱起来。

“眉姐姐，你的手？……”懿贵妃发现了眉庄的异样。

“哦，自然反应，手有些抽筋了，没事没事。”

懿贵妃觉得眉庄看向自己的目光灼灼，盯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红了脸，撇过头去。

苏曼曼看出了她的窘迫，所谓装哔一时爽，事后尴尬到火葬场，大概就是如此。

“妹妹凌云壮志，我实在是佩服啊。”眉庄拊掌赞叹道。

“姐姐莫要取笑我了。”

“怎么是取笑，我看妹妹行事之风，后宫的姐妹谁人不真心拜服？你的确是一心为咱们姐妹着想的，若说那个位子，以妹妹的才智手段，心机谋略，还有皇上的宠爱，恐怕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懿贵妃嫣然一笑：“果然是姐姐最懂得我，其实我和姐姐都是一样的人，要做皇后，才智手段，心机谋略倒是其次，最要紧的是人心所向，我的行事作风想来便是奉行八个字，姐姐亦然。”

眉庄点点头，脸上流露出赞叹之意：“菩萨心肠，金刚手段，便是如此。”

“且不说姐姐育有皇子和公主，即便是论资历，论家世，姐姐其实也是当得皇后的，只不过……姐姐是汉军旗，而我是满军旗。”

苏曼曼：其实我还真的觉得当不当皇后无所谓，协理个六宫屁事就那么多，何况是那个母仪天下，所有人都盯在你身上的皇后之位？我可操不起那个心，对我来说，富贵清闲，心情舒畅，便是苟到结局的最佳选择。

“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是虚长了你几岁，没有那个争的心气儿了，妹妹你还年轻，将来可要多多照顾姐姐我。”眉庄拒绝了懿贵妃发来的皇后offer。

“这是自然。如今乌拉那拉氏已经被禁足，虽说这次是妹妹用了些手段，可是过往种种，实在不算是冤了她。虽说那拉氏是名门，可是宜修如此品行，在其位不谋其事，实在是难当大任。”

“宜修虽说有些手腕儿，可是她却用错了地方，殊不知掌管后宫就如同掌管群花，若是像她那般一味修剪，终致百花凋零，而她自己却是一枝独秀，人心尽失，我瞧着妹妹你倒是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懿贵妃莞尔一笑：“孙子兵法有云：智能算尽机关，仁能捕获人心。”

苏曼曼再次难以控制自己的手指。

懿贵妃似乎已经适应了，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姐姐若是抽筋不适，不如我叫采葭来给姐姐瞧瞧？”

“不妨事，我每每心旌摇曳便会如此，你习惯了就好了。咱们出来久了，身子还吃得消吗？不如我陪妹妹回去？”

懿贵妃摇了摇头，再次抬起头来，往远处眺望：“姐姐可知御花园南边的宫殿是什么地方？”

眉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远处掩映在绿树之后的高耸的殿宇气势恢宏磅礴，不是东西六宫任何一个宫殿能比拟的。

紫禁城内花园虽然多，但是位于中轴线上面的却只有御花园这一所。若是沿着御花园往南走，便是坤宁宫，交泰殿和乾清宫。

“自然知晓，那是坤宁宫，是帝后大婚的居所。”

“宫史上书，御花园始建于明永乐十八年，那时候这里还叫做宫后苑，是坤宁宫后苑的意思，或者说，应当是皇后的私人花园。后来咱们满人入主中原，建立了大清，这里才改名叫做御花园。”

眉庄不解其意，支棱着耳朵继续听下去。

“明代帝后居所便是乾清宫和坤宁宫，皇后不仅拥有坤宁宫，前后的坤宁门，宫后苑，钦安殿皆为皇后附属。”

“坤宁门？”眉觉得这个名字听着陌生。

“便是如今的顺贞门，出了顺贞门就是神武门了。东西六宫每间宫室都有六间房，精巧奢华，但是相比于帝后的乾清坤宁并立，终究还是落了下乘。皇后不应仅仅是君王嫡妻，更是天下之母，盛唐时期，便有武氏为后，和君王同朝听政，在礼制上应与帝王并尊，但是如今皇后之位也只是虚有其名，不可同日而语。”

“盛唐时，女子地位之高不输男子，高宗薨逝，武后临朝称制，改李唐为武周，史书上载，武周时期男女成婚，男子行稽首礼拜父母高堂，女子则可免跪，哪里是如今能比的。”

懿贵妃脸上的神情变了，眼神里平添了几分怨愤，眉庄还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哼，还不都是朱熹他们闹得。虽说程朱理学始于宋朝，但是在当时，人们并没有把它当回事，反而是前朝和如今，个个儿都说什么‘存天理，灭人欲’，还将君子之‘节’一味曲解成女子的贞洁，当真是无稽之谈。如今君王嫡妻，也只不过是皇权的附庸，哪里还有与之并肩而立的资格？怎么他们男子成日里说什么‘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郁郁久居人下’，我们女子便是低人一等，可以郁郁久居人下了？”

苏曼曼整个震惊住了：这这这这……这岂止是宫斗冠军的苗子，简直就是当代女性思想解放的先驱啊！这么先进的思想，懿贵妃也是穿越来的？

眉庄看向懿贵妃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懿贵妃知晓自己的这番言论有些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眉庄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也是常理。

“不知妹妹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眉庄突然问道。

“什么？”

“奇变偶不变？”

“这是个什么说法？”懿贵妃皱起眉头。

“没关系，还有：宫廷玉液酒？”

“宿主什么事啊……”系统的机械音出现在脑海里。

苏曼曼面不改色，直接把系统调成了待机状态。

懿贵妃的神色变得更加迷茫。

苏曼曼：真的假的，我再试试。

“爱你孤身走暗巷？”

“大锤多少小锤多少？”

眉庄眼睁睁看着懿贵妃从面露不解到惊讶再到怀疑，终于还是把嘴闭上了。

“妹妹别恼，只是我瞧着妹妹神色不好，打个岔逗个闷子，可别见怪。”眉庄解释道。